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投票吧。”
“三二——”
“都干什么呢？！”
经纪人拿着万能房卡一把冲进房间。
木三阳：“陈姐你进来能不能先敲门？”
经纪人一改脸上的凶神恶煞，和善地说：“粉丝朋友们，明天早上她们还有安排，太晚了我们有空再聊。”
说完毫不留情地关掉了直播。
“让你们随便播个十几二十分钟发点粉丝福利就行，怎么还上头了，快五点了知道吗？赶紧睡觉去，再过两三个小时又要起了。”
一群人只好钻回自己房间。
公司给蒂凡在南城安排了路演，连跳三首，摆完ending pose之后余小婷直接在地上躺下了。
赵沐纯搭了把手，把人从地上拽起来：“剧烈运动之后不要躺着不要坐着，对身体不好，先回车上吧。”
木三阳从助理那拿回手机，提醒道：“中午应该是扼冰的音源上线，去阁夜官博那转发一下。”
乔遥月心有余悸：“谢天谢地是在路演完发布的音源，要不然四首结束我能直接上天。”
木三阳：“瞧你那点出息，又没让你开麦，纯跳。”
“要是唱跳这会担架就准备抬我了。”
剧方也为新歌上线和重要剧情买了热搜。
【救命罗斯爻这个演技，真的活该她拿白栀花】
【这个歌的编曲是真的绝了，吟唱的时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谢谢大家喜欢！是我们蒂凡的领唱赵沐纯小姐姐唱的part！如果喜欢请多多支持我们这次的新专辑！】
【非原著粉，男主真死了？！】
【看过原著的告诉你，是真死了，死的透透的】
胡隽适时地发了微博：“谢邀，真的死了，不要再问我了。”
徐衷刷着微博，看着前排那些控评，十分震惊，这就是流量吗？
前排所有人非常统一地回复想你，加上一张剧照。
相比之下，女主角演员罗斯爻这边就安静很多。
她发布的是蒂凡的新歌扼冰和角色的混剪。
底下短短的两个字：“辛苦。”
木三阳想了想：“别去官博了，就这底下。”
“这底下什么？”
于是十分钟后，蒂凡【爱心】冲上热搜。
路人不明所以，点进来一看，罗斯爻的新微博下，蒂凡七个成员整整齐齐的七个爱心。
【头一回知道表情里的爱心有这么多颜色】
【蒂凡为什么只在罗斯爻评论区留言？】
【要不然去胡隽那？能直接被他六千万粉丝撕了】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可能蒂凡这首歌是写给罗斯爻演的黛清扬？某些人的心思别太明显】
【吵你妈呢好好听歌不行吗？】
沈瓷看向木三阳：“接下来几天是什么安排？”
“去工厂那边。”
乔遥月一愣：“什么工厂？”
“经纪人安排的，我们的专辑附赠的小卡，由我们自己来发，陈姐说到时候好营销，因为策划那边拨给我们的预算不够了，到后面可能不会买热搜，得趁着空闲多干的事。”
徐衷无语：“……”
等所有人到达工厂时，助理招呼随行跟拍架起摄像机。
木三阳摆出营业微笑：“大家好我们是！”
“Defy！”
“好的，今天这期视频我们将会随机为购买专辑的珍爱发放附赠小卡。”
余小婷：“姐这么正式说话好不习惯啊哈哈哈哈。”
“好的，余小婷，左转，出去。”
“……”
工作人员将卡片拿过来，给蒂凡指了指运输着专辑的输送带，讲解了一下实操的方法，几人开始上手。
乔遥心一愣：“我手里这张，是沈瓷姐的……吗？沈瓷姐你长这样？”
附近的人都凑过去，看清了乔遥心手里的卡片。
“……”
余小婷：“我能问问你是在一种什么精神状态下选择这个角度然后摆出这个动作吗？”
沈瓷：“不好看吗？我觉得还可以啊。”
乔遥月晃了晃手里的小卡：“还是队长和衷衷姐的卡最好看，我手里这一沓颜值都很高。”
余小婷伸出手：“我跟你换一沓，我这都是我自己，看着尴尬。”
“我不。”
木三阳：“别嚷嚷了，你们看看赵沐纯都发了多少了？”
所有人往赵沐纯的方向看过去，她正全神贯注地发着小卡，越发越顺手，手快得能看见残影。
“好……专业啊。”
木三阳发着发着，突然感觉到不对：“我记得小卡好像是不能有瑕的吧？”
徐衷不明所以：“什么瑕？”
余小婷一个没放稳，卡片哐叽一下飞出去，她伸长手臂又捞回来，重新放在专辑上
木三阳：“……”
乔遥月觉得手上的卡有点眼熟，定睛一看：“这张不是姐出道曲的自拍吗？”
木三阳转身走过来：“确实是，我当时好像发微博上了。”
沈瓷：“专辑带的卡不应该是大家都没见过的吗？要不然干嘛不自印——”
说一半，沈瓷意识到不对，识相地抬起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余小婷摆弄着手机：“霍，姐这张卡还是贵卡呢，到处都有人收，炒到400了。”
乔遥月一愣，看着手里的四百块：“400什么？”
“四百块啊。”
“一张纸四百？……额我不是说姐不值这个价……额……”
木三阳摆摆手：“没事，我也觉得贵，几块钱的东西。”
赵沐纯拍拍两人的肩，指了指摄像机。
木三阳毫无负担：“剪辑老师，正片麻烦这段删掉。”
“……”
正片放出来的时候，意料之中的，珍爱跑去各个成员的微博底下声讨。
【虽说你是我爱豆但是小卡有瑕我还是忍不了】
【所以sunshine是拿了以前的旧卡吗？缺德死太阳】
【小婷，手不行可以剁掉】
乔遥月翻着评论，和余小婷嘎嘎乐：“你看看粉丝哈哈哈哈哈。”
余小婷乐不出来。
马上就是阁夜的中期见面会，男女主因为咖位不匹配所以并没有安排参加。
不过也多亏胡隽和罗斯爻没到，蒂凡和其他配角之间的量级依然有隔阂。
赵沐纯正在一个个检查妆造。
蒂凡的舞台造型基本上都非常一般，除了沐叶其他舞台都是自己在网上挑的随性休闲风服装，然后批发一堆乱七八糟的装饰别在衣服上，偶尔需要认真造型的舞台基本上都是黑色西装，还是经纪人专门租来的。
沐叶的舞台服装当然也是租来的，不过加了头纱这种曾经看不见的设计，粉丝也有了点新鲜感。
这次舞台是站桩唱歌，见面会请了专门的乐队过来现场伴奏，所以服装上也有了点讲究，已经不满足于黑西装，开始穿白裙子了。
虽然听上去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很大的进步。
余小婷打开手机录制视频：“哈喽珍爱们，我来带大家参观一下我们后台化妆，这次的风格比较不一样，所以我们都穿的非常淡雅，嗷。”
她脸一疼，转头的时候头饰打到了脸颊上。
“我们这个玻璃珠子真是，挂在头上的链像从窗帘上拆下来的。”
沈瓷正化着妆，抬头看向她：“我头上这个更像吊灯上的，呸呸呸。”
化妆师手一抖，把散粉拍在了沈瓷嘴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余小婷笑道：“没事，瓷姐不会在意的，这是甜蜜的负担。”
说着她转身去另一个化妆间找徐衷，边穿过拥挤的走廊边说：“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是从这次舞台开始才有的化妆师，平时都是自己化。”
即使没在直播没人和她搭腔她也能若无其事地继续说：“嘿嘿，那说不定就有人问了，要是不会化怎么办呢？一般这种时候，就会叫我们亲爱的衷衷姐和队长来化。衷衷姐学舞蹈的，从高中就开始练化妆。”
“为什么不说姐呢？因为姐化妆很吓人，她上粉底液跟有私仇一样拍得可用劲了，而且她梳头发拽得头皮——嗨～”
木三阳挑了挑眉：“感应到有人在背后骂我。”
“夸你体贴呢。”
木三阳：“。”
余小婷走近徐衷身侧：“姐跟珍爱打个招呼。”
徐衷面向镜头，招了招手：“大家好。”
余小婷：“衷衷姐披发更好看吧，为什么都梳上去了？”
“有剧粉说披发很容易让人想到思暮，所以就梳了，毕竟在唱的是清扬的经历。”
余小婷点点头：“嗯，何况后面思暮还没了。”
“……你别剧透啊。”
“我哪剧透了，你自己好几天没看，剧情里符灵都出场了。”
“你哪来的时间看的？”
“我看的cut。”
“……”
赵沐纯推开门走进来：“哇，你们这个化妆间好凉快。”
徐衷点点头：“对，我们这边开的18度，我都想把这里空调搬回宿舍。”
“没事，大不了我们自己去买。我来看看你们的造型都好了没有。检查一下首饰什么的，动一动看有没有那种尖锐会划伤人的部分。”
“应该都没问题。”
“好了，小婷把手机给助理，我们准备上台了。”
下午三点，见面会如期开始。
因为阁夜大爆，资方赚得盆满钵满，见面会即使没有流量大的主演，也专门找了最好的场馆和舞美。
屏幕上是呼啸的大雪，屏幕前是七个低头闭着眼的女孩。
古琴划破寒风的声音响起，背景音乐里是一阵一阵低沉细微可闻的战鼓声。
“时间早已冻结在飞雪的一天
拼尽全力去看最后一眼”
木三阳抬起头，看向台下月白的光，那是场馆中控设置的冷白色。
月白也同样是蒂凡的应援色。
“如何来形容生命在眼前的陨灭
如何来形容看见的那一面”
乔遥心开口，将第一句沉静内敛的情绪拔高。
乔遥月接住乔遥心传递的情绪，启唇喃喃出下一句：
“风说它要人听见花香的低言
却将无尽霜寒扎进手心里面”
余小婷往后退了一步，和麦拉开了些距离，向前伸出手。
“季夏啊请你再多留一瞬间
别让灵魄的追寻再次枯竭”
场馆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和交谈的声音，余小婷一开口，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能听到她最后一句颤抖沙哑的尾音，为整首歌加上了不可言说的宿命感。
余小婷也收回向前伸的手，捂在心口。
沈瓷偏头唱出下一句，那是迷惘者找到前进方向的坚定。
“高楼之下会凝成坚冰
就握紧它扼住命运”
所有人齐声高唱：
“听。”
赵沐纯靠近麦克风，轻声哼唱。
场馆里的观众几乎是一秒就反应过来，这是阁夜里女主唯一会哼的那首童谣的音调。
原来从很早以前，这首歌就已经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了。
徐衷听到童谣的尾声，停顿片刻，开口唱道：
“赤轮早已消散，独留我一人扼冰叹惋
可流离失所的魂魄该如何自处？”
屏幕上随着歌词出现了在雪地里艰难前行的身影，被雪敲打得模糊的镜头变得清晰，黛清扬在大雪中站定，回头看向天空中晦暗不明的日光。
这个镜头播出那天就直接杀上了热搜，所有观众在大屏上看到仍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最后一个字落定，场馆里所有的灯光熄灭，只有舞台中央屏幕前的一小块空地亮着微弱的光，下一刻，罗斯爻出现在光下，轻轻地唱：
“放我走吧”
之后是整首歌的高潮部分，配合剧情做出的激烈又悲怆的音乐间奏，场馆里的光重新亮起，蒂凡的成员脸上是还没有藏住的惊愕。
彩排的时候没说有这段啊？
好在间奏结束前，木三阳率先反应过来，低头靠近话筒，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过一样。
可罗斯爻从高处走下来，拿着话筒走到了木三阳旁边。
木三阳抬起头看向她。
这实在是一个美人，无论是脸还是身段，都有一种与这个时代不符的优雅和从容。
木三阳听到间奏沉重响亮的鼓声，她知道自己该开口了。
与此同时，罗斯爻也拿起话筒，看着这个站在舞台中央最明媚艳丽的人。
“季夏啊请你再多留一瞬间
告诉我究竟应该奔向哪一边
这错综的时空不停重演
只我一人沉溺流连”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齐声唱道：
“憾”
赵沐纯开始哼唱那首童谣，她发现除了自己的声音，还有罗斯爻的声音。
原本最后的设计是赵沐纯唱第一句，每唱一句，就会有一个成员加入哼唱。
突然出现的罗斯爻从开始贯穿至结束的哼唱，让现场的观众又回忆起看到这段剧情的震撼与感触。
古琴声划破喧嚣的风，一曲结束。
短暂的安静后，场馆响起掌声。
主持人走到台前，笑着看向罗斯爻：“欢迎斯爻，这真的是非常的惊喜。”
罗斯爻点点头，笑了笑，看向蒂凡：“辛苦。”
木三阳微笑着回应：“你也是。”
虽然听出来是放的预录的声音而且罗斯爻的话筒还没开，但这破锣嗓子能唱这么长一段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