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丞相反应过来之后,也立即开口:“既然长公主已经没有了监国之权,那关于皇位继承的事情,长公主自然也不能插手了!”
“既然先皇已经传位给平王,就应该由平王来登基继位,但凡有抗旨不遵者,一律拿下!”
郑丞相说完,抬手一挥,后面的那些士兵就持剑上前,逼近了前面的那些大臣。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万一再拖下去生出什么变故来,那就完了。
郑丞相这一番话,让原本还处在震惊之中的众人也都回过神来,殿内的气氛紧张起来,双方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大殿外又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众人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只见一身银色盔甲的男人,缓步走入大殿之中。
殿内的大臣们在看到来人之后,有人惊呼一声:“镇北王!”
平王的脸色也变了:“秦略!你竟然敢擅自入京,违抗先皇旨意,你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镇北王在天圣也是很特别的存在,是天圣唯一的异姓王。
当年第一任镇北王是随天圣的始祖皇帝一起打下这天圣江山的。
后来天下初定,始祖皇帝就将秦家先祖封为了镇北王,作为天圣唯一的异姓王,这爵位世代相传,当时始祖皇帝还曾下旨,周家后代子孙都不得收回镇北王的爵位。
当年,始祖皇帝与秦家先祖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彼此信任,所以才会赐下秦家如此殊荣。
但随着时间流逝,周家的人渐渐的就有些容不下秦家了。
秦家作为天圣唯一的异姓王,地位尊崇,又握有天圣三分之一的兵权,惹人忌惮。
但因始祖皇帝曾留下旨意,并且还赐了秦家免死金牌,所以历代皇上也不能违背始祖皇帝的旨意,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直到三十多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情,先皇趁机下旨,让秦家驻守天圣北境,无召不得离开北境,更别说来京城了。
镇北王府所有后代,都必须要留在北境,谁都不能离开,一旦私下离开,那就是违抗圣旨。
当年北境也有动乱,但后来镇北王携全族到了北境之后,将动乱平息,之后就在北境定居,这么多年来一直安分守己。
除了当年新皇登基之时,曾下诏宣镇北王携世子入京小住了几日之外,这么多年来,镇北王府的人还真没有在众人的视线中出现过。
时日一久,甚至连镇北王府都被人遗忘了。
平王之所以认识秦略,也是因为当年秦略还是世子之时,随镇北王入京的时候,他们当时还打了一架,闹的不是很愉快。
他当年还因此被父皇责罚,禁足了一个月,直到后来镇北王府的人离开京城。
虽然已经时隔多年,但他对秦略真的是记忆深刻,而且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秦略除了看起来更成熟了一些之外,那张脸倒是没有太多变化。
不止平王记忆深刻,朝中那些老大臣们,对秦略也都印象很深,当年他入京,在京城里可掀起了不少风波。
不过那些风波随着他的离开,也全都慢慢的淡了下去,被人遗忘在了脑后,此刻他这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让众人又都回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今天这宫中是真的乱了不但平王要谋反,就连镇北王也擅自离开北境,出现在这宫里,看来天圣是真的要乱了啊。
而且镇北王还不是一个人人来的,他身后跟着的都是身着盔甲的北境将士,而且声势浩大,从刚刚那一阵脚步声就能听出来,镇北王带来的人绝对比平王的人还要多!
相比于其他人的震惊不同,郑丞相此时心里却有些发慌。
皇宫各处都有他的人在把守,包括各个宫门,也都有平王安排的士兵在守着,镇北王是如何入宫的?
而且在他出现之前,一点风声和动静都没有传过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外面的那些他们的人,都已经被制服了!
而且如此悄无声息,可见实力悬殊极大,现在这皇宫怕是已经被镇北王给控制住了。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郑丞相的脸色也变了,没想到万事俱备,现在却突然半路杀出一个镇北王来!
北境距离京城也有千里之遥,镇北王带着北境军队,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吴楚楚倒是还坐在那里,她看着突然出现的镇北王,目光落在那人的脸上,感觉有些眼熟。
关于镇北王,她听说的并不多,也是最近才知道天圣还有这么一位异姓王的。
不过从镇北王出现的那一刻,吴楚楚就感叹了一句,这一身的气势,倒是与她那位便宜爹爹不相上下啊。
吴楚楚正想着,就感觉坐在身侧的人似乎有些不对劲,转头看向他,发现三郎的脸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吴楚楚小声的问了一句,她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而且她原本对这些也不是很感兴趣,她也没有那些女主那么全能,什么都会。
听到她的声音,秦峥也收回视线,缓缓摇了摇头:“没有,不用担心。”
说着他还握住了媳妇的手,想让她安心。
虽然他这么说,但两人相处这么久,吴楚楚还是能感觉到,刚刚三郎的确有些不对劲,不过既然三郎不想说,那她也就没再追问。
毕竟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场合,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与其他人的紧张相比,勇毅侯府和镇国将军府这边倒是淡定多了。
不过刚刚在长公主那封圣旨宣读之后,范夫人和范瑶这会儿也挺震惊的,这件事除了吴老二之外,范家还真的没人知道。
郑丞相小声的在平王耳边提醒了一句,平王也反应了过来,脸上闪过一抹慌乱。
“秦略,虽然你私自离开北境,还率兵入京,但只要你扶持本王登基,站在本王这一边,本王登基之后,既往不咎,这次你擅自离开北境的事情也可以赦你无罪!”
吴楚楚坐在边上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这平王不就是在给镇北王画大饼吗!这大饼如果镇北王还能信并且吃了,除非是没长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