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打趣的话一说,范老夫人失笑的抬手拍了她一下:“你这孩子!”
赵氏也无奈的看着范瑶:“你比楚楚还大一岁呢,还没楚楚稳重懂事,楚楚都已经成亲了,你这婚事也不能再拖了!”
“你娘说的对,过了年你都十八了,婚事要定下来了,否则就真的成了老姑娘了!”
范老夫人提起范瑶的婚事也有些头疼,这个孙女是个有主意的,这几年来也没少为她相看,但最后都被她想方设法的搅和黄了。
范瑶懵圈的眨了眨眼,刚刚不是在劝慰祖母吗?这话题怎么就突然转到她的婚事上来了?
“哎呀,我突然有些头疼了!”
范瑶说着,就抬手抱住了脑袋,她真的太难了,隔三差五的就要被催婚。
倒也不是她不想成亲,只是京城里那些世家子弟,她真没有喜欢的,一个个看着弱不禁风的,估计连她一拳都经不住。
这样的男人嫁了有什么用?她要嫁肯定就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
“这孩子!”
赵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女儿的婚事,她是真的发愁啊,偏偏她自己一点都不着急,每次提起都会找各种借口推拒,一心想去边关。
范瑶心中有两位最崇拜的人,一位是当朝长公主,还有一位是已经故去的勇毅侯府嫡女李芸棠。
这两人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天圣唯二两位上过战场,并且打了胜仗的女将军。
范瑶一心也想去边关参军,但她家里人都不许。
说是女子参军不合体统,但分明之前也有过先例,为什么她就不行?
再者说了,范家是武将世家,大哥体弱不能习武,等父亲老了,那镇国将军府岂不是就要没落了?
她想去从军,基本上所有外面流传能买到的兵书她全都看过,关于兵法她也研习的很透彻,又是自幼习武,她如果去边关,一定不会辱没镇国将军府的威名,这也是她从小就一直想做的事情。
但这几年她提了很多次,她爹娘还有祖母包括大哥在内全都不同意。
她也偷跑过几次,但都被抓回来了,所以她现在就只能在府中摆烂。
他们不肯让她去军营,那她也不同意嫁人,反正现在就这么耗着呢。
范瑶心中有个想当将军的梦想,而且我朝也没有明文律令规定女子不能当将军,十几年前不还出过两位吗?她就要做那第三位!
几人在屋子里热闹的聊了一会儿,吴楚楚还为范老夫人检查了身体。
之前听大伯提起过,老夫人的身体并不是很好。
吴楚楚检查过后发现,范老夫人的身体的确有很多问题,最严重的就是她头疼的毛病。
这个病是三十多年前就有的,只不过当时年轻,身体底子好,倒也没这么严重。
但现在范老夫人年纪大了,又忧思太重,就导致这头疼的毛病也越来越严重了。
老夫人这头疼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要慢慢调养,同时放宽心,不能用脑过度,总之就是老夫人现在的情况就应该让自己摆烂,什么都不管,这才是对她身体最好的。
赵氏一听连忙点头道:“对,张太医也是这么说的,也开了不少药,但都没什么效果!”
赵氏还派人去民间请了很多医术高超的郎中来看过,但结果都一样。
后来范老夫人就发话了,让她不要再请郎中了,她这头疼的毛病治不了了。
赵氏心里也着急,但她又不会医术,该想的办法也都想了,她也是真的没办法。
这会儿听吴楚楚说的比张太医还要详细,她又想起将军来信说过,楚楚的医术很好,她紧张又期待的问了一句:“楚楚,你祖母的头痛症你可能医治?”
范老夫人闻言,皱了皱眉头,觉得赵氏不该问,她这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楚楚能有什么办法?赵氏这么一问,这不是给孩子压力吗!
但还没等范老夫人开口,吴楚楚就点了点头:“能治,不过祖母这是顽疾,想要治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能先缓解,然后慢慢治。”
赵氏一听,面露喜色:“真的能治?”
“嗯,我可以先为祖母施针,这两日祖母也要多休息,但也不能一直闷在房中,每天还是要去花园里透透气的。”
她今天上门做客,并没有带着小药箱,不过她的银针却是随身携带的。
今天可以先针灸,等回去看看药箱里有没有治头疼的药,如果没有,她就只能自己动手做药丸了。
范老夫人也愣了一下,转头看到吴楚楚认真的神色,知道她并不是在逞能。
“丫头,你也不用太有压力,我这头疼也是老毛病了,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
虽然范老夫人觉得吴楚楚说的是真的,但还是担心她压力太大。
这份关心和疼爱吴楚楚感觉到了,在来范府之前,她也有担心范家的人会不会不好相处,但现在这种担心没有了。
她爹以后也有母亲,有兄长,有家人了!
大概讲了一下治疗方法,然后让范老夫人半靠在床前,她取出银针开始为她治疗。
范老夫人虽然是头痛症,但头上神经很多,身体的穴位也是互通的,她不止要在老夫人的头上施针,还有身体上都要银针刺穴。
范夫人和范瑶安静的坐在一旁也不敢出声,她们看着吴楚楚手中那么长的银针就扎在了范老夫人身上,这种治疗方法她们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神奇的是,这么长的银针扎进去,她们看着都觉得痛,但范老夫人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痛,相反脸上的神情还比刚刚放松了一些,似乎被针扎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因为老夫人年纪大了,吴楚楚下针的时候格外小心,施针的速度也很慢。
最后一针落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她都出了一身的汗。
“好了,等会取了针,祖母今晚应该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赵氏闻言愣了一下,看向范老夫人:“母亲夜里睡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