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构思着mv的细节，不知怎么的就凑到水边玩起了水。
徐衷刚把手放进冰凉的水流里点了一下，就立马缩上来：“这可使不得，我的保温杯呢？”
乔遥心踩着河边的石头块，纠结她的设定，突然，她抬起头，对着河边的几个人大喊：“这个世界上，你最爱谁？！”
几个玩着水的人抬起头，冷风一吹，手凉飕飕的。
沈瓷也凉飕飕地说：“你们。”
“喔！！！！！！”
所有人惊讶地朝她看过去。
乔遥心隔空一个飞吻：“我们也爱你！”
沈瓷：“……”
乔遥月提醒她：“瓷姐，我们这次团综经纪人没有要求我们营销团魂。”
徐衷安心地抱着保温杯：“我们就没营销过团魂好吧。”
沈瓷一撇嘴，不说话。
余小婷也踏着水走过来：“就是嘛，瓷姐，你这回答的一看就假，虽然我有一丝丝感动吧，不过你就算把爸爸妈妈放第一位我们也不会说什么。”
沈瓷低下头，看着水波：“我没有爸妈。”
所有人：“……”
好像说错话了。
木三阳给摄像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们不用再拍，又看向沈瓷：“不对啊，那你还说让我过年去你家，是去哪？”
沈瓷蹲下来，捡起地上的小树杈：“我舅舅舅妈家，我一直住他们家。我弟挺喜欢你的，应该很愿意让你去。”
说着，她把树枝插进水里开始无意识地搅动。
余小婷纠正了自己的措辞：“那我们可以允许你把舅舅舅妈放第一位，我们第二爱就好了。”
沈瓷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搅动河水。
徐衷：“舅舅舅妈对你不好吗？”
“没有。”
余小婷也蹲下来：“我就说嘛，肯定没有，至少吃的没少她，要不然能长这么高？”
“……”
沈瓷拿着树杈往石头缝里撬：“他们对我挺好的，但是那不是我家，我在那呆了十多年，还是不习惯，我知道他们可能是真心对我好，但是我不舒服，越对我无条件地好，我就越不舒服。”
徐衷：“怪不得你老不回家，跟姐两个孤寡老人一样天天窝在宿舍。”
沈瓷：“不，我就是单纯懒得动。”
“……”
沈瓷把石头撬开，底下的泥沙四散开来：“我对他们也不是没感情，就是亏欠感，我不知道他们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反馈，但我现在确实除了钱别的什么也给不了。”
水光映在眼底。
“我跟你们在一块自在，放松，在宿舍里也不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不用担心我今天水用多了会不会造成负担，下课晚了回家会不会影响他们休息，又花了他们的钱以后该怎么还。”
所有人看着她，没有说话。
赵沐纯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遥心走过来：“那你就没有想过，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反馈吗？”
沈瓷还是低着头，世界上那么多亲生父母尚且用对子女的扶养来勒索付出，何况他们还并不是亲生父母，无所求的给予太荒谬。
“你觉得可能吗？”
赵沐纯就是一个完美的例子，哪怕她的赌鬼父亲只往她身上投入一分钱，他也要千倍地收回来。
乔遥心不可置信：“当然可能啊，你不知道他们要什么，说明他们这么多年没有主动向你要求过什么，他们就没希望从你身上索取。”
“那既然这样，干嘛不试试去关心他们呢？说不定，他们就像你爱我们一样，他们也不求回报地在爱你啊。”
沈瓷没说话。
对她来说太难了。
她收回手，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乔遥心拍了拍她的肩：“你看看我这个人设立的好吧。”
沈瓷：“……”
木三阳：“别装，摄像机就没开。”
乔遥心挠挠头：“那我不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嘛。”
乔遥月蹦哒回岸上：“姐姐，我告诉你怎么缓和气氛，直接快进，拍瓷姐和余小婷的吻戏，我觉得这个景就不错，潺潺流水鸟语花香。”
余小婷：“？！你这话合适吗？”
徐衷：“就是啊冬天哪来的鸟语花香。”
余小婷崩溃地转头：“这是重点？”
木三阳压根没管余小婷说什么，率先开始鼓掌：“喔喔喔喔喔喔！”
紧接着就是一阵默契的此起彼伏的欢呼：“喔喔喔喔喔喔喔！”
经纪人蹬着高跟鞋走过来：“叫什么呢！跟猴似的，注意点形象好吗？各位女爱豆。来，小白，把衣服发下去。”
助理提着大包小包的袋子走过来，按照上面的名次依次给她们发放。
“咳咳，另外，说一个好消息，咱们蒂凡，从今天起正式成为墨迹休顿大使，三阳被墨迹休顿定为全球首位代言人，鼓掌！”
余小婷：“piapiapia!”
“你们赶紧拍，拍完今天的分量晚上我请客吃饭，吃火锅。”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经纪人：“……怎么感觉你们对吃火锅更高兴一点。”
余小婷幸福地说：“民以食为天嘛。”
经纪人：“还有，今天中午BO3第一期上半播了，网上的反响非常不错，尤其是你们唱me too的那一段，小木这个环节cue的非常好，幸亏没有被剪掉。”
木三阳微笑着说：“大家的功劳。”
感谢初舞台表演得稀烂的学员，节目组一定是担心舞台拿不出手吧。
乔遥月：“播这么快？我感觉才录完没多久。”
经纪人无语：“一期分好几段播，工作量小，你们以为是昨天录的吗？都在这古镇里窝了一个星期了，到底拍了个什么出来，我看看。”
说着经纪人就走上前，想看看摄像机。
啥也没拍出来。
乔遥月开始起哄：“哦！接下来要拍！”
其他几人默契地朝余小婷和沈瓷看过去：“哦～～”
“……”
经纪人看她们这么愉快的样子，心情更愉快了，催促道：“快开始吧开始吧。”
沈瓷深吸一口气，走到河边。
余小婷也跟着走过去，把嘴咧成了usb口的样子。
木三阳笑着看她们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说：“这样吧，亲手背。”
“好哦！”
“啊～～”
赵沐纯笑着把乔遥心遗憾张开的下颌往上合。
沈瓷双手插兜，对着余小婷一抬下巴：“手。”
乔遥月小声感慨：“喔～好有渣男感哦。”
沈瓷：“……”
余小婷拘谨地把手伸出去，从这一刻起，沈瓷就一直听到有人憋笑的动静。
她猛地扭头一看，是木三阳。
“噗。对不住。”
木三阳转过身，示意她们继续。
双胞胎手拉着手，期待地看着沈瓷也终于不甘不愿地把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来。
沈瓷觉得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余小婷也如临大敌地皱着脸看着沈瓷伸过来的手。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牵住了，木三阳打断道：“余小婷，你的表情能不能幸福一点？”
沈瓷：“你不是背过去了吗？！”
余小婷苦笑两声：“哈哈。”
沈瓷满脑子脏话地慢慢将余小婷的手抬起来，这时人群里有人轻声感叹：“哇哦。”
“……”
沈瓷微微弯腰，将余小婷的手举到嘴边，头往下低了几公分，实在没能忍住，把手一松，崩溃地蹲下抱头叫了一声：
“啊啊啊啊！”
沈瓷一脸囧字地露出她的兔牙。
余小婷也没忍住，大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几个成员也在岸上笑得前仰后合，唯独在摄像机前的经纪人笑不出来。
她撇了眼旁边笑得开心的小白，对着蒂凡骂道：“你们拍的什么东西？谁出的馊主意？！”
所有人把手一指：“节目组。”
导演：“……不是，这是粉丝要看的。”
而这一段，也光荣地进入了团综的彩蛋。
【珍爱锅从天上来】
【所以这个设定到底谁写的】
【当时我记得第一老师一个人占三个前排@三氧天下第一】
甘霖就更无辜了，发了个微博痛斥她们这种行为：“我倒是占了三个前排，那不都是你们让我去说的吗？还说动用我的粉丝力量，让我征集意见，那最后不也只选了一个非常普通。”
【合着木三阳那个非常普通是你的啊】
【孽缘】
【srds，非常普通也是大家和第一老师说的，他只负责转达】
【我觉得大家看这一期团综的关注点不太对吧，你们没人觉得离谱吗？】
【离谱什么？】
【珍爱催了快两年，蒂凡都不出情歌，这次居然为了一个东拼西凑的故事写了首情歌？】
【怪不得这期比前一期晚了好几个月】
【这歌你确定是情歌？】
【光看歌词确实是情歌】
拍摄出来的实际体量并不重，木三阳想了想，自己之前还有很多曲子，完全可以插入一首歌贯穿剧情。
这死太阳不是让她出情歌吗？那她就出。
木三阳完全没和公司商量，直接找上了团综制作组，制作组自然是没什么意见，歌曲又不由他们出力，用更适用的呈现方式自然多多益善。
成品一出，蒂凡的七个人啧啧称奇。
“瓷姐这演技居然硬生生给制作组剪出宿命感了，真神奇。”
“……”
经纪人毫不留情地把电脑合上：“行了，还二十分钟就落地了，收拾收拾，三阳，你留机场转机去沙源，其他人给我回宿舍把东西放了去练习室训练。”
木三阳抬起头：“又有舞台了？”
经纪人叹了口气：“哪来那么多舞台，就是让你们提前练练，有备无患，这一个多星期都没动弹。现在内娱的舞台可不好找，人家要流量大的，能抗收视的，宁可找一些不会唱歌的小演员叽里呱啦在台上熬。咱们这边不重视这行业，只是单纯赚选秀的快钱。”
木三阳：“我记得陈姐还挺有人脉的？”
经纪人这下不垂头丧气了：“那是。”
“能联系你的人脉让我们上春晚吗？”
“……”
经纪人眨眨眼，微笑着说：“要不是这是在几千米高空我现在就想把你踹下去。就算你真能上，你看看你们团哪首歌是能唱的。”
七个人一起回忆了一下，哈，好像确实没有。
木三阳也眨眨眼：“我要真有，你就能让我们真上？”
“要不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吧。”
下了飞机，经纪人在候机室一边看着木三阳，一边疯狂和刘导说好话。
偶像学院的事倒也不是全无转机，至少BO3一出，热度话题度又上了一截，马上又要官宣墨迹休顿的代言，这个时候合作是双赢。
哪怕只是一次小小的飞行机会都行，只要有舞台。
她们缺的就是舞台。
而蒂凡的群聊里，各种消息也正在轮番轰炸。
“姐你二楼能看见楼下吧？快来看，好多珍爱。”
木三阳皱了皱眉，站起身，走到最侧的玻璃边往下看。
确实是有很多人在底下。
木三阳发消息问：“都是我们的粉丝？”
这时，有人从下面看到了在二楼窗边的木三阳，开始朝上方挥手。
木三阳也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招了招手，比了个手势。
粉丝不明所以：“三阳啥意思？”
赵沐纯抬头和木三阳对视了一眼，然后低头看向粉丝：“三阳的意思是，心意我们收到了，感谢大家的支持，但是大家以后尽量减少这种危险的活动，人多很容易造成踩踏等非常危险的事件，我们有更安全的方式和大家见面，也希望大家多多把时间放在自己身上，我们都在各自的领域努力，这个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听到这些话，人群散开了一点。
木三阳什么也听不清，不过看底下的人没有都巴结在一坨，赵沐纯应该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霍，这么多人，你们是真的火了。”
木三阳被吓了一跳，扭头看见经纪人在旁边往下看。
“官博号给我，我发个声明，让她们别来接机。”
经纪人点点头，把账号密码发了过去。
她自己也从来没考虑过这种情况，曾经也不是没带过知名度高的艺人，但这两年跟着蒂凡连心境都平和了不少。
爱豆嘛，就是要糊糊的才对啊。
当天下午，蒂凡官博发了通知。
【别来接机了，你们是能给我们送回宿舍还是咋的？自己没事干吗？不用上学？不用上班？不用逛街打游戏？干点啥不好跑机场来挤死人，我们又不是没脚走回去。】
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