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小一声咆哮之后，旁边几个人也立马聚过来：“就是啊我真的无语了，这种脑残事总不可能是帝想的吧。”
周小小笃定道：“绝对不可能，三氧在国外出道过，她肯定知道粉丝拿小卡要干什么的。”
“但是她们可能也不太懂吧，而且签名小卡的价值应该更大吧。”
旁边一个担徐衷的小姑娘很生气：“小卡是小卡，实在不行可以签到背面啊，这种自拍小卡脸的占比很大的，这样一签我怎么欣赏脸，这狗公司绝对故意的。”
“欸姐妹你这张是贵卡欸。”
“贵卡是贵卡，但是本来全世界都那么几张，现在这样再贩，价值肯定没有以前高啊，而且还被签名挡脸了。”
旁边正喝着咖啡的男生走过来，瞄了眼她的卡，然后自然地加入对话：“你要这么想，这场周边总共就发100份，六个人，签名也没办法每次都签的一模一样，所以你这是一张全世界只有一张的稀有卡。”
周小小：“男粉？少见啊。你担谁？”
“木三阳和乔遥心，啧，哪里少了，我们一宿舍的女神都是她俩，但是他们都要脸，所以就我一个人来。”
“你不要脸？”
“……他们去考四级了，我没抢到名额，我们学校限量两千个，那天系统崩了我又睡过了——”
“谁管你咋了，欸，我刚刚看见一个更炸裂的。”
担余小婷的女生刚刚翻口袋，发现了更无语的东西。
她因为自己的袋里没有小卡还差点和摊位工作人员骂起来，结果这会发现了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她从袋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暖宝宝。
“啊？为什么你的袋里有暖宝宝？”
“这可能就是她没有小卡的原因吧。”
女生摇摇手指，把暖宝宝翻过来，包装袋密密麻麻的生产日期使用说明上，赫然一个金灿灿的名字。
余小婷。
“……”
“……”
“……”
“6”
周小小：“难道说小卡不够所以塞暖宝宝吗？”
旁边的男生瘪嘴从兜里掏出他的签名暖宝宝：“有没有可能，拿到暖宝宝的才是多数。”
“……”
男生补充道：“这一片，只有你们这一窝人，拿的是小卡。”
木三阳对着助理，想骂，但是又不好开口，犹豫了一阵，还是没开口。
沈瓷言简意赅：“6”
助理挣扎：“附近的超市便利店都找了，实在是没有更多的了。”
木三阳叹了口气：“不要狡辩，真要诚心诚意找不可能没有，我刚刚跟百货大厦的地下超市打了电话，他们那还有货，我已经找人去拿了。我也不是要怪你，但是暖手宝和小卡孰轻孰重你总知道吧。”
助理：“小卡。”
“……”
经纪人也斩钉截铁：“确实是小卡。”
“……”
余小婷也难得无语：“也不至于连A4纸都买不着吧，你随便叫个打印店都有个几千张，就非要我们坐车上给你在暖宝宝上签，衷衷姐还晕车呢，你知道她多想死吗？”
徐衷：“……后面那句不用说。”
经纪人也恼：“你们自己要送东西的，本来只说买咖啡车和蛋糕，咱们做到这样就够了，你们是赚钱的不是花钱的。”
沈瓷：“又不花你钱，也不花公司钱。”
经纪人：“行了，这事我去安排，你们继续弄造型。”
经纪人前脚刚走，后脚化妆间的门就又被推开。
所有人都没在意，只当是经纪人忘带东西回来了。
木三阳的位置正对门口，她已经化好妆，站在窗边，正从窗往下看表演场地和排队检票的粉丝。
直到有人喊了她一声，她才漫不经心地朝门口瞥一眼。
“三阳。”
木三阳眯了眯眼睛，放下抱着的手臂：“哪位，找谁？”
对方从手提包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木三阳：“我姓夏，找你。”
夏晚空。
木三阳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阵，并没有什么和这个人相关的记忆。
“我们应该不认识。”
对方笑眯眯地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确实没有见过面，我是木久芒的妻子。”
木三阳俯视着眤她，微微偏头：“这不重要，有什么事吗？”
夏晚空抬头看了她的队友们。
木三阳观察着她的动作，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是仍然一句话不说，干看着。
夏晚空眯眼笑道：“我们换个地方说？”
“没空，三两句说不清吗？”
夏晚空笑而不语。
“哦，那麻烦发到sunshine邮箱，公司网址上有联系方式。”
“……不是工作。”
木三阳的耐心很快耗尽：“挤牙膏呢你？让你说你不说，磨磨唧唧半天，摆明了现在没空，办事能不能利索点。”
夏晚空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小朋友，你该收敛收敛脾气了，在外面野了一阵，连家教也没了吗？你这样是在丢木家的脸。”
木三阳：“你怎么就急了，说不过我开始扯家教了是吧？我在外面可从来没说过我是木骁的女儿，丢脸的说法不成立，要编也编点好的。”
化妆间里其他人想看又不敢看，只能偷偷竖起耳朵听，化妆师尤其在意，差点把余小婷的眼线化上天。
她离木三阳最远，依稀听得见她们在争执，但是具体的啥也没听清，看着镜子里的脸苦笑着说：“姐姐，你看看这好看吗？”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被余小婷这个大嗓门一捅，瞬间烟消云散。
夏晚空站起来，对木三阳说：“你出来。”
说着她就走出化妆间，把门重重一关。
沈瓷也化好妆，原本正看着手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也烦躁起来：“啧，就这还家教呢。”
夏晚空在走廊站了半天，木三阳根本没半点动静，她推开门一看，里面几个人已经凑在一起聊起了天。
“余小婷的，今晚看余小婷的！而且一定要开弹幕。”
“余小婷做得好！小婷大声唱！哈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别说了真的很尴尬。”
“之前国外那个打歌视频，有人做了消音，还是没咱们耳返里听到的效果好。”
“每次打歌她们都消音吗？”
“反正我是经常看见有，然后就在下面吵架，我记得还有抢定位的，有一回看见我粉丝给我抢主唱，差点给我吓死。”
“那以后我当rap担。”
“别，您的团综rap经典咏流传。”
“说起来团综还有吗？今年行程应该没了吧，姐，你那有消息吗？”
“没了吧，没事，反正我还有很多录像，赵沐纯已经剪了好几期了，她说她要精益求精一下，最近好像在学AE。”
夏晚空肺都要气炸了，拿出手机走远了给木久芒打电话：“喂，你妹不肯回家，我看她在外面玩的挺开心，随她去呗。”
对面叹了口气：“那你走个形式找她聊一聊，录个音，回来你跟妈也有交差的东西，她也不会老缠你，你也清净。”
夏晚空：“我看是你最清净吧，反正你一天到晚忙个不停，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你妈可是把所有能找的人都找了个遍，连庞家的小子都找了。”
“她能找点事干正好。”
“确实，看她那样就知道她闲出毛病了，找其他太太打打高尔夫不好吗？非要找被她逼走的女儿。我看你妹在外面高高兴兴，回去了也未必就开心，不如算了。”
“这话你和我说又没用。”
夏晚空骂道：“那你还有什么用？！你妈快把我烦死了知不知道？”
“那你烦木三阳去。”
“她那跋扈劲一看就是你们家的人，除了让我更烦还能干什么，你也是，你就死公司里吧。”
“我哪里跋扈了，每次跟你讲两句你就要翻脸，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你——”
夏晚空正要再骂，皱眉抬起头被吓了一跳，木三阳就倚靠在墙边，半笑不笑地看着她。
木三阳抬手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朝夏晚空伸手勾了勾。
夏晚空一愣，晃了晃手机，一脸疑惑地看向木三阳。
木三阳点点头。
夏晚空将手机交到她手上。
木三阳拿起就骂：“木久芒！你有病是吧，好好做你的生意去，管天管地管别人干什么，自己的老婆看住了，你一家子爱上哪野上哪野，再来吵你姐姐我休息，我上警察局告你去啊。”
木久芒愣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木三阳！你给我赶紧回家。”
“回你大爷。”
“你在外面都学些什么东西，马上给我回来，家里怎么你了你要这样闹，跟你讲道理你也不听。”
木三阳：“怎么我了，你不知道就最好这辈子都别知道，他妈的庆幸你这辈子投胎投的是个男的吧，把你的性别红利拿稳了，我要干什么跟你跟你家都没关系。”
“不就是家里要你结婚吗？你不想结不结不就行了？再说结婚怎么了，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呵，这个世界上几个男的结婚吃亏。
木三阳扫了一眼夏晚空：“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那挺好，祝你们百年好合，但我还是那句话，别来烦我。”
木久芒：“怎么，觉得家里偏心我，开始赶时髦厌男是吧？那你就没有想过，你选的这个职业，不就是主动让男人凝视的吗？”
草。
“你特么——”
“木三阳！如果不是你有这样的出身，你有这种家庭，你有机会轻易地选择自己想走的道路吗？你没有这种出身，你有能力查爸的底细吗？你有能力背地里折腾把自己的学籍转到缃素那破地方去吗？你有人脉找到去国外的渠道吗？你没有！”
这是木三阳无法否认的，她没办法反驳。
可也正是这种出身，让她看似广阔的出路变得窄窄一条，她享受了家庭的权力与财力，就必须要听从他们的安排。
才怪。
谁规定的？
她就是不要脸怎么了？
“不就花木家点钱，上次不是和你妈说的很清楚了，等你们死了以后烧给你，那么抠搜干什么，又不是被我一花就破产了。”
木久芒：“……”
这人到底哪里学来的这些做派！这么厚颜无耻。
然而木三阳其实一直这个做派，尤其跟这种做派的人认识久了，也就最近稍微乖顺了点。
木三阳反而来劲了：“哎呦，说到这我想起来了欸，木久芒你初中是不是喜欢你们班同班同学，结果人家转学了你想跟着走来着？”
木久芒：“……”
草。
“嘶，没走成啊，但是我走了，你妒忌是吧？我能跑你跑不了。”
“那我和你能是一个性质吗？你是女儿——”
“呦，”木三阳凉凉地说，“你这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吗？在这装聋作哑什么呢？女儿跑了难道不会更危险吗？说白了你对木家就是更要紧，你走不了，既然这样，我在外面怎么样无伤大雅吧。还有，别老又当又立，既然知道自己有什么优势，自己抓牢了，别在我面前犯贱。”
说完，她狠狠地挂断电话，顺带看了眼时间，将手机还回去。
夏晚空看傻了眼，呆呆地接过手机。
木三阳善意地说：“帮你录音了，回去放给老东西听，着重在烧纸钱那，多放几遍，谢谢。”
说着她往回走。
夏晚空还愣在原地。
老实说，有点爽。
她也不再管别的，开开心心地走了，反正有东西交差。
附近好像有墨尼镀的店，顺路看看有没有新款。
算了，墨尼镀的珍珠一般，她也不喜欢钻石。
夏晚空透过窗户往下面一看，天已经暗下来，舞台正调试着灯光，她从手机里听了一遍那录音，觉得心里莫名畅快，录音起始时间也都刚刚好，就直接发给了童夫人。
叫的工作人员已经把点的咖啡端了上来。
夏晚空就坐在窗边，看着楼下在排咖啡车的人群，噙着笑用勺子拨了拨杯子里的咖啡。
廉价的饮品。
吵闹的音乐。
果然这里不太适合她。
夏晚空喝了半杯咖啡，拿起手包想离开，听到底下的吵闹声。
“好的，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蒂凡！”
这一次的粉丝尖叫声空前热烈，夏晚空顿了顿脚步，凑近窗户。
粉丝拿着应援灯，正晃着手臂朝台上高喊。
“木三阳！赵沐纯！沈瓷！徐衷！乔遥心！乔遥月！余小婷！蒂凡！”
叫得怪齐整。
这次音乐节安排的曲目是Defy和春日颂歌，音乐节的规矩是必须开麦，颇有一种因为最近的编舞运动量越来越小所以趁机报复的感觉。
两首歌下来，夏晚空嘶了一声。
“这哪里男性凝视了，我女的也爱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