斯莱特林一年级的星期一是非常轻松的,今天只有下午和拉文克劳一起的魔法史。
达芙妮醒过来的时候,阿尔忒弥斯在书桌前正襟危坐,认真地翻看着她面前的书。
“早上好,阿尔忒弥斯。”达芙妮有气无力地说道,这大约是睡久了的后遗症。
“亲爱的达芙妮,准确地来说已经中午了,如果你再不快一点起床洗漱的话,你就得饿着肚子去上魔法史了。”
闻言达芙妮惊慌地掀开被子,开始了今天的洗漱流程。
阿尔忒弥斯微微一笑,抱着书站起身来:“我在公共休息室等你。”
“好——”达芙妮含糊不清地说道。
阿尔忒弥斯已经和西奥多一起用过早餐和午餐了,她也在公共休息室里看了一会儿书,不过出于对达芙妮是否能够及时地起床的担忧,所以她回到了宿舍,至少在正午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响时,她会叫醒达芙妮,所幸达芙妮在这之前就醒来了。
“达芙妮醒了?”察觉到阿尔忒弥斯在自己身边坐下后,西奥多抬起头问道。
“醒过来了,正在洗漱。”
德拉科和他的跟班克拉布和高尔占据了对面的沙发,潘西紧紧靠在他身边。
而布雷斯周转于斯莱特林的女巫们的身边,他继承了扎比尼夫人的美貌和手段,哄得这群纯血姑娘们格外开怀。
纯血家族的少爷和小姐,他们的婚姻大都意味着利益交换,这种结合大概是属于贵族阶层长久以来的交易,关系越密切,就越能打消彼此之间的忌惮,也能让彼此的家族势力更上一层楼。
阿尔忒弥斯收回视线,她看到达芙妮进休息室了。
达芙妮一边吃着阿尔忒弥斯为她留下的午餐,一边吐槽道:“我本来以为昨晚我能很快睡着的,没想到上半夜一直没睡着。”
“也许是认床吧。多适应一下就好了。”
阿尔忒弥斯本来以为自己也会认床睡不着的,但她昨天几乎是一挨着被子就睡着了。
“西奥多,你昨晚睡得好吗?”
“他昨晚睡得很好。”布雷斯说道。他身边的那些纯血姑娘们不知何时都离开了。
西奥多盯着阿尔忒弥斯的眼睛点了点头。
阿尔忒弥斯的脸上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那就好。”
“阿尔忒弥斯你都不问问我吗?这可真是让人伤心。”布雷斯朝着阿尔忒弥斯露出一个悲痛欲绝的表情。
“一大早起来还有空逗弄小姑娘,我可不认为你没睡好。”阿尔忒弥斯认为布雷斯的精力旺盛极了。
她这副严肃的表情让布雷斯发笑,逗弄小姑娘?明明她才一年级,而他刚刚搭讪的那些女巫里,甚至还有高年级的学生。
魔法史课堂——
魔法史的课程作为在霍格沃茨学习的开端并不算什么好事,灵魂体的宾斯教授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而达芙妮和潘西在讲台下昏昏欲睡。
宾斯教授和麻瓜世界里的大学教授应该很有共同语言——上课时照本宣科的方式和学习内容能做到数年如一日的雷同。
阿尔忒弥斯也觉得宾斯教授的声音格外催眠,所以她干脆地自己看书了。
隔壁的拉文克劳的鹰们则一直勤劳地用着羽毛笔记着笔记,说是隔壁是因为两个学院像是严格地划分了楚河汉界,谁也不会踏过中间的分水岭。
斯莱特林不受待见的程度可见一斑。学院矛盾深刻成这样,竟然还没有人来调节吗?
直到晚上踏进蛇王地窖的前一秒,阿尔忒弥斯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晚上好,父亲。”少女明快的声音在阴冷的地窖里响起,显得是那样地不合时宜。
斯内普烦躁地从面前的一堆论文里抬起头:“如果你眼神好,大概就能看见你可怜的老父亲被迫批改着这堆糟糕的作业,甚至等会儿还要以防你炸掉坩埚。”
阿尔忒弥斯扫过他面前厚厚的一叠魔药课论文,她继续微笑着说道:“怀疑的设想的确可以规避一些未来可能出现的风险,但它不能阻止我开始新的尝试。”
阿尔忒弥斯在斯内普能杀死人的目光中从容地从诡异的货架上取出了她需要的材料,新鲜的博落回,壁虎尾巴,花蘑芋,晒干的杭白菊,还有血竭……
剧毒,再生,解毒,活血……大多数都是华夏那边的魔药材料,斯内普的眼神认真起来。
“你想制造什么样的血液药剂?”
“最终目的是血脉提纯药剂,在保留血咒兽人可以切换为动物形态这一特质的基础上,让他们保留人的意识。”
阿尔忒弥斯的眼神紧紧地锁定在自己的坩埚上,她说出自己的进度,“但目前的研究成果还不是特别好,只能暂时压制血咒兽人的血液诅咒,而且需要长期服用,但效果会越来越差……”
阿尔忒弥斯深吸了一口气,她随即说道:“如果我不能在现有药剂的边际效用彻底消失甚至为负之前研制出新的药剂,那么服用者就会彻底变成丧失人类意识的动物。”
斯内普的目光变得肉眼可见地冷漠阴沉:“我倒是不知道,你认识什么血咒兽人。”
“血液诅咒是家族母系遗传性诅咒,只要找到圣芒戈过去的病例记录,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家族式微且无法应对这种血魔咒的女巫。”
阿尔忒弥斯轻轻一笑,开始碾碎案板上的杭白菊:“西弗勒斯你不必生气,如果没有我的魔药,她只会更早地失去意识。”
阿尔忒弥斯强调道:“我们俩是各取所需,很公平的交易。”
“我想你至少应该告知你的父亲,那位女士是谁。你做的事情是如此地危险,作为你的监护人,我有必要参与其中。”斯内普的声音格外低沉而又有磁性,却充满了压迫感。
阿尔忒弥斯搅拌着手里的坩埚,顺势往里面加入了被磨成粉末的杭白菊,这就是她最新的尝试,希望具有安定作用的杭白菊能够有效地应对使用者身上出现的最新状况。
“是帕累托女士。”她说。
帕累托,逃亡来到英国的法国贵族,是被驱赶的放逐者,到了他们如今的一代,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格雷尔?帕累托。
在坩埚冒出一股清香时,阿尔忒弥斯迅速地将血脂片(血竭)下到了坩埚里,暗红色的血脂很快在坩埚里融化,阿尔忒弥斯对着坩埚挥了挥魔杖,然后将药液分装到了药剂瓶里。
一排金红色的药剂在一片暗沉中格外显眼。
斯内普拎起其中一瓶说道:“这一瓶我拿走做药性分析,还有你对帕累托的观测记录也要拿给我。”
“当然。”阿尔忒弥斯瞬间眉开眼笑,能得到魔药大师的帮助,她求之不得,但斯内普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垮脸了。
“作为交换,你需要帮我批改剩下的魔药课论文。”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尔忒弥斯。
直视着斯内普漠然空洞的黑色眼眸,阿尔忒弥斯咬牙微笑着说道:“好的。”
但在连着批改了几篇论文之后,阿尔忒弥斯终于理解她的老父亲为何总是喷洒毒液了,看这一大堆脑子里没塞满芨芨草都写不出来的魔药课论文,简直就是在浪费宝贵的生命。
但看着一边在认真帮她分析药性的西弗勒斯,阿尔忒弥斯强压下了内心想要掀桌子的冲动,狠狠地在手中那篇论文的尾页上写了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