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点了点头,吴楚楚走到房门口推开门,见周夫人也等在外面。
还不等她开口,院子里等着的那些郎中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装模作样的在里面待了这么久,怎么?想出解毒的方子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偏偏在这里装什么高人,真是可笑!”
“就是...”
“说的对!”
这些郎中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阴阳起来,在他们看来,吴楚楚压根不可能想出解毒方子来。
郑老郎中站在吴楚楚身后都听不下去了,这些人未免也太没有风度了,如此挤兑一个小丫头,实在是有些过分。
县城里的郎中也是拉帮结派的,医馆之间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
郑老郎中在这些人之中也算是个异类,因为他大多给穷人看病,赚不到什么银子,后来其他医馆索性就不理会他了,任由他赔钱去救人,等银子赔完了,医馆自然也要关门。
但让人意外的是郑老郎中竟然撑了这么多年,而且最近回春堂推出的那个避暑丸和清凉膏在整个县城都十分火爆。
所以众人今天见到郑老郎中的时候才没有阴阳怪气,他们想着打好关系,有生意大家一起做。
郑老郎中听着都生气,但吴楚楚却很淡定,她只是看向周夫人和周蕊说了一句:“老夫人已经醒了,我写好了药方,服下之后,明日就可以下床了。”
周夫人和周蕊一听,脸上都是喜色,连忙进屋子去看望周老夫人了。
而院子里也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些郎中们都震惊的看着吴楚楚,她一个小丫头竟然真的将周老夫人救醒了?
有人怀疑的开口:“老郑,该不会是你出手诊治的吧?”
郑老郎中哼了一声:“我可没这么高的医术,我要是能治,早就治了,岂会等到现在?”
“有些人在这里讨论了一下午,装的一脸高深莫测,结果屁都没讨论出一个,反正这丫头的医术我是佩服的!”
郑老郎中也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不就是嘲讽人嘛,谁不会似的!
那些老郎中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这小丫头医术竟然真的这么高?
还没等这些老郎中发问呢,周夫人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来人,将这几位郎中都送出去吧!”
周夫人抬手一指,正是刚刚阴阳吴楚楚的那些郎中。
府中的下人上前:“众位请吧!”
那些郎中的脸色都很难看,在这里耗了一下午,结果连个诊金都没给,这周家未免也太小气了些。
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这是县令家,但以后别想请他们来了!
不得不说这些人心里想的还挺美,周夫人日后的确不会再请这些郎中上门了。
一个个端着姿态,在这里耗了一下午,却连一个药方子都开不出来,如此没用,请他们来干嘛?唱戏吗?
将那些碎嘴的郎中都轰出去之后,周夫人这才看向吴楚楚:“多谢吴姑娘救了我婆母,刚刚的事情实在抱歉!”
“没关系,周夫人不必介怀,还是先照顾好老夫人才是最重要的!”
吴楚楚知道周夫人指的是刚刚那些郎中在阴阳她的时候,周夫人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说话。
当时周夫人并不知道周老夫人已经醒了,如果得罪了这些郎中,那她婆母该怎么办?
“吴姑娘救了我婆母两次,这份恩情我周府记下了!”
周夫人记下这恩情,也代表了周县令的意思。
强龙难压地头蛇,周县令作为涞源县最大的官员,与他交好并让他欠下人情,日后很多事情都会方便许多。
“今日倒是的确有一件事想要劳烦周夫人。”
周夫人闻言诧异了一下问道:“不知是何事?”
“实不相瞒,我与归香居的赵掌柜有些交情,想去牢中见他一面。”
吴楚楚想着去牢中见赵掌柜,如果是她自己过去,要打点一番不说,还可能见不到人,但如果让周夫人帮忙,那这件事就很简单了。
周夫人听到前半句还以为她要为赵掌柜求情,但听她说只是见一面而已,周夫人点了点头:“行,我让人送吴姑娘过去!”
吴楚楚跟在家丁身后前往县衙,周夫人却皱了皱眉头,这件事太奇怪了,还是要仔细查清楚的好。
正是因为周老夫人的房中出了问题,所以周夫人也觉得这件事或许与赵掌柜无关,但事实真相没有查清楚之前,赵掌柜还是嫌疑最大的。
周夫人招来一名小厮,嘱咐了几句,让他去衙门将这件事告诉县令。
至于郑老郎中则暂时留在府中,万一老夫人的身体再有什么异样,也可以及时诊断。
吴楚楚和秦三郎从周府出来,等在外面的张伙计连忙上前:“吴姑娘,怎么样了?”
“先去看看赵掌柜再说!”
吴楚楚和秦三郎上了马车,那家丁和张伙计一起坐在车前,马车朝着县衙驶去。
一路上吴楚楚都在思索这件事,如果不是他们发现了安神香有问题,那老夫人中毒这件事,在那些郎中检测之后,还真会扣在归香居的头上。
归香居一旦出事,对谁是最有利的?
吴楚楚目光微凝,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要去赵掌柜那里确认一下才行。
她心中有了人选之后,也就不再想这件事了,抬起头就见秦三郎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三郎并不懂医术,他今天能发现那安神香的异样,很明显是对这些香料比较了解。
这香料只有富贵人家才会用,再加上秦三郎前几日表现出来的,他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落难公子。
至于他为什么受伤之后没有回去,应该是因为回不去了吧!
从秦三郎懂的这些东西也能猜出一二,如果不是在书上看到的,那能让他记忆如此深刻,只怕是亲身经历过的。
正是因为如此,吴楚楚才从来没有问过秦三郎这些事情,不管他是何出身,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过去了,那不想提就不必提。
似乎是察觉到吴楚楚的打量,秦三郎抬头朝她看了过来,在看到她眼中心疼的神色之时愣了一下,有些不懂这心疼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