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欣呀了一声,不敢再动,口中小声道:“哎,掉了一颗,我去捡回来……”
风流伸臂拦住了江雨欣腰肢,笑道:“让你不听话乱动,碰坏了吧。”说着时,将凤冠小心翼翼的戴在了江雨欣头上。这次江雨欣便老老实实的不敢再乱动,甚至风流在她雪白脸颊上偷亲了一口,待她反应过来,也是不敢大的动静。
江雨欣口中嘟哝道:“你就会欺负我!”
风流笑着不再说话。
微风,吹过树叶,呼啦啦作响;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地亮着微微的光,满地都是,皎洁的月色。
散落在石缝里的那粒珍珠,风流也没再去捡拾,或许这世间,不会有太完美的事情,凡事难免有一些波折吧,终不可想。
良久,风流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鼻息中,是那股淡淡的熟悉的香,身边,是那熟悉的温热和娇软。风流脑海里,倒有了一丝慌乱,一丝不安。
或许,他虽然说过自己不知道后悔二字是怎么写的,但有一天,终究也会后悔的吧,可他已别无选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风流定了定神,既已别无选择,便不再多想此事,看了看身边的江雨欣,已经困得要睁不开眼睛了,便道:“好了,时候不早了,该回去睡觉了。”
江雨欣将头靠在风流肩头,口中含糊道:“不去,我要你陪着我看天边的星星和月亮。”
风流嘻嘻一笑,道:“今天太晚了,便是要看星星月亮,也不急于一时啊,再说了,看星星月亮有什么乐趣,还不如……嘿嘿。”说着时,抄手横抱起江雨欣,向着江雨欣房中走去。
十六日,清晨,佳期终至。
阳光还很柔和,微风之中,带着一丝的凉意,江雨欣清早起来时,只见风流已是坐在了厅前的屋檐下,手中提着一只茶壶,捏着茶盅,似乎起来很早,在慢慢喝着茶水了。
虽然是清晨,风流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脸上,满是疲惫,眉头紧皱之下,是有些发黑的眼眶。江雨欣清晨起来,本来是十分期待的开心,看着风流此时的样子,倒有些诧异,便问道:“你怎么啦,昨晚没休息好吗?还是昨晚就没睡啊?”
风流微微叹了口气,道:“我想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有些仓促了,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此刻又身在异乡,大战在即,眼下并非好的时机。我让老四和你一块回江南栖霞山庄吧,你在那里等我回去。”
江雨欣呆了一下,怔怔地看着风流,见他一脸的严肃,摇了摇头,道:“我不走,说好了今天成亲,我今天便要嫁给你的。过了今天,你就是我的夫君了,别想骗我走——是不是你后悔了?”
风流道:“怎么可能,我是唬你的,看你是不是真心……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照常举行了。”
江雨欣这才反应过来,道:“哼,原来你在骗我!”说着时,捏起了拳头,向着风流打了过去。这一拳既没有使上内力,速度也不快,风流一下抓住了江雨欣手腕,接着轻轻一带,便将江雨欣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江雨欣便也没再挣脱,口中轻轻道:“你就会欺负我。”
风流道:“哪里舍得,我只是怕自己做的不够好,或者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便后了悔,再也不肯要我。”
江雨欣用力摇头,道:“不会,我已经决定好要嫁给你了,无论你怎样,我都不会后悔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何况,你是很好的人,我不会看错的。”
风流点了点头,道:“好。”
吃过了早饭,风流便唤来了全部的家丁丫鬟,开始在宅院里布置起来,红绸,鲜花,红烛,剪纸,还有最重要的大红喜字,整个院子,到处都装扮得喜庆。
过不多久,请来的乐师已经到位,丝竹之乐,便热热闹闹的奏了起来。今日之乐师,自然非汪忠平府上的那班,风流觉得汪忠平府上的乐师歌姬,太过妖娆轻浮,不适合今日场面。
场院里布置好了之后,又在府院里摆上了七八张大桌,瓜果点心,茶水鲜花,亦是布置得喜庆非凡。
风流请来的礼生也已到位,也帮衬着指导安排,午后不久,宴请的宾客,也陆续到来,道了喜后,便在安排的座位坐定。所延请者,多为这延州城文武官员,东西大营的将军或文臣,汪忠平自然也已到来,并被请到了显位坐了下来。
东大营的高延、常盛两位将军也到来,并上次见过的应主簿,这次没有晚到。这原本也寻常,可令人想不到的是,那个被俘虏的敌国将军吉美坤也被“请”了过来,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梳洗了一番,不然他被关了十多天,已是一身的泥污,头发里都杂草灰尘了。
高延瞪着吉美坤,道:“我们东大营主帅今日大婚,他心情高兴,昨天来了大营,特意让我把你带来一同喝两杯喜酒,见证一下他风风光光的大婚。你也明白他的本事,我和常盛两个人看着你,你可别想逃,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否则回去少不了一顿板子。”
吉美坤不傻,知道自己此刻只有老老实实的,趁着主人家高兴,还有一顿好酒菜,否则真的要被风流推下去斩首了。风流想的倒也周到,甭管他是不是被俘虏的敌将,来者是客,来喝两杯喜酒,也算不了什么。
钟锷没来,此刻他尚在西大营牢中,不得自由。沈科也没来,他此时不知在哪里暗中调查了。阿云和苏必成却是来了,只是他二人很是低调,穿着寻常的衣服,扮作了士卒伍长模样,跟在高延身边。有阿云和苏必成混在人群里,和高延他们在一桌,便一百个吉美坤,也插翅难逃。
庭院之内,随着人潮渐多,伴着丝竹之乐,热热闹闹的,祝福道贺之声,此起彼伏,红烛高照,处处是大红喜庆,好不热闹。
而随着宾客渐渐到齐,礼物也收了不少,都给方总管收拾妥当。
风流和江雨欣本是旅居异乡,都在这大院子里住着,也不必八抬大轿前往女方家中迎娶了,倒也省却了不少流程。
随着时辰慢慢地推移,那礼生便朗声开了口,道:“吉时已到,有请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