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愤怒拔刀,高高举起,准备砍杀酒鬼爷爷。他心中杀念一起,即被酒鬼感知,以“反噬玄术”,令其吐血而死。
唐怀仁冷笑道:“酒鬼爷爷虽不杀人。可是谁想杀酒鬼,便只有死路一条!”
张辉不信邪,大步逼近,用狼牙棒攻击酒鬼硕颅。当!倒地抽搐,立即震死。
“不用害怕!用暗器招呼!”赵小山释放暗器“飞蝗石”,攻击酒鬼。暗器接触葫芦盔甲后,立即反弹,且增加了酒鬼的魂力。
“啊!啊!”赵小山被自己释放的暗器打得头破血流。虽然不致命,也狼狈不堪。
“咱们不能进攻酒鬼,也不能存有杀死酒鬼的恶念。此人会妖邪之术!”
乾坤盟斗志衰败,杨立拆与两个大盗,走出来投降。唐门发动总攻,与乾坤盟余孽血战。
唐墨赶过来,站在后方,用药雨法术,为大家恢复战力。仇天下悄悄逼近,抓住唐墨,逼迫轩辕勃让路,然后带领十多个属下,逃出神木城。剩下的乾坤盟匪寇,身体带伤,只得缴械投降。轩辕勃派两百武士,严密监视俘虏,切不可被同伙救走。门主出城,尾随仇天下,企图营救唐墨。好在仇天下,没有为难唐墨,出城后便将她释放。
混战一昼夜,唐门终于击败乾坤盟。仇天下带人逃之夭夭。他们钻进了坟场狼洞。
门主命侍僧清点尸体,打扫战场。唐门死伤六百四十七名武者,包含十九位段级武魂师,同时击杀近千余名乾坤盟流氓土匪。可谓惨胜如败!
乾坤盟再次一败涂地。大约千人战死,千人逃亡,百余人被迫投降。仇天下叹息道:“乾坤盟被狼族当了棋子。”
仇天下来到野外树林,对属下道:“你们回绿林山庄,向赵盟主复命罢。我还有要事要办,不跟你们一路。”
大家也不好询问,于是分头离开。仇天下休息一宿,然后在县城里作案多起,留下仇天下名号,吸引唐门注意。然后化妆成小贩,在黄昏回到神木城。他放不下情人陈麻婆。
城门盘查甚严,仇天下没有把握,带着情人与孩子离开。他想过一阵子再说。陈麻婆思念孩子,偷偷回家一趟,不料暴露踪迹。唐台查明陈麻婆住址,然后禀告门主。
轩辕勃大喜,笑道:“仇天下自作孽,不可活。”
这日大清早,陈麻婆听到狗叫,赤裸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户,伸头在巷子里观望,只见武者队伍,从巷口快速经过。
仇天下知道唐门来了人,啐骂道:“一群疯狗,不管老子躲避在哪里,他们都能找到。看来必须离开神木城,离开巴蜀了!”
陈麻婆猛然推开情人,催促道:“你快走,不要管我。”
仇天下灌了两口烧刀子,笑道:“臭婆娘!老子带你一起,远走高飞,你看如何?”
陈麻婆惊慌道:“你本事再大,也敌不过人多。咱们走不掉的,还是你自行逃脱罢。待风声消停,再回头来找我。”
仇天下抱着陈麻婆,想要杀出重围,却被唐乂等封锁。力战一夜,未能摆脱,身中七创,大腿流血不止。
仇天下重伤,情知不能逃脱,对仇笑痴说道:“爹爹没有好东西留给你,只有这一柄噬血妖刀。”
仇笑痴拿着妖刀,躲避起来。
仇天下拾起另外一把柴刀,躺在地上,故作呻吟。唐台以为他不能再战,跳入屋内,用剑指向巨恶。不料仇天下突施反击,攻击下盘,快刀同时砍向颈项。唐台大骇,疾速后退,用剑挡格。当!唐台感觉胸口微麻,穴道被点,转眼沦为待宰羔羊。
仇天下抓住唐台,横刀在脖,狞笑道:“小鬼,能挡仇爷两招,不愧是唐纵横的后人。”
唐台面色苍白,心道:“完了。”
轩辕勃等站在门口,高声道:“仇天下,你已经是瓮中之鳖,左右是个死,还要多造杀孽吗?”
仇天下押着唐台,走出舍门,冷笑道:“门主答应仇爷,留下陈家母子,能不能做到?”
轩辕勃点首答应。仇天下放弃唐台,轰然倒地。传说中的刀客,就这样踏进鬼门关。
仇天下醒来后,已经被绑缚在祭坛上。
陈麻婆与仇天下,一同被绑缚在祭坛示众。陈麻婆满身泥水,白嫩的身体,早已丧失光泽。人们像打量动物一样,打量着扫把星。陈麻婆虽然没有杀人,但很多人因她而死。仇天下为了救她,杀死不少狱卒,还有唐门武魂师。轩辕勃有心为陈麻婆说情,又怕触犯众怒,有损自嘎威信。
陈宝树带着仇笑痴,在祭坛下,跟父母道别。仇笑痴看到爹爹全身伤痕,枷锁锁链,握紧拳头道:“爹爹,你疼吗?待孩儿长大,必定会为爹爹报仇。”
唐台站在旁边,听到孩子言语,不由震惊,暗道:“这小鬼迟早是个祸根。”
轩辕勃走上祭坛,冷笑道:“你原本可以不死的。可是你为了这个女人,葬送了自己。”
仇天下咬牙切齿,恨道:“卑鄙!卑鄙小人!”
轩辕勃笑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触犯唐律,公愤极大。不过,本座答应过你,不会处死陈麻婆。但长老们,大都认为陈麻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仇天下闭上眼睛,说道:“何必多言,快给仇爷一个痛快。”
轩辕勃转身离开,回头道:“待审讯结束,自会拿你的人头公祭。”
审讯仇天下时,陈麻婆偶尔也被提审,之后再次投进监狱。陈家孩子以及孽种仇笑痴,都由陈宝树代为照顾。赵若槑念及落难时,老板娘对自嘎有恩,便也时常照顾陈家孩子。有时,还指点仇笑痴几招功夫。
轩辕勃在大恩寺门前,遇到满飞的遗孀。周芹来佛寺烧香,看到门主,泫然欲泣,哀求道:“未亡人听巫师说起,只要把丈夫骨灰留在身边,转世之后,还能做夫妻。门主能否帮个小忙,差人去白帝城,将满飞的骨灰取回,留与奴家?”
轩辕勃笑道:“这个不难,让唐台去办。当日回城之时,竟未想到带回满长老骨灰。看你弱质样子,必然不能亲自远足。”
唐台不好推辞,却又觉妇人愚昧可笑。
仇天下所犯血案累累,审讯达两个半月,才基本搞清楚。乾坤盟的囚犯,情节重的被处死,情节轻的被劝降。其中也包括投降后,被杀的几个江洋大盗。唐门杀降杀俘,令雷电双侠等惊恐不安。
门主召集乾坤盟俘虏,抚慰并训话,教导其向善。
“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本座便饶恕尔等死罪,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改过自新的机会。从今往后,你们不再是流寇,而是绿林义士!”
雷公子哭泣道:“多谢门主不杀之恩,吾等自当洗心革面,为唐门效忠!”
轩辕勃拍其肩膀,笑道:“过去彼此是对手,眼下咱们是盟友。”
轩辕勃便宴请乾坤盟豪杰,好酒好肉,猜拳行令,盼望能冰释前嫌。
结案后,仇天下被拉到坟场火祭,尸体焚烧成白骨灰烬。
唐台本想去白帝城,取满飞骨灰,因嫌路遥,便命下人将仇天下骨灰,用布包裹带回来,装在檀木盒子里。过两日后,来到满飞府邸,将檀木盒郑重递给周芹,说道:“这是满长老的骨灰,好好拿着罢,将来做个念想。”
周芹接过檀木盒,千恩万谢,依巫师之言,将夫妇画像生辰,贴在盒面。从此,与骨灰盒朝夕陪伴,晚上睡觉,也放在身边。盼望死后转世,还能与丈夫满飞,共沐爱河。她不知道,盒子里的骨灰,是仇天下的,以为是老公的骨灰。
唐台路过陈家饭店,看到仇笑痴在院子里,练习拔刀术,颇为惊讶,回到总舵,便跟唐乂商议对策。“仇天下的后人,长大了决计会报仇雪恨。咱们须得想个稳妥法子。”
唐乂随口道:“老子倒是不怕,脑袋就等仇家来砍。你们若担心,不如趁早弄断孩子腿脚,或者斩草除根。”
唐台想起《狼孩复仇记》,内心隐隐不安,经过陈家饭店,犹豫好几日,“杀还是不杀?”
轩辕勃跟张九龄,坐在凉茶店内,商议唐台提出的难题。张九龄竭力反对,道:“仇天下有罪,孩子无罪。倘或滥杀无辜,咱们跟仇天下,又有甚麽分别?”
唐台就问:“若孩子长大了,决计复仇,那便奈何?”
轩辕勃正色道:“我看这孩子,悟性极高,每天练习拔刀,这般练习下去,不出十年,就是一名刀客。”
张九龄将凉茶喝干,笑道:“我倒有一个法子。莫如将孩子送走,越远越好,最好是送到文明昌盛之邦,再不要接触天元大陆的修武风气。”
轩辕勃问道:“莫非是送去未来国?”
张九龄笑道:“正是如此。只是咱们几个,从来都没有去过未来国,也不知怎样才能去。”
轩辕勃想起一事,因道:“我倒认识一个未来国朋友。他从未来国,乘坐时空飞船,来到魔界。只要找到古小龙,或许能找到去未来国的法子。”
张九龄正色道:“在天元大陆正中,有一个古墓废墟,常年被妖雾笼罩,普通人受不了此间毒雾。但有不少修道者,曾经进入过古墓废墟。废墟正中有一个非恒常寺庙,名叫天元寺,可以沟通四海八荒,连接魔界各大陆,还能穿越到冥古宙与未来国。”
轩辕勃来了精神,笑道:“通过天元寺,到达未来国。这是一个好法子。本座若不是忙碌,现下就想周游四海,探险古墓废墟。”
张九龄道:“我听说,庄雪禅与释皎然,近期要去一趟未来国。只要说明原委,庄雪禅决计不会不管。”
轩辕勃对唐台道:“安排孽种,去未来国,任务交给你。孩子若有闪失,惟你是问。”
这日,轩辕勃去大恩寺,拜访庄雪禅与释皎然,顺便寻问古墓废墟,与天元寺事迹。周芹的家,离大恩寺后门,不过两百步远。周芹与古小龙等,也来庙里烧香。她最近经济困难,便将空余房屋,出租给未来国的游客。
庄雪禅笑道:“大陆各地,至少有几十处古墓废墟。但天元寺,位于天元大陆正中,只有一处。为师百年来,去过何止几十次。”
释皎然笑道:“找到天元寺并不难,难的是如何从天元寺,穿越到未来国。庄雪禅乃是创世神的化身。他要是没有法子,别的偷渡者更没有法子了。”
轩辕勃就问:“听说上师,近期要去未来国游历,可有此事?”
庄雪禅淡然道:“并非纯粹游历,主要是陪同皎然大师去看病,顺便拜访未来国朋友。释皎然身染怪病,在天元大陆,受制于医疗条件,没有大夫能看好。即便药王孙思邈,也无能为力。”
释皎然笑道:“贫僧从未去过未来国,正好借此机会,游历一番。门主若有物件需要购买,便直接吩咐。”
轩辕勃便讲述唐台的担忧。“仇笑痴是仇天下的孽子,目睹爹爹遭遇酷刑,被活活烧死,内心怒怨,只怕将来会复仇。唐门不忍加害无辜孩子,却又不能不管,就想将仇笑痴送走,越远越好,最好是永远不要回到天元大陆。”
庄雪禅没有急于表态。他原本对一切都很淡然。
释皎然笑道:“多带一个孩子,也不是难事。但请门主,给以盘缠支持。”
轩辕勃笑道:“这是自然。”
周芹失去老公,遭遇灭门,无法摆脱仇天下带来的梦魇。再者,唯一的幸存长子满少游,追随未来国人,离奇失踪,精神颇受打击,便依靠巫师巫药解脱。抚恤金很快被巫师骗光。她思念儿子,心力憔悴,决计离开伤心地,听说庄雪禅要去文明昌盛之邦,便恳求同往未来国,正好寻找失踪的孩子。
唐台去陈家饭店,说明门主的意思。陈宝树正嫌孩子太多,照应不过来,且仇笑痴脾气倔强,不好伺候。他自然同意,将仇笑痴送走。
一个月后,释皎然带着周芹与仇天下的孽种,远赴中原,经由天元寺,去了未来国。后来,周芹收仇笑痴为养子,伴着仇天下的骨灰,在赌城偕老。只是,她至死都不知道,骨灰是仇人的,孩子也是仇家的。
仇笑痴到未来国,学习先进文明,终究未能摆脱身上戾气,后来,混迹香江,称霸赌城,成为一代赌神。
仇天下死后,陈宝树花钱托关系,想救出狱中的陈麻婆。赵若槑有感于,陈麻婆当年收留自己,便找到有熊氏,再次为她说情。轩辕勃也觉孩子可怜,便让唐墨疏通关系。身为门主,不好亲自出面。
憔悴不堪的陈麻婆,走出女监,便看到小叔子来接。
陈麻婆与小叔子抱头痛哭。陈宝树替她擦干泪水,安慰道:“噩梦已经过去勒。”
陈麻婆跟着小叔子回到家中。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她几度想自杀,又不忍抛弃孩子,只好坚强活下来。出狱当日,陈宝树按照习俗,给陈麻婆洗了七次再生浴,以去除不洁之物,洗去霉运。陈麻婆像木偶一样,任由小叔子,将身子搓洗得发红。
次日,陈宝树带着嫂子,去大恩寺烧香,祈祷平安,消除仇天下带来的血灾。“愿陈家从此吉祥安康,远离一切病灾。”
陈麻婆出狱后,一夜回到过去,陷入贫困。好在有小叔子陈宝树分担压力。两人共同支撑起陈家饭店。
两年后,陈麻婆顺理成章,嫁给小叔子。新婚之夜,陈麻婆依偎在陈宝树暖怀里,噙着幸福的泪水。“也许这是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