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狠厉的眼神朝着吴楚楚看过来,手也朝她抓了过来。
吴楚楚第一时间想要闪身避开,但还是被他抓住了肩膀,他手上的力气很大,这一抓还挺疼,她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我刚刚就只是撒了迷药,什么都没有对她做!而且我如果真的做了什么,还会将你唤醒吗?”
吴楚楚一只手指向黑衣人身上还没来得及取下的银针:“我如果真想害你们,肯定就趁你们昏迷的时候直接动手了,那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救了他们,结果这人想杀她,她还要讲道理,上哪说理去?
车夫倒也不是没有理智,听了吴楚楚的话,也觉得有道理。
“但现在我家主子昏迷不醒!”
他在意的就只有他家主子的安危,他的职责也就只有保护主子。
“我又不瞎,你这么抓着我我怎么给她检查?”
车夫闻言,虽然还有怀疑,但还是松开了吴楚楚,不过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她,不会错过她任何的动作。
吴楚楚得到自由之后,先揉了一下肩膀,这车夫的力气太大,她的肩膀都肿了。
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弄清楚这名女子为何会昏迷不醒。
她活动了一下手臂,随后将手指放在了她的脉搏上,开始诊脉。
片刻后她蹙了蹙眉:“你家主子体内中了毒,这毒已经在体内将近十年了,她之所以昏迷不醒也是因为毒发!”
十年前的毒,这肯定跟她无关了吧?
车夫闻言表情变了变,突然跪在了地上:“姑娘会医术,还请姑娘救救我家主子!”
虽然他并不知道吴楚楚的医术如何,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就只能求她救人了。
吴楚楚的手还放在女子的脉搏上,她体内的毒十分复杂,是一种寒毒,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
而且身中这种寒毒的人不能动用内力,否则就会加快毒素流动,导致毒发。
这也是刚刚为何她会突然吐血的缘故。
她是医生,病人倒在她面前,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就算这车夫不求她,她也不会放任不管。
不过这寒毒很难解,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先暂时压制住还是没问题的。
“我们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吧,这些黑衣人等会就该醒了!”
她现在身上没戴小药箱,所以也没有合适的药,就只能先找个安静的地方为她施针,先让她醒过来。
车夫闻言,连忙和吴楚楚一起,将他家主子送到了马车上,随后他驾着马车离开,留下晕了一地的黑衣人。
他们这边刚走,就有人路过这里,看到地上躺了这么多人,惊叫了一声,刚好五城兵马司的人巡城路过这里,将这些黑衣人都给带了回去。
车夫赶着马车进了一间院子:“姑娘,已经到了!”
这院子里清净的很,连个人影都没有。
车夫也将他家主子扶了下来,进了其中的一间屋子。
吴楚楚进屋之前打量了这院子一眼,院子并不大,不过很干净,但并不像有人常住的样子,应该是时常有人过来打扫。
进了屋子,车夫将主子放在床上,转身点上了灯。
这会儿光线一亮,吴楚楚看的也更清楚了,她走到床前,取出了银针,正准备动手,却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那名车夫。
“你能先出去吗?”
吴楚楚开口打发人,但车夫却站在原地没动:“我是主子的贴身侍卫,要留下保护主子的安危!”
吴楚楚闻言笑了笑:“贴身侍卫啊?有多贴身?”
“我要为你家主子施针,施针的过程中要将衣服脱了,你确定你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那侍卫一怔,脸色爆红,连忙转过身去,但还是警告了一句:“我就守在门口,如果我家主子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这侍卫还挺不禁逗,这么容易就脸红了。
“放心,我惜命的很!而且我都不认识你家主子,与她无冤无仇的,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害她!”
吴楚楚嫌弃的吐槽了一句,这古代的人,不是下跪就是开口威胁,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侍卫默默的退了出去,虽然他觉得吴楚楚说的有道理,也不像是假话。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还是守在门口,时刻注意着房内的动静,一旦发现不对劲就及时冲进去。
侍卫离开之后,吴楚楚将女子身上的衣服解开,啧啧了一声,这身材还挺好!
她看了两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她也不差!
随后取出银针开始为她施针,这寒毒在女子体内多年,但之前她应该是服用过天山雪莲,解除了一部分的毒素,但体内仍旧残留了一部分。
这一部分寒毒虽然不致命,但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也会让人很痛苦。
这下毒之人想必是恨毒了她,否则也不会用这种如此折磨人的毒药。
吴楚楚一边想着,手中的银针已经准确的落在穴位之上。
她的速度很快,接连在她的心脉周围落下十几针后,动作才慢了下来。
床上的女子无声无息,就那么安静的躺着,吴楚楚施针之后,就这么盯着她瞧,等会将针取下来之后,她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这屋子里的布置虽然简单,但却都是好东西。
就比如女子身下的这张床,是上等的金丝楠木打造而成,床两边挂着的钩子也是纯金打造。
床边不远处挂着的画,也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名画,有价无市,珍贵的很。
那些桌椅板凳都是用紫檀木打造的,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这屋子里的家具等一应摆设,低调又奢华,估计她现在身上的所有的银子加起来,还不如这半间屋子值钱呢。
这京城里有钱的人果然多,就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如果换算成银子,估计够养活一个村子的人了。
就这么摆在这屋子里,最主要的是这间屋子并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样子,实在是太败家了,败家娘们!
吴楚楚正打量着,突然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转过头就与床上的女子目光相对。
她愣了一下,这银针还没取下来呢,她怎么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