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看了王灿一眼,他此刻正沉浸在小红的“母爱”里,懒得多管闲事,更不会去扫了王灿的面子。而风流,也似乎感觉到了豆蔻心中的不安,便把她揽在了怀里,柔声安慰她莫怕,豆蔻果然便不再害怕。
似乎没有人去关注小梅,小梅也已没的选择,她只有咬着牙站起身来,噙着泪水,哆哆嗦嗦的走向了黑将军。黑将军显然没有明白她要干什么,见了陌生人向自己走来,虽然是个漂亮女孩子,但还是龇牙咧嘴,发出低低的吼声,这是攻击的前兆。
小梅更怕了。
秦峰不管,小红也管不了,另外的几个女孩子也更加无能为力。而风流也似乎不管不问,莫非他吃了王灿的,拿了王灿的,还揽着王灿请来的女孩子,不好意思插手此事?
当然不是,他只是看这场闹剧该如何演下去,看王灿还有什么疯狂的想法。有些病,得治,但最好等病情明显的时候再下手,效果最好。
王灿安抚着黑将军,小梅终于哆哆嗦嗦的靠近了黑将军。
纤纤的玉指,轻揉着弯弯的狗腿,纤纤的玉手,轻捶着弯弯的狗背。
黑将军仿佛明白了什么,便不再低吼,反而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有些惬意的享受。
一个如花似玉漂亮可爱的女孩子,竟然去服侍一条狗,这真个是荒唐可笑的一幕,简直让人笑掉了牙齿。
也让人笑出了眼泪。
宁做富家犬,莫为贫下人。
或许你拼了命的努力,但只不过换取一份施舍的口粮,勉强饱腹罢了——这当然这是为了让你不至于被饿死。你穷其一生的打拼,身份地位,享受的待遇,尚且比不过富家子弟的一条犬。
或许你心有不甘,但你没有任何能力反抗,富家子弟随手的一张银票,便让你忘记了尊严和屈辱。
但小梅毕竟是个女孩子,内心没有那般坚强,虽然她努力的克制自己去做,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委屈。随着肩头微微颤抖,小梅在轻轻的抽泣,晶莹的泪水,滑过秀丽的脸庞,摔碎在地下。
王灿本来心里得意洋洋,及至见了小梅这般扫兴,不由得心中也是腾起了怒火,斥道:“别不识抬举,让你干就干,哭哭啼啼的作甚,又不是让你陪黑将军睡觉,你委屈个鸟,这差事多少人想干还没的机会呢。”
但小梅哪里顾得上这些,她一个妙龄女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服侍一条狗,又挨着训斥,那心中自然不是滋味,仍是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本来兴致高涨,王灿这会却被惹得莫名的心烦,忽地伸手抓了小梅的头发,便是啪得一记耳光,道:“别给你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梅粉嫩白皙的面颊上,登时红了一片,这番挨了打,本来就满腹委屈,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说话,室内忽然变得鸦雀无声,像是学堂上一群闹哄哄的孩子,忽然师长到来,便瞬间止住了闹声。
这王灿竟然动手打女孩子,还是这般娇滴滴可爱的女孩子,真个是可恶至极,这情形风流哪里还看得下去,便再也忍耐不住,放开了豆蔻,站起了身,就要上去劝解。
这时,雅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高瘦的男子站在了雅间的门口。伴随着他打开了雅间的房门,似乎一股冰冷的寒气霎时侵入了室内。
男子个子很高,一身的黑衣,皮肤也略微黝黑,整个人看起来瘦瘦的,但眼神却十分犀利,更是流露着冷冰冰的杀气。
风流又微微皱起了眉头,他非但感应到这黑衣男子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杀气,他还看出来这黑衣男子是个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当然,他也猜到了,这股杀气,是冲着王灿来的。
来苏州这么久了,头一次见到这般高手,忽然就出现在了雅间的门口,直勾勾的看着室内的众人,风流倒来了兴致。随着黑衣男子上前走近了一步,那股骇人的杀气便又浓郁了几分,雅间的门,无风自关。
风流不知道他功力深浅,但绝对是个难缠的角色,他不禁按住了逍遥扇的扇柄,却仍是不动声色,微笑着看着他。
风流虽不知他是谁,但他果若向王灿动起手来,便有十个王灿也是瞬间被绞杀了,所以风流不可不防。随着右手摁住了逍遥扇柄,风流徐徐舒了口气——无论如何,即便那黑衣男子猝然发难,他也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救得下来王灿。
毕竟,王灿是雪依的大表哥,今儿个带了自己出来玩耍,那狗撵兔子的赌局自己还赚了几百两银子,晚上又请自己大吃一顿,还有美女作陪相伴。
所以王灿不能有事,风流是决计不许的,不然回去怎么跟王文儒还有雪依交代。
王灿看着那黑衣男子,他丝毫不动武功,哪里能感应到黑衣男子的杀气,丝毫不知道眼前的凶险,反而轻蔑一笑,道:“荆老板,我正要找你的,你倒先来了,你看看你,是不是瞧不起我,都给我派的什么烂货,尽会哭哭啼啼的,是我死了吗?还是想把我哭死?”
听王灿这般说,原来来二人倒是认识的,这被称作是“荆老板”的黑衣人,看来便是醉春楼的大老板了。
荆老板微笑摇头,道:“王公子怕不是有什么误会,这苏州城谁不知道你王公子大名,荆某不冲着你父亲王大人的面子,也得给你外公‘白半城’白老爷子个面子不是,哪敢怠慢半分,这不醉春楼最漂亮的几位,都给你派过来了不是。”
风流今日在王家听得王灿的养母王夫人,是白家的爱女,却不晓得王灿的外公“白半城”又是什么角色,但听名字,已是十分了得,莫非是拥有一半苏州城的实力和势力的富商巨贾,或是武林名宿,黑白通吃?
王灿道:“我误会个鸟,前两天雅月姑娘不给我面子,今儿个一个不知名的小婊子都敢不给面子了,是你故意折辱我的,还是管教手下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