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低头，盯着面前的红纸，清冷的眸子中闪烁着微光。
顾然站在少女的身边，眼里充满了好奇。
叶蓁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红纸篇幅，与某个家伙纯粹的酝酿意境不同，她是默默的在心里计算着每个字的占比和间距，好叫这对联写出来优雅美观，而不是缭乱的草书。
“你也酝酿呢？”
少女的养气功夫还是不到家，听到顾然贱兮兮的声音，她差点儿破了功。
嗔羞的白了他一眼，叶蓁蓁轻轻吐了口气，然后低下头去，手笔犹如飞絮般在红纸上舞动。
皓白的手腕灵活而稳定，每一笔都是优美的滑动，将墨汁留在了红纸上，绘出一个又一个娟秀优雅的汉字。
顾然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他默默的凝视着少女握着笔杆的柔荑，不自觉的思绪乱飞。
这双白皙粉嫩的小手，握笔握的这么流畅，不知道握操纵杆能不能一样纵享丝滑。
念头及此，顾然微微颔首，琢磨着要去给少女买个护手霜，提前保养起来。
不然以后握操纵杆丝滑柔顺不起来怎么办？
有句话说得好，能扶你一把的是哥哥，能扶你几把的是姐姐……
不管是什么姐姐，至少是个知心大姐姐。
“你又在想什么，笑的真……”
写好了两幅字，叶蓁蓁抬起身子，扭头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露出嫌弃的表情。
“咳咳，我在想晚上吃什么好吃的。”
闻言顾然连忙收起思绪，装作正经的捂嘴轻咳。
听到这话，叶蓁蓁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但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
拍了拍她刚写好的字，递了过去道：“呐，姐姐刚写好的，都是对你的祝福，回去贴床头上。”
“是是是。”
顾然连连点头，哄骗着少女又写了几幅，随后就去门口贴了起来。
……
半小时后，屋里屋外，明显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氛。
看着红底黑字的春联，他满意的点点头，可身旁的少女却有些羞赧。
伸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嗔羞的道：“你…你干嘛都贴我写的？”
“你写的好看呗。”
顾然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语气恨的少女牙根直痒。
顾叔叔都买好春联了，结果这个家伙全贴上了自己写的，这…这多难为情……
羞赧的少女仿佛已经预料到了，顾湘成在看到春联后那诧异的表情，真的会令人质壁分离！
“没事没事，走走走，带你出去买点东西去。”
看到少女红红的脸蛋儿，顾然自然明白，这是小女孩的羞涩，但这明显不是事。
用自己写的春联多好，纪念意义直接拉满，不比千篇一律的机打字体强多了？
这也就是老顾没反应过来。
他都可以打包票，这要是让老顾看到了今年的春联，那往后家里就不用再买一张了，因为有人会包圆。
老顾现在到了年纪，已经学起了老政委，没事就在办公室里耍上书法，对此道研究颇深，甚至一个福字，他都能给你整出来N种写法！
这要是抓到了一个表现平台，顾湘成绝对会尽情的展现自己。
……
……
夜色渐黑，屋外的天空却依旧五光十色，打在天空中炸开的烟花永不停歇。
顾然坐在客厅里，陪着顾湘成喝茶，不时的扭头看向窗外，默默盘算着明早出门时，可见度能有多低。
没有禁放令，就是牛逼！
“没事，不用急，一会儿吃完饭，叫上她娘俩，咱一家四口也下去放。”
见他总是看向窗外，顾湘成以为是他着急了，还把他当个孩子，不由得劝解道。
闻言顾然轻轻点头，没有反驳，继续欣赏起了这能持续一整晚的烟花秀。
这种东一家放个，西一家放个，论观赏体验感，肯定不如广场组织安排放的烟花秀来的绚丽。
但此时，却多了一分烟花秀所没有的烟火气，那是万家灯火，每一个炸开的烟花下，都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家庭。
在厨房里帮厨完成，叶蓁蓁背着小手走了出来，看到顾然倚在沙发上，像是大爷似的盯着窗外看去。
那副懒散迟暮的做派，比身旁的顾湘成还要更胜一筹。
好看的眉头一皱，下意识就要伸脚他小腿，可注意到旁边坐着喝茶看电视的顾湘成，她又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来，蓁蓁，过来看电视。”
刚瞪了某人一眼，就听到顾湘成招呼自己，少女连忙乖巧的点头。
“好的叔叔。”
伸出小手，有些拘谨的端着顾湘成给她倒的茶水，不时扭头看向顾然，准备学着他的样子喝。
因为顾湘成这套功夫茶的喝法以及茶具，她见都没见过。
尤其是看到顾湘成洗茶、倒茶、品茶一套流程下来，有些眼花缭乱，根本记不住步骤。
怕乱搞乱撞丢人，她紧紧的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只敢微微沾湿嘴唇，生怕喝没了不知道怎么加。
至于让顾湘成给她倒茶，她有些不敢。
自从知道顾湘成是副局长后，她一直的都会有若有若无的局促感。
尤其是单独面对老顾的时候，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降低了自己在他心里的评价。
可顾湘成明显不知道身旁少女都在想些什么，反而是越看叶蓁蓁，越觉得欢喜。
拉着她唠起天南海北，拘谨少女满脸堆笑，感觉身心疲惫。
想不明白，顾然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和她妈妈处的那么好，恨不得看起来比她都亲！
终于，时刻盯着少年的叶蓁蓁，看到了他喝茶的样子。
少女摩拳擦掌，瞪大了眼睛，准备认真学习一下，这种一口能干一壶的功夫茶，到底怎么优雅的喝。
老顾那套流程她是看不懂了，只能学一下顾然的。
她不相信，顾然年纪轻轻，还能喝的比顾叔叔还溜儿？
美眸紧盯着顾然，只见他一手端起自己的小杯，另一手绕过了茶海，直接端起了茶壶。
一口将杯里的水干完，立马再倒一杯，一杯续一杯，直到解渴后，才放下了茶壶，重新蓄满水。
叶蓁蓁：“？？？”
这不是牛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