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丝彤的飞行到二公就已经结束了，昨晚大概是出去玩了一圈回去收拾东西。
木三阳本想着等乔遥月她们训练完一起出去吃饭，顺便把权丝彤送的钵仔糕给了。
结果刚到练习室门口，就听见一声奇异的怪叫，木三阳觉得，人类这种生物应该是发不出来这样的声音。
她就干脆倚在墙边从门缝里瞅。
练习室里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过了一会儿，学员三三两两地出来了。
“导师好。”
“你们好。”
木三阳微微侧身，让其他人先行通过，然后走到在角落收拾东西的乔遥月旁边：“你们的freestyle还挺别致，我写的歌里有这动静？”
乔遥月：“我给他们练胆呢，感觉他们不太融洽，不像是一个团。”
“他们本来也不是一个团。”
“……也是。”
木三阳小声说：“你这一组，7个人，起码分了三个小帮派，而且互相之间关系都非常一般，要短时间内培养出凝聚力，毫无可能。”
乔遥月抖了抖背包：“我正要说呢，这群人，散是满天星，聚是一盘散沙，我简直不知道一支舞怎么会跳成七个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就这还好意思个个都抢c，也不看看自己配不——”
木三阳皱了皱眉，把手指比到唇边。乔遥月反应过来还有摄像机在，捂住嘴，赶紧拉着木三阳出去找沈瓷。
“最后呢，谁拿的c？”
乔遥月：“沈章，不过我感觉成萧更适合c，他有这种站中央的那个范，人也老实，不搞投机取巧什么的，你们知道他们有多可怕吗？选个c位，七个人跑去把邓复圆董贤全叫过来评分，那个群魔乱舞的场面，我感觉我的脸都要给丢尽了。”
沈瓷喝了口果汁：“你们组不是等级还行吗？我们组才是真灾难，拉个普叽里呱啦一个字听不清。”
乔遥月把沈瓷的果汁抢了：“我们组居然能叫还行，你是不知道他们今天全过一遍那个效果有多惊悚，可怕的很，姐，你歌要毁了，他们百分之百弄不出来。”
木三阳无所谓地伸手指弹了一下盛着柠檬水的杯子：“没事，我可以假装不知道那首歌是我的，反正丢人的不是我。”
“……”
“虽然这样有点不道德，但是，他们唱的那首歌不是最终版本，节目组拿走的是半成品，跟我们最后要录的，可以说是毫无关系。”
“……”
木三阳一直以来都想做一首独属于蒂凡的歌，无论谁都不能夺走的，只属于她们的歌。
但这对蒂凡的发展可以说是毫无益处，她们现在还完全没有达到只靠粉丝的地步，必须要有路人基础。
蒂凡的风格已经和整个市场的需求背道而驰，没有讨好大众的情歌，这种唯爱自己的作风并不符合听众的口味，大部分人更爱听那些破碎感虐恋叙事性强的歌曲，在舞蹈风格上也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优势，走力量型齐舞有男团在前面压着，又不愿意露胳膊露腿跳性感风。
整个团体带着一种浓浓的叛逆青少年的倔强感，大家喜欢什么样就偏不那样，因此直到现在，热度一直上涨，质疑也越来越多。
木三阳的微博私信一直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
【特立独行是不是会让你很有优越感啊？故意做出这种样子，爱豆本来就是凝视下的产物，真想搞女王风当什么偶像，回家当小公主呗，恶心】
【走这种最好赚女生钱的路子，我看你当商人更有一套，果然饭圈女的钱就是好赚呢，随便喊两句口号，就有大波大波的人上赶着吹捧】
从前木三阳还会反驳，现在她已经没有闲工夫和人掰扯了。
她不可能再续约，只有一年时间，蒂凡必须站上顶峰。
“你们晚上还有训练吗？”沈瓷已经把筷子放下。
乔遥月点点头：“不过是他们自己练，我暂时不太想进那个练习室，散散味吧天啊。”
沈瓷：“那去江边吹吹风吧。”
乔遥月：？
沈瓷扯了扯饮品上的纸质包装：“吹一吹能够吹掉点灰尘，有人心不在焉一个晚上了，眉毛拧的能掐死蚊子。”
木三阳：“注意你的措辞，沈瓷。”
夜里的风吹起来的确格外凉爽，三人倚靠在江边的石栅栏边，看着江面上的轮渡璀璨的光。
木三阳掏出手机，打开直播：“晚上好各位。”
沈瓷：“你这也太突然了。”
【是挺突然的，我也没想到】
【kkkk+1，不枉我一直蹲守】
【哇还有队友，在外面有行程吗？】
木三阳把镜头转向两人：“say hi”
乔遥月：“……hi”
沈瓷看向屏幕，指了指弹出来的气泡框：“这是啥？”
乔遥月也凑过来：“好像是沐纯姐的连麦申请。”
木三阳点了同意，下一秒，因为塞了四个人而略显拥挤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木三阳把自己的屏缩在小窗，看着对面那四张脸：“你们一定要这样吗？”
乔遥心招了招手：“因为我们三个这个月已经限流了只有沐纯姐的网络还通畅。”
乔遥月：“我都说了你看动漫的时候和余小婷一起看能节约点。”
余小婷从乔遥心的肩膀后面恶狠狠地露出脑袋：“她的审美太烂了，我们俩看不到一起去。”
“谁要看罪恶头花那种东西啊，我宁可看热番被二次元婆罗门骂现充。”
“才看了六集而已万一后面有反转呢？”
“没听说过一句老话吗三岁看老，而且就那个恶心的弹幕我估计看这玩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番到底是谁在看啊？”
“那弹幕不是你要开的吗？”
“我以为是个什么励志番想开个弹幕活跃一下气氛……”
木三阳打断：“你俩出去吵去，给我聊点大家都能聊的。”
弹幕滚动速度立马快起来。
【你们为啥分了两波，是不是你们仨有单独的活动】
【快透露一下，最近没有新鲜的帝可以看我馋死了】
沈瓷老老实实回答：“这个不能说。”
乔遥月：“你们输入法有问题了吗？蒂凡的蒂是草字头吧？”
【不是啦，昨天蒂凡上黑热搜，对家那个新闻媒体说咱们蒂凡是即将登基的帝王女团，干脆改叫帝凡】
【是的，然后叫了一堆水军来底下刷评论带黑图建黑超】
这个话题似乎并不像是能够继续延伸下去的样子，乔遥月一脸菜色地看向木三阳。
木三阳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依然看着手机屏幕。
【吵了一晚上到今天凌晨才吵完，最后第一老师出来说，人家夸咱就收着，干脆蒂凡就简称帝好了，珍爱也别再说“我”了，改口说“朕”】
【不得不说，第一老师在杜绝内耗这事上，还是有一手的】
【朕就很喜欢这个新花名，对家爱咋咋地吧】
而此刻，蒂凡屏幕两边的几个人都很茫然。
对家是谁？什么时候蒂凡少得可怜的资源也能冲突出对家了？
第一老师又是谁？新的营销号吗？公司养的？
为什么昨天上热搜没有人通知？经纪人在干嘛？
乔遥月看向屏幕那头的四个人，对上眼神，你们也不知道？
余小婷嘴一撇，昨天在练习室待到凌晨，谁回了宿舍还看手机啊？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死一般的沉寂之后，木三阳清了清嗓子：“那个，小心啊，听说你最近写了本新书叫做重生之我是大王八？”
话题转的可真够生硬的。
乔遥心脸往镜头前一凑，皱起鼻子：“什么啊，我那个是重生之我变成了演播室的大号摄影机看到各种美女把头塞进我嘴里的那些事……不对，你怎么知道？”
徐衷：“……还不如大王八呢。”
木三阳：“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啊，你的作家账号，余小婷说的。”
乔遥心立马把头偏向余小婷：“？”
“那个……额是这样的，我其实当时只是上软件看，突然觉得有一本叫做嚼袜子的飞行使者的有点意思，就给乔遥月分享了一下。”
乔遥月挠挠头：“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就给衷衷姐分享了一下。”
徐衷：“后来看作者有话说的时候发现那个作者的口癖有点熟悉，就大家一起探讨了一下。”
“……”
【我能问问什么飞行使者嚼袜子吗？】
【一分钟，我要那本书的全部资料】
【你们别这样，再这样小心又要重开了，以及网盘分享一下，谢谢】
【想当年看乔小心写的沈瓷X木三阳鲛人泪，被炸裂到不止一次，看来她最近又有了惊人的进步】
乔遥心心如死灰：“我光辉的理想……美好的爱豆生涯……完美的口碑和名誉……”
【一直都没有过】
【我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位爱豆她除了脸之外和正常爱豆沾边的事是一件不干】
【朕也这么觉得】
木三阳觉得这个荒谬的直播差不多就得到这了，抬手刚准备点关闭，乔遥月抓住她的手。
“珍爱让你下播别那么突然，上次咱俩直播你开五分钟就关，她们都到我微博底下抗议了。”
木三阳：“……那赵沐纯，你出来总结一下。”
一直光看乐子的赵沐纯一愣。
她原本以为只需要贡献移动数据就可以了，没想到还要贡献课堂小结。
这种荒谬的直播能总结什么？
“请大家多多支持boy project第三季以及8月底的蒂凡回归新专灼热，谢谢。”
“……”
这下木三阳毫无负担地下播了。
而仲谷娱乐新闻再次乘胜追击，不到十分钟又将这次的直播舞上热搜，大批营销号一起下场。
【来看看贞子丢不丢脸，自己消化黑称还舞到正主面前】
【笑死正主本人都沉默了】
【木三阳，你没出声的三十秒到底是在想着我的粉丝为什么这么蠢，还是我的粉丝为什么这么蠢】
【救命内娱独一份的清澈愚蠢】
【不过她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昨天凌晨一点都已经吵到热五了】
【谁凌晨一点闲的看手机啊】
【我啊，我就爱凌晨看有意见】
【杠精少来】
在沙源的行程忙完，三人回到中心城，准备和团队合体去参加偶像运动会。
乔遥心戴上墨镜，抱臂站在观众席走廊往偌大的跑道上看：“这是一场激烈的角逐，小婷桑。”
“是的，小心桑，但是你为什么说话一股八嘎味。”
“因为善解人意的我们给你报名了一个接力一个一百米一个八百米，开心吗？”
“蛤？！”
木三阳补充道：“放心，就连开场的射击也是你的，这可是出神图的好机会，所有的站姐和粉丝都已经举起相机在前面等你了。”
徐衷也喝着茶刷着手机附和：“是的，姐当年在国外射的那一箭正中靶心直接上了国内热搜第一，这可不是一般的机遇，你要抓住。”
余小婷欲哭无泪：“这机会给你你要不要？”
“要啊，但是我已经参加了女团联合开场舞了。”
“……”
木三阳看着底下的跑道，突然想起缃素一中那个操场，塑胶都是坑，中间铺的假草都起皮翘上天。
在那呆了两年，每一次集体跑操都是混过去的，她一个走读生不住宿，早操不用跑，大课间就装作低年级或者高年级，在走廊里慢慢悠悠地踱步，学校向来对理辅班很放心，从来不突击检查他们班的人数。
甘霖也不常去跑步，倒不是为了偷懒，而是他确确实实有事找老师，而大课间的时间又是最长的，老师也默许他这种做法，偶尔让他去倒个垃圾浑水摸鱼，显得逃跑操不那么明显。
这天偏巧甘霖一手插兜拽着那个垃圾桶往楼上拖，就在拐角看见木三阳。
他抬手打了个招呼：“哇，给我抓到逃跑操了，我告老师去。”
木三阳这会已经被甘霖的行事作风同化了大半，一看就知道他瞎说。
就算告老师，告就告呗。
“哇，好害怕啊，怎么样你才能不告诉老师呢。”
两人一起上楼，木三阳在后面，脑子里想的都是，这垃圾桶比半个人还高，甘霖刚刚一只手拎下来扔的？不能吧，可是如果两只手抬的，他这会还插了一只手在口袋里，他洗手了吗……
“好说，打五百万到我校园卡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