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个新的城市,首先要做什么?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但是今天这几位进城第一件事倒是已经订好了。
几人验证身份后进城,汉斯就开始左顾右盼,找起饭店来,理查德也是这样,不管小摊还是大店,先问一句有没有烤全獐?如果没有,甭管多大的店,直接下一家。
胡福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大贤者理查德好吃,所以在未来,理查德去他所在的城市时,胡福带着众人愣生生吃了三天不重样的,当然,这是后话,以后再说。
就在这寻找中,还真找到一家卖烤全獐的店。
几人进店等着,毕竟这烤全獐从烤到食,还得好一阵子,这段时间看着地图,几人讨论着前进路线。
“理查德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张伟突然指着一处山坳问道。
张伟对路线规划是完全不懂,所以开始也只是一直听,突然这么一问,理查德也是有些意外。
胡福和兰迪更是如此,他俩一直以为这个话少的年轻人只是开飞机的驾驶员,现在这对理查德的称呼一出,也是证明了这年轻人不只是个下人那么简单。
“这?一处没名字的山坳,有问题吗?”理查德回答道。
没名字的山坳吗?张伟虽然不懂规划,但是对自然的理解让他很轻易的看出这块山坳的不和谐,就好像突然被人挖去了一块,跟山脉的走向截然不同。
“感觉有些,到时候这里也去一趟,也许会有些发现。”张伟说道。
理查德点点头,把这个位置也放入了行程安排里。
在几人规划的时候,门突然打开,进来了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士,看相貌,三十多岁。
“哎呀,校长大人,您到我这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这位女士进来看了一圈,对着理查德说道。
理查德看着来人,微微思索一下,“李小曌?”
“是我,没想到校长您还记得我。”这女子开心的点点头。
“你可是我有数几个上学特别淘的学生,怎么能忘了呢?”理查德一边笑着说,一边把地图收了起来。
“打毕业之后,就听不见你的消息了,这些年都去干什么了?”理查德坐好问道。
“家里安排了一门亲事,我就随着他们的意,嫁人了。”李小曌回答道。
“哦。”理查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李小曌的天赋是非常棒的,不管她进入哪一个部门,都能成就一番事业。
“不说这些了,校长,您这回过来是?”李小曌询问道。
“去山里看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理查德把这茬遮了过去,给她介绍了众人,李小曌也是一一跟众人打了招呼。
说着话,门再次打开,伙计上菜,当看见这一整只的烤全獐,李小曌的表情明显有些愣。
这个,在这城,一般是冬季才吃,并且都是做为宴席的晚餐来吃,这大中午的,并且气温还热,吃这个?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陪着几人吃了些。
然而,跟着李小曌的那位侍女,每隔一会便在李小曌耳边耳语几句,张伟的好奇心上来,听了几句,却是在催促李小曌早点回去,以免总关生气。
总关,这个官职,张伟是知道的,就是城卫兵的头,有些城叫总关,有些城叫总兵,但是都是那么回事。
不过这侍女,是不是太没有眼力劲了?现在自己的女主人在交谈的人物是谁?大贤者理查德唉!这种情况下,不去把这总关叫来一起坐陪也就罢了,还一个劲的催着走?
这是张伟对这社会认识还是不够深,县官不如现管,大贤者这个名头,对这些下人来说,太远了,但是这总关的一句话,就能把这么一个小侍女拿捏的死死的,可以说是一言断生死。这种情况下,谁的话更重要些,不言而喻。
吃罢后,李小曌又聊了几句,草草回去了。
看着李小曌出门,理查德轻叹一口气,“可惜了,多聪明的一个孩子啊。”
在总关家中。
“大太太回来了?”武总关问道。
“回来了。”侍女回复道。
“中午吃了些什么?”
“回大人,那些客人点了一份烤全獐。”侍女照实回答。
“烤全獐?呵,一群没有见识的乡下人,一点规矩都没有。”武总关不屑的一笑。结婚十多年了,依旧乏嗣无后,这武总关早就看李小曌不满了,要不是她还有个名校毕业的身份,这大太太轮得到她?
好在现在几房妾室,肚子都大了起来,等到哪位生了儿子,立马把她的名头给摘了。
“大人,大太太一直称呼那位为校长。”侍女继续说道。
闻言武总关一惊,莫不是那位?但是想想,那位什么身份,会记住李小曌?还做出在中午吃烤全獐,这么没品的事。
所以这念头只是一略,便抛之脑后,大概是更早之前,义务阶段的校长吧,不过以防万一,还是问问。
“去,把大太太叫来,我有话询问。”武总关腆着肚子,赖赖的躺在椅子上说道。
不大一会,李小曌来到这庭院。
“中午和谁吃饭啊?”武总关都没看李小曌,坐在那问道。
“上学时期的校长。”李小曌并没有说是跟理查德,按照她对眼前人的了解,如果说了是理查德,他必然要去拜访。
就武总关这德行,她看着都嫌恶心,怎么会让这人去污了自己尊敬的师长的眼睛。
“是谁就说名字,你那么多校长,我知道是哪个?”武总关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瞬间生起气来。
“我可告诉你李小曌,你可是被你家卖出来的,要不是我帮忙,你家能有现在的风光?”武总关继续吼道。
“那我告诉你,是大贤者理查德,你敢去么?”李小曌满是嘲弄的说道。
“爱说说不说滚!大贤者能来看你这么一个贱种?”武总关骂着,至于刚刚那个大贤者的答案,他是一点都不信。
李小曌转头就走,心里一阵凄凉,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一心一意对待的“家”会如此对待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