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玊阳关之后,马车就直接前往军营。
路上的时候,吴楚楚掀开旁边的小窗帘朝外看了一眼,刚好有一辆马车从旁边经过。
一阵寒风吹来,将车帘掀起了一角,那车内坐着的人好像有些眼熟。
但两辆马车很快就擦身而过,吴楚楚这个角度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容貌,就只是匆匆一瞥,觉得有些熟悉而已。
这世上相似的人太多,说不准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也并未多想。
马车到了军营外,顾承和出示了令牌,守门的士兵这才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军营里的物资全都是由顾家供应的,不止是药品,还有士兵的甲胄棉被等一应用品全都出自顾家商行。
顾承和也算是军营里的老熟人了,军营里不少将士都认识他。
他们刚进军营没走多远,就有一人快步迎了上来:“顾老板!”
“谭副将军!”顾承和上前:“将军如何了?”
谭副将脸色不太好看的摇了摇头:“还未醒来,顾老板之前说要去请神医,可将神医请来了?”
谭副将刚刚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看向顾承和身后,见他只带着两名年轻人,并未看到神医的身影,心中有些发沉。
听说神医都脾气古怪,将军已经昏迷多日,军医全都束手无策,如果没有神医,那...
顾承和却点了点头:“已经请来了!”
谭副将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神医在哪?可是在军营外面?我去将人接进来!”
当初顾承和说要去请神医的时候,谭副将就想要亲自去的,但被顾承和给拦住了。
顾承和当时说,他与神医相识,且有些交情,由他去请更有把握一些。
这会儿谭副将听说神医已经请来了,脸上都是喜色,顾老板果然做到了,他迫不及待的就想请神医先去为将军诊治。
顾承和闻言,侧过身介绍了一下:“这位吴姑娘医术高超,先请她进去为将军诊断一下吧!”
谭副将一怔,脸色瞬间不好了:“顾老板,将军中毒性命攸关,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面前这位姑娘看起来如此年轻,怎么可能是神医?
吴楚楚也知道自己的年纪看起来没什么说服力,面对谭副将怀疑的目光,她倒也没有生气,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止这个朝代,就算是前世,也有很多人会下意识的觉得医术高超的中医一定是年纪大的人,而对他们这些年轻人则会报以怀疑的目光。
她不卑不亢的迎上了谭副将质疑的目光,淡淡的开口:“我的确懂些医术,至于能不能救回将军,在没有确切的诊断之前,我也不能开口保证什么。”
谭副将原本就不相信她,此时听到她这话就更加不信了,她这分明是为等会治不好人在找借口。
他皱了皱眉头,想要开口赶人。
但还不等他开口呢,吴楚楚的声音却再次传来:“我听说军营里的军医都束手无策,再拖上几日就算大罗神仙来了怕是也救不了将军的这条命了,边关路途遥远,我既然来了,谭副将何不让我试试?就算治不好,对将军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谭副将有些犹豫,虽然他也觉得这番话说的有些道理,但他真的不相信吴楚楚的医术,但看她一脸淡然的表情,又让人觉得她不像是骗子。
就在此时一旁的顾承和也开了口:“谭副将军,你知道最近军营里那批治疗伤寒的药丸还有改良过的金疮药吧?”
谭副将点了点头,这两种药的效果都不错,虽然现在两国没有开战,但士兵们每日还是要操练的,既然操练那就难免有受伤的时候。
这次顾老板送来的这些金疮药,比以往的都要效果更好。
“这些药都是出自吴姑娘之手,那些药方都是她想出来的!”
谭副将惊讶的看向吴楚楚,倒是没怀疑顾承和的话,一来是他与将军的关系很好,是多年的好友,二来是他也没必要用这件事来骗他。
如果吴楚楚的医术真的不行,里面还有军医守着,也不会让她乱来。
这么一想,谭副将已经有了决定,伸出右手道:“吴姑娘请!”
谭副将带着吴楚楚几人去了范将军的帐篷,范将军的帐篷在军营的最中间,门外有士兵把守。
为了保险起见,谭副将还派人去将军营里医术最好的两名军医喊了过来。
有顾承和作保,虽然他也觉得吴楚楚应该不是骗子,但还是小心为上。
他们刚进帐篷,两名军医就赶了过来。
吴楚楚让吴畏在一旁等着,她走到床前,范将军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此时双眸紧闭,脸色发青,眉心隐隐泛着黑色,双唇也有些发黑,一看就是身中剧毒。
吴楚楚抬手想要准备,其中一名军医却连忙上前:“你干什么?”
这两名军医是被谭副将派去的人喊过来的,不过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他们下意识的以为是将军的身体又出了问题。
结果一进帐篷,就看到一个小姑娘站在将军的床前,还伸出了手。
将军现在中了毒,不能随意乱移动的,否则可能会导致毒发的更快。
吴楚楚转头看了那人一眼,随后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手指放在了范将军的脉搏之上。
军医脸色一变,一旁的谭副将开口道:“这是顾老板请来的...”他斟酌了一下才继续道:“是顾老板请来的郎中,先让她为将军检查一下,你们在旁边辅佐!”
他觉得吴楚楚怎么看都不像是神医,这两个字他也有些说不出口。
两名军医闻言,对视了一眼,眼中的神色都是一样的,不相信一个小丫头能懂什么医术。
他们上前一左一右的站在吴楚楚两旁,仔细注意着她的动作,以防她伤到了将军。
吴楚楚自然注意到了他们的防范,她也没说什么,就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两名军医见她就只是诊脉,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这才放了心,但目光还是紧紧的盯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