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目光清冷的看着承恩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
承恩伯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秦峥已经迈步离开了,压根就没有理会承恩伯这难看的脸色。
承恩伯也明白秦峥的意思了,这个孽种就是故意的!
他的手心攥紧,想要上前去教训秦峥,但这件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真的不想宣扬的人尽皆知。
被人知道他被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以后他在京城里也会抬不起头来,沦为笑柄。
承恩伯瞪着秦峥离开的背影,这个孽种,轻易是不可能妥协的!
既然这孽种油盐不进,那承恩伯也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秦峥和吴楚楚的婚宴定在两个半月后,六月初六这一日,是范夫人去寺庙请大师算的黄道吉日。
成亲礼仪繁琐,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但两府人力物力都有,对他们来说倒是不难。
至于嫁衣的事情,按理说都是新娘子自己一针一线的绣出来,但吴楚楚会的东西很多,唯独厨艺和绣工这方面,她是真的不行。
所以范夫人就找到了京城里最大的一间绣纺,请了绣工最好的绣娘来为她绣嫁衣,两个月的时间倒也足够了。
而秦峥这边,也是由勇毅侯府来操办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勇毅侯府这边来准备,包括聘礼。
而承恩伯府全程都没有参与感,早就被人遗忘到了角落里。
因为两府的操办,这桩婚事也传遍了整个京城。
说是补办婚礼,但这规模却是真的盛大。
这一日吴楚楚正在医馆坐诊,承恩伯就找上门来了。
承恩伯想的也简单,既然秦峥油盐不进,那就从吴楚楚入手好了。
自从知道秦峥还活着的消息之后,承恩伯就已经将他这几年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吴楚楚虽然是范府的二小姐,但毕竟是乡下长大的,一个乡下来的,能有什么见识?
吴楚楚虽然知道承恩伯,不过一直没见过。
承恩伯进了医馆之后,刚好看到吴楚楚在为一位病人诊脉,那个病人还是个男人。
承恩伯眼中的嫌弃都藏不住,一个女人,在医馆里坐诊,整日与一群男人混在一起,连名声都不要了,果然是乡下来的,就算是范府的二小姐,也同样上不了台面。
不过想到秦峥娶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回去,承恩伯心里倒是有些舒畅了。
他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如果能让秦峥也感受一下,他心里自然痛快。
这么一想,承恩伯感觉自己这些日子压在心里的郁气都散了一些。
他抬起头进入医馆,直接走到了吴楚楚身前。
吴楚楚正在为病人看诊,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她头都不抬的就直接开口:“看诊去后面排队!”
自从医馆开张之后,来看诊的病人就越来越多,尤其是专程过来找吴楚楚看诊的。
每次吴楚楚坐诊的时候,医馆都会排起长队,这会儿外面还有不少人在排队等着呢。
承恩伯闻言,高傲的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
吴楚楚已经收回了视线,继续为病人诊脉,听到他这句就直接回了:“我管你是谁,来看诊就去排队!”
在她这里,插队也可以,但只能是根据病情的轻重缓急,否则谁都别想插队。
承恩伯被她这话呛了一下,沉着脸开口:“我是承恩伯!”
他这话一出口,吴楚楚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他。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入京这么久了,她一直知道有承恩伯这么个人,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的目光打量的落在承恩伯的脸上,只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不排队就出去!”
这承恩伯的脸是那种方正的,眼角微微下挑,看着就是一副奸佞相。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从听到的这些传闻与描述中也能判断出来,这承恩伯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时也庆幸,还好三郎与他没关系,否则摊上这么个爹,也是够倒霉的。
至于今天承恩伯上门来找她的目的,吴楚楚不用猜都能知道。
她和三郎的婚事筹备的如火如荼,虽然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但两府的请柬都已经印好了,京城各家都收到了请柬,独独承恩伯府被落下了。
最近承恩伯在工部当差的时候,都感觉工部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他怎么说也是那个孽种名义上的父亲,结果这个他竟然真的一点都不顾忌,丝毫不担心他将这件事曝光出去。
但承恩伯又觉得还没到那个时候,虽然现在承恩伯府的日子难过,但也不至于鱼死网破。
而且在他看来,就算秦峥不认他又如何?
孝字大过天,他甚至准备去朝堂上参秦峥一本了,就参他个不孝之罪!
哪怕他现在是吏部的侍郎又如何?如果他这一本参上去,就算是圣上再如何偏心勇毅侯府,也没办法明面上维护秦峥。
今天他来找吴楚楚,就是为了通知她这件事的,如果她不劝秦峥回承恩伯府,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但他没想到,在他将自己的身份报出来之后,吴楚楚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竟然还让他去排队!
承恩伯不敢置信的看着吴楚楚,又补充了一句:“我是秦峥他爹!”
虽然他不想承认这个身份,但这个身份对他来说还是能带来很多好处的。
面子早就已经丢了,他凭什么不能占些好处?
承恩伯一直站在这里,郑老郎中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走了过来。
郑老郎中在太医院待了这么多年,对于京城里的人还是认识一些的。
承恩伯他也有印象,因为他曾经去承恩伯府为李芸棠看诊过。
虽然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承恩伯他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关于京城里那些传闻,还有秦峥的身份公开之后,勇毅侯府和承恩伯府的事情,郑老郎中倒是也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