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府里一片萧瑟之意,因为无人看守,凤岩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入,此时的萧池牧正在书房练字,一阵怪风吹过,门窗碎了,凤岩立在门口,与萧池牧相视而望。
一眼之后,凤岩赞赏道,“殿下真是妙人,尽管落得这般处境,皇族的威仪却不减。”
“大祭司也是妙人,大驾光临我这废太子府,不知有何见教?”萧池牧面上从容淡定,心里其实很不安,这位大祭司来者不善。
凤岩一步一步靠近书案,看那上面是萧池牧未写完的天下二字,遂感叹,“太子胸怀大志,可惜投错胎,一身本事无处可用,若生在北漠,必定能一统天下。”
萧池牧小心绕到书案另一旁,心里计算着,试图寻找逃跑的机会。
凤岩拿着那幅未完成的字,观摩了起来,“可惜了,这么好的字往后看不到了。”
听她这样说,萧池牧心内暗叫不好,正要转身逃跑,下一刻,他的心口便中了一掌 ,身体飞出屋子重摔在地,吐了好大一口血。
凤岩闪身至院外,看着艰难移动的萧池牧,邪笑道,“你的血腥味不错,用来供养你的弟弟长大正合适。”
“你……你想干什么……”
话没说完,凤岩打晕萧池牧,提着他的衣领原地消失了,再出现时,他们已经到了提前布置好的血阵里。
这里用好多新鲜的骷髅头围成九个大圈,萧池牧就在中心,凤岩毫不手软挑断了他的手脚,鲜血顺着血阵符文流淌,直到整个血阵开启,一道诡异的光自地底而起,罩住他的身体,慢慢的,他开始头晕目眩,失去了知觉……
三日后,凤鸣宫内的皇后凤鸣如往常一样抱着肚子在床上翻滚,大殿内只有大祭司身边的哑奴。
凤鸣痛苦嘶喊,“求求你,告诉姐姐,救救我……”
可哑奴不为所动,只盯着她的肚子,当发现肚子慢慢变大时,才走到殿外放了信号,没用多久,凤岩赶到,看到凤鸣的肚子由五个月大变成七个月大,脸上出现诡异的笑。
“下一次血祭之后,孩子就可以出生了,妹妹,你的好日子就快到了。”
凤岩居高临下站在床榻边,全然不顾她的哀求,一边为她整理散乱的发丝,一边冷漠的看着她。
“姐姐,大祭司,求你,放过我,我的肚子太疼了,这个不是我的孩子,他是魔鬼,他在啃食我的血肉……姐姐,救救我……”凤鸣苦苦哀求。
“要让孩子提前降生,不止需要太子的血,还需要你身上的血肉,为了太后的位置,你辛苦一些吧!”凤岩说得云淡风轻。
可身体是凤鸣的,受罪的也是凤鸣,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姐姐,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从前你不会让我受一点伤,现在的你骗我……你不是我姐姐——”
凤岩嘴角微微勾起,看向凤鸣的眼睛变成了墨色,整个大殿阴风阵阵,丝丝黑气开始汇聚魔气。
“你不是我姐姐,你是谁?”凤鸣被眼前诡异的景象吓得变了声音。
“呵呵,你们这些蠢笨的凡人怎配知道我们的存在,本座以为你到死才会认出来。不过你放心,本座与你姐姐有交易,不会让你死掉的。”
凤鸣撑着笨重的身体,质问,“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凤岩冲着凤鸣神秘一笑,转身吩咐哑奴,“看好她。”
哑奴点头。
“你别走,你说清楚,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凤鸣挣扎下床,脚下不稳摔倒在地,她又求哑奴,抓着哑奴的衣角,卑微道,“哑奴,我身边的人都被她换走了,只有你能帮我,求求你,帮我传话给陛下,让他救救我,若他不肯,就说太子有危险,求求你,或者你给我一把刀,我真的很疼……”
哑奴似有动摇,扶着凤鸣回到床上,怜悯的望着她的肚子,点头答应。
从凤岩决定害太子那一刻,她便在皇宫中布下结界,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凤岩一清二楚。
哑奴拿着凤鸣的簪子,一直等到深夜才到皇帝寝殿求救,一番说辞之后,皇帝也很想救,但他有心无力,暗一已经很久没回宫了。
“自作孽不可活,自求多福吧。”
被皇帝拒绝之后,哑奴又拿出一张纸条,那上面写着太子被大祭司投入血阵,性命不保。
皇帝看过之后,愤怒地抓着哑奴的肩膀,“你告诉凤岩,朕要见她,朕要见她。”
那是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
哑奴被皇帝推倒,然后狼狈起身退出殿外,凤岩早已等在那里。
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下去吧,好好看着凤鸣,别出错。”
待哑奴离去,凤岩独自进入皇帝寝殿,入眼便是皇帝发疯的样子,殿内陈设东倒西歪,床幔轻纱落满地,“陛下,何事大怒啊,这寝殿都不成样子了。”
皇帝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见凤岩一脸从容,颤抖着问,“你抓他要做什么?”
“下一次血祭在三日后,你可以再选一次,用你的性命或者他的性命来换你未出世的儿子,”凤岩看出皇帝不舍得,又接着给了另外一个选择,“或者……把白枫交出来。”
皇帝来回踱步思考着,最终给了凤岩白枫的消息,“她在云海竹林。”
凤岩着走出殿外,她很满意这个答案。
“你答应放过我们的……”皇帝天真的问。
凤岩却不在乎,给了他一个绝望的消息,“血阵已开,太子不死不散,至于你,连自己的天下都守不住,还活着干什么!”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敲碎了皇帝的心,在凤岩走后,他大喊愧对天下,愧对所有人,然后自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