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人就着云海竹林的风休息了一夜,太阳初升时,暗一派来修建草屋的人便到了,来人都是资历老的工匠,没用几天就把草屋新建好,白风一家住进了新的草屋,除了不能进入中都,他们在云海竹林里完全不受限制。
虽然白枫很想进入中都寻找南若君和太子萧池牧,但中都现在危机四伏,为了父母的安全,她只能等待,希望魂妖可以早点找到南若君。
暗一根据白父和白枫提供的线索,在中都找了又找,最后才找到废太子萧池牧的府里。
萧池牧虽然被废了太子位,却不是常人想的那般萎靡不振。
暗一来时,他正坐在院子里赏景,见此情景,暗一感概道,“来时我曾担心,太子会因为变故成了无能之人,现如今一看,倒是我多想了。”
萧池牧见来人一身黑衣黑袍,手持一把长刀,与他的距离不过三丈远,内心惊讶,这又是何方神圣?
“自从被废,中都人人自危,对我避之不及,阁下冒险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暗一不愿耽误太多时间,所以开门见山问了南若君的去向,“有人说你见过南若君,现在她在何处?”
太子心里疑惑,魂妖向他打听南若君的去向是因为魂妖是南若君的属下,可这位黑衣人又是南若君的什么人呢?
“真是无巧不成书,前几日也有人向我打听南若君的下落,不过可惜了,我与她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酒楼里,之后,便没了她的踪迹。”
太子站起来与暗一面对面,又道,
“我不知你与南若君有何干系,但你若想找到她,可以问问白家的白枫,她之前与南若君去过郊外西水河,自那之后,她便能说话了,只不过你要辛苦一些,白家因我的缘故,被发配西北寒地了……”
原来如此,看来还要回去问问白枫了。
“多谢殿下告知。”暗一正想走,又想到些什么,又嘱咐道,“如果可以,请殿下保重,云州的未来需要你。”暗一留下话便离开了废太子府。
萧池牧思索这黑衣人的话,内心受到了不小的鼓舞,就像那日魂妖找上门时……
“醉鬼醒醒,本座有话要问。”
自从太子位被废,他便失去了活着的动力,整日饮酒,醉生梦死,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说话的人很不客气,朝他腰间踢了几脚。
萧池牧一手捂着腰,一边努力睁眼,他想看清楚,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踢他。
这一看差点魂飞魄散,来人虽是男人身形,但穿着怪异,一半男装一半女装,虽用的同一张脸面,却是一半冷峻,一半妖媚,他吓得口不择言,“你……你是哪里来的鬼怪?青天白日出现,不怕魂飞魄散吗?”
夺魄听了特别生气,一手揪住萧池牧的衣领,扯着嗓子大喊,“你才是鬼怪,你全家都是鬼怪,你那老不死的爹就是大鬼怪。”
赤魂终是看不下她这泼辣样,出言阻止,“好了,不要做多余的事,说多余的话,问正事儿,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南若君的,可知她去了哪里?”
“南若君?谁……”萧池牧后知后觉,他们说的是师娘吗?
“如果你们与她有仇,恐怕来晚了——”
正想找借口搪塞过去,他的脖子便多了一个冰冷的爪子,尖尖的指尖抵着他的颈动脉,寒意直达头皮,下半身立刻失去知觉,好在他原本就是瘫坐着……
“小子敢说谎,老娘撕了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虽是废太子,却不想早死,“高人明鉴,小子不敢说谎,南若君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应该是在地宫,但现在何处 ,小子确实不知。”
借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谎,夺魄肯定道,“主人去过地宫,那咱们去探一探。”
萧池牧听到这里便猜出这个人应该是南若君的下属,他需要提醒他们北漠人的存在,“高人,皇宫现在被北漠大祭司掌控,守卫森严,出入可要小心。”
夺魄松开他的脖子,笑着拍拍手,“这天上地下哪有我魂妖去不了的地方,再来十个北漠大祭司都不足挂齿。小子,你很识时务。”
“听人劝活得久,只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我师娘,我也很想知道她的下落。”
师娘?夺魄在心里疑问,主人成亲了吗?眼前人是主人的徒弟,他们刚才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
想来想去,夺魄摇头,对着萧池牧说,“你且好生活着,待我们找到主人,在把你弄出去,顺便收拾那个北漠大祭司。”
萧池牧大喜,对着夺魄连磕了三个响头,“是,小子遵命。”
萧池牧望着魂妖远去的背影,心里再度燃起希望。
……
暗一离开后没有去找白枫,而是等到深夜时绕过守卫到了皇帝寝殿,此时皇帝正辗转难眠。
“陛下,白家人接回来了,已安置在云海竹林。”暗一跪在地上,心里猜测皇帝会怎样对待白家。
得到此消息,皇帝立刻坐在床榻上,难以抑制的兴奋,“快起来吧,这一趟辛苦了,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暗一起身站在一旁,平静道,“陛下明断,白枫已经能说话了,而且能够御雷。”
“哈哈,朕就说这个北漠大祭司有古怪,她肯定也想知道白枫变强的秘密。”皇帝拍了自己的大腿,起身来回踱步思考,然后向暗一下令,“暗一,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在北漠大祭司之前,拿到白枫变强的秘密,朕这一次要先发制人。”
“暗一遵命。”
暗一得了新命令,很自然的退出皇宫,皇帝躺在床上兴奋得睡不着,他已经憧憬着重掌实权的日子啦。
夜色里,暗一又返回云海竹林,这一次,他一定要先找到南若君,太子应该是云州最为清醒之人,是稳定大局的不二人选,这一次,他不会再助纣为虐,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