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瑜冷冷道:“我去远处方便一下。”说着时,一路走向了远处的巨石,看来是要在巨石后面方便了。
胡离昭却也是起了身,道:“我随你去。”
风流嘻嘻一笑,道:“这去方便也要一起啊,正好我也有点憋得慌了,走,咱们一块去。”
朱珠珠则轻蔑地看了看风流,哼了一声,道:“没半点出息的样子。”
风流无奈,摊了摊手,便只得作罢,道:“不去了,不去了,免得你认为我是个大变态,喜欢看男人方便——等他们回来我再去吧。”说着时,风流取过来手中的折扇,在手中把玩着,不时的抬头看了看胡离昭和万灵瑜离去的方向,又偶尔叹一口气,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看着胡离昭暂时离去了,凌玲玲和朱珠珠坐在一段横木上,漫漫黄沙,荒野旷地,两位女孩子与此景好不映衬,风流又岂会老实片刻,便向着她们一笑,道:“你们两个大美女也来了啊,这战场厮杀……确实有点残酷。”
凌玲玲轻轻嗯了一声,道:“米城被攻破了,城内到处火光冲天,乱作一团,军师便带着我们逃出来了,也不知道米城的平民百姓会怎样。”
风流微微摇头,道:“不会怎样的,那些人也算是仁义之师,至少嘴上是满口仁义,信奉礼教,不至于滥杀无辜的。”
朱珠珠却道:“管他们干什么呢,反正咱们已经逃出来了,不过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军师会将咱们带向何方。”
风流知道,莫说是令戒恶大军被困于此悬崖绝地之前,钟锷大军不时即会赶到,便胡离昭任凭是武功了得,此刻在这里也是难以脱身,除非是他混在士卒之间,先行诈降,然后再伺机逃脱。
但风流知道,按照先时的约定,阿云和老四苏必成也会一同前来,届时他们逍遥四客的三人合力,尤其是阿云的实力,当时又有谁能与之匹敌呢。胡离昭为非作歹,必不会有好下场,便是阿云,也必然不会放过于他——当然,这只是风流提前的设想罢了。
且说胡离昭与万灵瑜这一泡尿,确实够久,直接过了好大一会,他们二人这才回来,只见二人走到了风流面前,胡离昭道:“换你去吧。”
风流适才确实说自己也憋得慌,要去方便的,此刻便点了点头,一手扶着石头,便要站起身来。
忽然——
众人本自疲惫不堪,有气无力地坐着歇息,便也没人怎么去注意他三人,便是一直关注着风流的凌玲玲,眼光不时的瞄向了风流这里,也觉得眼前一花——
忽然之间,胡离昭和万灵瑜身形暴涨,猛地扑向了风流。
二人身形未到,胡离昭手中黑铁杖,以及万灵瑜手中比判官笔长不了多少的短杖,已是双双攻向了风流。
甚至胡离昭还射出了两枚毒镖,划出了嘶嘶的风声,射向了风流胸口。
没人看得清胡离昭和万灵瑜是怎么出手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二人为什么刚才还好端端的,和风流也不像是有什么敌意,去大石块后面方便回来之后,便忽然不约而同的齐齐出了手,而且看样子是要把风流一举格杀。
令戒恶不知道,凌玲玲也不知道,朱珠珠也不知道——不对,朱珠珠所在的位置,竟似乎离风流远远的,很远。莫说是风流的血,不会溅到她脚下,甚至是胡离昭射出的飞镖,也不会误伤了她。
所以,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如果朱珠珠知道了什么事情,那聪明如风流,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眼见万灵瑜短棒虽然短了数尺,却极为迅捷,后发而先到,风流也不及起身,将手中原本把玩着的铁骨折扇竟而倏地折叠起来,与万灵瑜短棒交接之际,借着力道,施展自己绝顶的轻身功夫,当即身形一晃,弹了出去。
便是这一弹,也堪堪避开了胡离昭射来的飞镖。随着呲呲两声,胡离昭射出的两枚飞镖,都射入了黄沙土地里,连镖尾也消失无影无踪。
胡离昭这一记黑铁杖本来已经落空,即将砸向黄土地面,却见他身形一拧,宛如灵猿,手臂也是暴涨,黑铁杖本已力度用老,却能倒提而上,砸向了风流左侧腰身上的肋骨边缘。
风流适才刚起身,借着与万灵瑜短棒交接的力道,身形跃开了半步,这当口似乎还站立未稳,所以胡离昭这一棒竟似再也不能避开,听得咔咔的声响,那是风流肋骨断裂的声音。
但风流竟然面不改色,左臂猛地落下,牢牢钳住胡离昭手中的黑铁杖,黑铁杖便再也难以抽动分毫。非但是黑铁杖难以抽动分毫,甚至胡离昭还被风流带着向前踏出了半步。
接着,胡离昭竟然缓缓地倒了下去,重重的栽倒在黄土地上。而他的眼睛,还瞪得大大的的,似乎不相信这发生的一切。
没错,是胡离昭先倒了下去。
胡离昭又怎么能够相信,自己和万灵瑜两大高手,联合起来的猝然发难,攻其不备的偷袭,自己明明黑铁杖出神入化,在招式已尽,力度已老的情况下,还能调转棒身,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击向了风流,竟然未能奏效。
胡离昭又怎么能够相信,甚至风流的腋下的肋骨都被自己打断了几根,又怎么会忽然将手中随手把玩着的一柄扇子,插入了自己心口。
但无论如何,风流肋骨断了几根,但他只是在胡离昭倒地毙命后,吐了一口鲜血而已,他还站在那里。
而胡离昭心口被他铁骨扇一击之下,心口一个大洞,汩汩地冒着血水,而人却是不活了。
莫说军师胡离昭和万灵瑜猝然发难,联手袭击风流,出乎了众人的意料,而意料之外的,更是风流竟然瞬间反制了胡离昭,一击毙命。连万灵瑜都呆住了,一时的没有再继续攻向风流。
风流后退了一步,面向众人,虽然是倚靠着手中的黑铁杖,站不直身,却如一根盘虬弯曲的大松树,稳稳地扎在那里。
风流微微一笑,血迹顺着嘴角又流出了不少,却是目光看向了凌玲玲,满眼的笑意。
因为他还记得,自己答应过凌玲玲,有机会一定杀了胡离昭,替她出气。
机会总是要创造的,而且是稍纵即逝,要好好把握。虽然这机会,确实来之不易,但至少已留给了有准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