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来试试!这猛地一声断喝,虽然声音不算浑厚,但众人心头俱是一凛,却没人敢妄动半步。
他站在那里,宽厚的背,挺拔的身姿,像是一棵屹立在沙漠里的大白杨,任凭狂风与黄沙肆虐,依旧岿然不动。
江雨欣站在他身后,望着风流坚定的背影,这一刻,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人,也是最幸福的人,自己一定是受到了上天眷顾,才遇到了他。
葛九才狠声道:“丐帮与白衣教谈不上合作,白衣教行事咱们叫花子也管不了,但丐帮与逍遥四客仇深似海,司徒帮主,段长老,铁长老都死在云十三郎刀下,这笔账不可不算,你认不认?”
也许,是逍遥四客与丐帮的血仇,促使丐帮与白衣教的合作。
也许,是丐帮某些人,在贪图着一些非分的念想。
总之,丐帮与白衣教,这一刻,算是走到了一起。
风流心中,忽然一股莫名的黯然和悲哀,一股莫名的失望和失落,有些事,也许他拼了命也改变不了。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顾好眼前吧,风流道:“你们前帮主司徒震通敌叛国,还有段长风助纣为虐,是我大哥杀的,如果我遇到了,也会毫不留情。铁成义无辜惨死,我大哥也很抱歉。逍遥四客和丐帮这笔账咱们慢慢再算不迟,今天,咱们是不胜不败的局面,再斗下去,你们也赢不了,我建议你们就此散去,三个月之后,我会再找你们算清楚这笔账。”
说着时,指了指雪依,又回头看了看江雨欣,风流又道:“雪依姑娘是林大人女儿,林大人爱民如子,是个好官,江姑娘是栖霞山庄的,南刀江天南的徒弟,也并非逍遥四客中人,这事与她二人无关。我将雪依姑娘安顿好之后,便去找你们算这笔账不迟。”
风流所说也不无道理,眼下再僵持下去,也难分胜负。葛九才与李正刚互视一眼,不置可否,焦焱依旧是沉着脸不说话。但风流知道他们已经有了退意,便又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断魂崖所传非虚,断魂密窟也确实存在,里面奇珍异宝武林绝学比比皆是,我大哥云十三郎断魂刀和武功招式都是洞中秘宝,我的功夫也多数出自于此,当年我大哥救了我,见我颇有习武天赋,便传了我一些武功心法。”
听到断魂窟的秘辛,非止葛九才眼中放出了光,雪依也来了兴趣,他曾听阿云说起来断魂密窟的事,知道这是个非常诱惑也非常可怕的所在。见风流没有接着说,葛九才忍不住喉头微动,问道:“怎讲?”
风流望着葛九才,道:“我所知也不过如此,断魂密窟是我大哥云十三郎和另一位幼年的好友,在他们幼年之时发现的。具体的所在与情形,只有我大哥知道,这些年一直讳莫如深,我知之甚少,更没有所谓藏宝图地形图之类,完全是谣传,其谣言的目的,我就不必说了吧?”
风流说的没错,他也不习惯撒谎诓人,断魂窟之事他确实知之甚少,江湖上的传言无非是搅屎棍,没人敢惹云十三郎,但却敢搅浑这水,引得武林动乱,说不定便可从中取利,浑水摸鱼——便是不能取利,也可以搅浑这江湖,多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正所谓流言止于智者,便是这般道理。
风流接着道:“所以,你们若是以为从我这边能打探到什么消息,那可大错特错了,我便是想说,也是无可奉告。”
刚才的一番大战,丐帮和白衣教未能占得上风,葛九才此刻已没了锐气,望了望李正刚,李正刚点了点头,又看向焦焱的时候,焦焱沉声道:“走!”
葛九才冷冷的盯着风流,道:“好,今日便到这里,但丐帮与逍遥四客的账可不算完,他日终究会有个了断。”说着时,踢开了稀烂的桌椅,走了开去,淮南双英搀扶着跟在了后面。李正刚向风流抱了抱拳,焦焱则一言不发,也都相继离去。
风流远远的在背后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这伙人来势汹汹,但片刻走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的狼藉。风流早知如此,所以他给了老板娘的几片金叶子,足够赔付了。
风流望着江雨欣,道:“咱们也走吧”,说着走向了马车边的雪依,江雨欣却一时未迈开脚步,反是低下了头,十分的懊恼,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拖你的后腿?”
风流怔住了,微微一笑,温柔的看着她,然后捡起了不远处斜插在地面的长剑,塞回她的手里,道:“你想啥呢,今天你可是立了大功了的,丐帮两长老两护法,白衣教一个堂主,这般阵势,我可没把握能抵挡得住,若不是你拖住了那李正刚,我可没那么快能击败那葛九才。”
江雨欣嗯了一声,接过剑来,道:“你都已经教过我用那几招能防守得住,可我还是没能做到。”
风流道:“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要那么容易就抵挡住丐帮长老,大家都不用勤学苦练了。”说着时,又拉着了江雨欣手腕,见手腕已被李正刚抓红了一片,便对着江雨欣手腕吹了口气,柔声道:“小可怜,还疼不疼啊?”一边说着,一边轻揉着。
江雨欣哼了一声甩开了手臂,走向了马车。风流也尴尬一笑,一副无奈的样子。
一行人又上了路,傍晚时分,终于入了苏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