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门市里,葡萄糖的需求量依旧很大,每次进回来的货,都得摆到架子顶上去。
解雨辰一盒一盒的将葡萄糖摆上去,就像积木一样,对齐码好。
隔着药架子,黑瞎子雷打不动的还在给那些女人“看病”。
黑瞎子哄人很有一套,只言片语,偶尔的小动作就能将那些女人哄得心花怒放。
导致黑瞎子的门市里,就跟养了群鸽子似的,从早到晚,“咯咯咯”个不停。
解雨辰艰难地“咯咯咯”从中拼凑出来了些信息,过两天,她们的小楼里又要来一批大人物,她们这些姑娘甚至被打了招呼,得提前保养保养。
“发什么呆?”
码葡萄糖盒积木的解雨辰手一抖,大面积的葡萄糖墙倒了下来。
黑瞎子一步跨过来,将解雨辰往身前一拉。
他自个儿被砸了个结实,架子顶铁盒也掉了下来,“哐当”一声,黑瞎子左额头瞬间红肿了。
解雨辰一下笑了出来。
“笑?袭击老板,你今天工资没了。”
“齐医生,我拜托你,是你自己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什么叫突然出现,我这是走我自己的地儿。”
解雨辰不想跟他掰扯,用手拨开他,哪知黑瞎子一把将他手捉住,往前一步。
“小崽子,在我诊所里学习这么久,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受伤吗?”
黑瞎子将红肿额头抵过来。
“学习,你说泡妞的手段?那我确实精进不少,谢谢齐老师。”
“你说什么?”
解雨辰心里本有些怒气,想着之前黑瞎子天天叨着对男人不感兴趣,而且哪怕亲了自己后,还天天在诊所养鸽子。
“老子可是男、人!”
“你和我睡这么久,我不知道你是带把的?”
黑瞎子嘴角僵住了,松开解雨辰的手,将脚边的葡萄糖盒踢得老远。
什么古怪老男人!?
解雨辰真想捡起铁盒再给他脑子一下,但是想着打不过,还是算了,默默开始收拾地上的葡萄糖盒。
弄完之后,解雨辰从后门走出去溜达,他自从从小楼回来后,经常到一家“散户”那去玩。
所谓“散户”,便是不在小楼里,在某些巷子里,门上拉着艳色帘子。
当然解雨辰的“玩”是正经的。
这个叫连萍的,有个小儿子,生得乖巧,常常在门对面支着个小桌子,学习简单的知识。
解雨辰就同小孩混熟了,平日教导他些知识,连萍曾经也是时虹那的台柱子。
只是后面有了小孩,才“独立”了出来,连萍对那栋小楼很是了解,还有些关系在。
解雨辰想通过她的关系,在两天后,混到小楼里去,将他准备的录音笔提前放到包间里去。
“哥哥,这个给你……”
解雨辰看着小孩手中那颗水果糖,笑着拒绝。
“今天,是我生日,请你吃!”
小孩倔强地将糖塞到他手里,这一幕让他有些恍惚。
好像在很多年以前,解雨辰还小,那时也有那么一个孩子,也说了这么句话。
也正是这句话,让解雨辰仁慈了一次。
“哥哥?”
解雨辰回过神,摸了摸身上,发现什么都没带,有些尴尬。
“我给你唱首歌吧。”
……
解雨辰回来后,发现门市的卷帘门拉到了底部。
黑瞎子又他娘的去厮混了?
气得解雨辰踹了一脚门,卷帘门“哐”了声,向上滑了些。
没锁?
解雨辰将卷帘门提起来,就看到黑瞎子坐在桌子后面,上下扫视看着他。
给解雨辰一时整得有些慌张。
“齐医生,今个儿下个早班?”
“恭喜你,答错了,不过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失业了。”
“为……为什么?”
黑瞎子站起来,指尖敲着桌面,有些吊儿郎当。
“因为老子不干了。”
解雨辰啊了声,有些不可置信。
黑瞎子一天靠卖葡萄糖可赚得不少,不过看他脸色阴沉,解雨辰还是觉得不惹怒他为妙。
解雨辰摸到兜里的那颗糖,将它掏出来递给黑瞎子。
“请你吃糖。”
黑瞎子就挑眉,不说话。
“咳,我有蛀牙,不吃糖。”
“是吗?”
“张嘴,我看看。”
黑瞎子将糖纸剥了含着,身体前倾,食指按在解雨辰的下唇,将其往下按。
他凑得很近,解雨辰能闻到他呼吸带来的草莓味。
解雨辰下意识想往回缩,但领口被人往前拽,他只觉得鼻子被顶了下,便是片温热的柔软碰了上来。
它在解雨辰的每颗牙齿上掠过。
直到那颗小巧甜蜜的糖果消失不见,黑瞎子才放开他。
黑瞎子还公事公办的样子抽了几张纸,擦了擦解雨辰和他自己的嘴角。
“我给你检查过了,牙口完美,没有蛀牙。”
解雨辰心里呵呵一笑,真是庸医,以前他还因为蛀牙换了牙齿,但还是配合了下黑瞎子。
“那可真是谢谢齐医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还没签约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可以写了。以前都是秒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