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大钟“吱吱”的走着,从下午两点一直走到晚上的九点,都没她的影子。
左帆再也坐不住了,决定开着她出去找她,虽然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却希望运气好一点能碰到她。只是他的运气一点都不好,他将他的BMW开到没油,将C市的大街小巷全部找了一遍,却硬是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他有些挫败的一拳头捶在了方向盘上,猛的想起她会不会已经回家,心里抱着一丝饶幸,去加油站把车里的油加满,又一阵风似的开回了别墅。
别墅里一片漆黑,他的心情再次降到谷底,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打开了别墅的门,里面一片寂静,除了大钟“吱吱”在走的声音外,再没有其它的声音,所有的一切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
左帆无奈至极,猛的想起来什么,心里一片幽暗,拿起手机拔通了傅铭传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将身体往沙发后一躺,用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傅铭传的手机昨天晚上被他自己摔成了碎片,左帆当然打不通。
左帆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大钟,指针已经指向凌晨四点,他有些无可奈何的走进了卧室,他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需要休息了,他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心里却害怕至极,怕燕菲从今往后都走出他的生命!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柔情深种。他承认最初想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不过是为了惩罚她,可是当他每次看到她被打欺负后还笑嘻嘻的脸时,他的心里总是有一分悸动,那份悸动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他渴望拥用她,希望每天早上一起床就能看到她那张灿烂的笑脸。
可是他却伤害了她……
左帆很讨厌心里的感觉,可是却偏偏又没有办法撇开那层担心和害怕,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尝到了。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妈妈过世的时候,他曾经发过誓,这一生一世再不要尝到那种感觉,所以他要做一个强者,强到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他!
可是他终是错了,一个人就算是再强,心也是肉长的,是肉长的就会有感情,有感情就会有弱点,有弱点就会有害怕!
而且就算他的外表再强大,内心终有脆弱的地方,而对幸福的渴望就是他内心的软肋。没有人不渴望幸福,也没有人会不渴望拥有一个美满的家,从小的生活环境就让他对家的美满有了深深的渴望,也比一般人有更深刻的认识。
也正是因为有了那些深刻的认识,才会变得比别人敏感,也更患得患失……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一个电话吵醒,是一个陌生号码,他心里升起一阵惊喜接起电话:“你在哪里?”他希望是燕菲。
而电话那边传来了愉悦的女音:“你真厉害,我还没有说话,你就猜出来是我了,然后问我在哪里。”
左帆愣了一下:“红叶?”
“不然你以为是谁?”电话里的女音有了一丝调皮的可爱。
左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女音又问:“怎么呢?打扰你休息呢?”
“没有,只是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你突然打电话来总是有些意外。”左帆淡淡的说,声音很淡漠,里面的却有一丝难掩的失望。
电话里的女音微笑着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说不上几句话就又这么老成。其实我前天打电话去你公司了,是你助理接的电话。”
“我知道。”左帆还记得燕菲告诉他有女人给他打电话时的表情,是那么的可爱,可是才一夜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你有一个很尽职尽责的助理,你结婚了吗?”女人温柔的问。
左帆淡淡的说:“上个月结的婚。”
“结婚了都不通知我,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女人的话里有丝责备。
左帆浅浅的说:“不是不把你当朋友,而是联系不上你。”
“呵呵!”女人轻笑:“和你开玩笑的,我这么一大早打电话过来,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吧?”她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戏谑。
“不会。”左帆说。
“我下午三点半的飞机回国,你带上你老婆来接我怎么样?”女人的话里有了一丝期盼:“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你这个冰块给驯服。”
左帆淡淡的说:“我可能不能来接你,家里出了一点事情?”
“你不会是在找借口吧?”女人说:“你也太小气了一点,难道不想让我看你的老婆?”
“不是。”左帆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午三点半你来机场接我。”女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左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三点半去接她?再说吧!他还得去找燕菲。
傅铭传守在燕菲的病床边,心里一片柔软,也满是伤感,都怪他不好,没有将她保护好,也是他不好,深更半夜打电话给她激起了左帆的兽性。
睡梦中的燕菲脸上似乎有一抹淡淡的笑容,一如她醒着的时候,永远都是微笑着面对所有的事情,他轻轻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医生说她晕过去是因为她的身体在发烧,而且已经烧了好几个小时了,只要把烧退下,她就没事了。医生走的时候拍了拍傅铭传的肩膀说:“小伙子,有些事情虽然很美妙,可是也要适可而止,不能太过放纵,女人终是脆弱的,经不起太久的折腾。”
傅铭传明白医生话里的意思,却又没有办法解释,朝医生讪讪一笑表示知道了,却不知道他笑的比哭还难看。
他心里的怒意却更重了些,大眼里满是阴郁和仇恨,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对燕菲那么好,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而左帆三番五次的伤害着她,她却愿意一直呆在左帆的身边。
与其说燕菲爱上了左帆,他更愿意相信是左帆用非常手段将燕菲禁锢在左帆的身边,他见识过左帆的手段,也被左帆的手段打败了。
傅铭传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到这样的燕菲,他似乎也明白了在燕菲和左帆结婚那一天燕菲对他说的话的意思,他终于明白燕菲是在保护他。
而一个男人若是需要女人的保护才能在这个世上立足的话,那个男人也算不上是什么男人了!他傅铭传又哪里会怕左帆,他发誓,总有一天会将左帆所给予他的痛苦全部还回去,而燕菲这一生一世只能是他的!
她和左帆的事情,他不会计较,因为他知道她有多么的美好,只是一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事情,他的心里就涌起了一阵难受,说完全不在意那也是假的……毕竟是那种事情……
傅铭传的拳头握的死紧,却扯裂了伤口,鲜血又顺着白色的纱布流了出来。他也没有去管,或许身体上的伤痛能抵消一些内心的痛吧,他反而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左帆根本就不配不上燕菲,他会用他的手段把燕菲抢回来……
病房里一片安静,傅铭传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支着头坐在燕菲的床边,眼里的色彩晦暗不明。
不知什么时候,燕菲的烧退了,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她醒了过来,入目的雪白让她愣了一下,她这是在哪里,头还是晕的厉害,却已经没有之前的难受了。
耳边传来了温润的男音:“你醒了!”
燕菲一见是傅铭传,终于想起来晕倒之前碰到他的情景,她朝他微微一笑说:“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傅铭传点了点头说:“是啊,你也真傻,病成那副样子还敢到处乱跑,也是碰上我了,要是你一个人晕倒在马路边,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