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少爷即将出国。
毕业后，时间流逝的速度似乎都变得更快了些。
不过呢，原少爷期待的订婚宴是没有落下的。
订婚宴那天，他可别提多高兴了。
全程嘴角都挂在天上，像是恨不得昭告天下他订婚了、有未婚妻了。
当天，来了许多亲朋好友。
其中，自然就包括齐昀的妈妈，也就是原星予的姨妈。
“哎呀，我当时还说要给我儿子找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呢。”沈茵笑看着明栀，“不错不错，跟小星很般配。”
原星予在家人面前就更能嘚瑟了，“是吧是吧，我女朋友超美的。”
沈茵被逗笑，“是是是，太美了。”
明栀拉了下原星予的手，朝沈茵不好意思地笑道：“谢谢阿姨。”
沈茵：“哎呀别这么生分，你跟着小星喊我‘姨’就好啦。”
明栀：“……谢谢姨。”
沈茵“欸”了声，喜笑颜开。
那天晚上，双方的长辈心照不宣地让两人独处去了。
明栀对此有些羞赧，毕竟这就仿若默认了什么。虽然是事实，但是在长辈面前，她终究会觉得脸面上过不去。
而原星予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等回到公寓，只剩两人了，他就露出了自己的大尾巴。
在一阵阵激吻下，明栀脑袋都发起了晕。
“……原星予，先让我卸个妆。”明栀艰难开口，推了推跟前的人，“你怎么这么急。”
“订婚宴上就想亲你了，乖乖。”原星予赤裸且直白地表达着心情，“我今天好开心，好开心。”
闻言，明栀忍俊不禁，“嗯看出来了。互戴戒指时候你都快哭了。”
“是啊。”原星予坦然承认，“要不是怕你会逃下台，我早就哭成泪人了。”
“这话你自己信吗？少爷。”明栀才不认这个锅，“明明就是你自己有‘偶像包袱’，怕丢人。”
原星予笑得开心，“好吧，也有这一部分原因。”
明栀眉梢微扬。
看，她说什么来着。
“但你敢说你不会逃下台吗？”原少爷捏了下女朋友的脸蛋，“你肯定会选择‘尴尬临头各处飞’。”
明栀被这说法惹得发笑。她点点头，煞有其事道：“那确实。”
原星予气笑，在女孩的脸上啃了一口。
对，啃。
“你干嘛！”明栀微微吃痛，捂住脸，“又要变身成狗了是吧。”
原星予没否认，只一把公主抱起了女孩。
明栀一惊，下意识搂住了男生的脖颈，“去哪儿？”
“浴室啊。”原星予似笑非笑道，“不是要卸妆？”
明栀立刻察觉到危险，“我卸妆你跟着去干嘛？”
“小狗都是粘人的，不知道吗？”原少爷讲起歪理一套一套的，“我就要粘着你。”
明栀：“……你最好只是粘着。”
原星予：“不然呢？这位未婚妻你在想什么？”
明栀一噎，“你少倒打一耙。”
“唉好吧，那就依着未婚妻的要求来吧。”原星予故作大方道，“今晚在浴室做点别的。”
明栀：“？”
“什么叫我的要求？”明栀往少年胸口处拍了一巴掌，“原星予你恬不知耻。”
原星予“嗷呜”一声，面上做出受伤状，“既然都被未婚妻骂成‘恬不知耻’了，那我就更要珍惜这次机会了。”
明栀：“……”
真的，无话可说。
之后呢，原小狗当然是度过了一个愉快又满足的夜晚。
耗费将近三个小时后，明栀才被原星予带出了浴室。
身体沾上柔软床铺后，睡意便汹涌袭来。
明栀就要与周公会面。
“乖乖，膝盖疼吗。”
耳边倏地响起一道声音。
明栀“嗯？”了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瞥向在她腿边的人。
“膝盖没事吧。”原星予轻轻揉搓了下女孩的膝盖，“很红。刚才是不是磕疼了？”
“……”
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重现，明栀心头微颤。
“……没事，就磕了一下，不重。”明栀拉起原星予的一只手腕，“好了，快睡觉。”
见明栀面色无异，原星予也没再坚持，跟着明栀躺下了。
“对不起啊，刚才最后一下弄/狠了。”原星予语气单纯真诚，说出的话却又不怎么单纯，“以后不让你面对着墙壁站了。”
明栀无语凝噎。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女孩摸了摸耳朵，“真的很羞耻啊。”
原星予被女朋友这模样可爱到，粲然一笑，“这有什么，又没有别人会听到。”
明栀叹气，“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改。”
甚至只会变本加厉。
“乖乖，你别把这件事想得那么龌龊。”原星予郑重其事道，“这种事是促进情侣、夫妻感情的。”
“所以时常交流才能让感情变得更深厚。更何况我们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要相处。”
明栀沉默许久，回了句：“……哦。”
“你这么抗拒，会让我觉得我很变/态。”
“难道不是吗？”
原星予：“……”
“开个玩笑。”明栀弯唇，主动亲了亲男朋友，“没有觉得你变/态，但是我也没有很抗拒吧。”
要是抗拒，她就不会跟他做这档子事了。
而且，她觉得她也够配合、主动了。
“我只是还不能在结束后进行一些……复盘工作。”明栀小声地诚实相告，“你说的我知道了，我会慢慢适应的。”
像极了一个好学且懂反思的好学生。
原星予心头一软，揉了把女孩的脑袋，“怎么这么乖。”
须臾，他看着明栀，又说：“这次只是订婚，等结婚时候，我一定会好好跟你求一次婚的。”
明栀随意点了下头，无所谓道：“都行。我不是很看重这种仪式。”
原星予：“不！必须看重！”
明栀：“……好的。”
-
原星予出国那天，天气很好。
明栀坐上原家的车子，去机场送少年。
自坐上车开始，原星予便紧抱着明栀的手臂，脸贴在女生肩头，一脸郁郁寡欢，浑身透着“舍不得”三个大字。
坐在前面的原恺予都看不下去了。
“原星予，你是没骨头了是吗，坐直。”原恺予望着后视镜，朝后座的原星予说道，“明栀手臂都要被你卸掉了。”
明栀脸臊，不由得低下头，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
“不要，我现在跟没骨头也差不太多了。”原星予生无可恋道，“你才不会懂我的心情。”
原恺予嘴角一抽，“真是有出息。”
原星予装作没听出亲哥的讽意，继续粘着女朋友。
明栀无声叹了口气，但也没对原星予的行为提出反对意见。
今天，就依着他吧。
其实，她也挺舍不得他的。
……
时间卡得刚好，等到了机场，托运好行李后，也差不多到了登机的时间。
原星予先跟家里人拥抱道别。
离别氛围一被烘托起，沈菁女士就没忍住红了眼。
“妈妈，小珍珠很珍贵的。”原星予帮母亲擦了擦眼泪，开玩笑般道，“别哭啦，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沈菁吸了吸鼻子，“嗯，你记得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原星予乖乖应话，“好，我一直记在心里的。”
原明琅边安抚着沈菁的情绪，边跟原星予说：“跟栀栀道完别，就抓紧时间去登机，别耽搁太久。”
原星予点了下头。
而后，三位家人走远了些，给小情侣留下单独告别的空间。
明栀跟原星予对视着，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栀栀，照顾好自己。”原星予先开口道，“要劳逸结合，不要沉浸在练舞里连饭都忘了吃。”
明栀失笑，“嗯，这话你都说了上百遍了。”
“以后没有我督促你了，你自己要对自己的身体上心。”原星予继续道，“不过我每天都会跟你打电话探查吃饭情况的。”
明栀牵起唇角，“好，都听你的。”
“别光说我，你也是啊。”明栀反过去认真叮嘱男生道，“好好学习，好好吃饭。”
“还有‘好好想未婚妻’。”原星予笑着接话道，“我一定每天都打卡。”
两人相视一笑。
气氛到这儿，似乎刚好。
“差不多了，你去登机吧。”明栀故作淡定地开口道。
原星予能感知到明栀隐忍着的情绪。
为了不让事态失控，他也强装镇定道：“嗯，那我走了。”
明栀鼻子一酸。
随即，她上前一小步，紧紧抱住了少年。
原星予怔了瞬，回抱女孩。
“我会好好待在星城等你的。”明栀闷闷开口道，“所以你只需要专注学业，到时候我会看你有没有变优秀的。”
原星予眼眶微热。
“为了配得上你，我一定会努力变优秀的。”他低声道，“谢谢你栀栀。”
明栀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待翻涌的情绪稍微平息下来后，她松开了原星予。
“不说了，你快进去吧。”明栀抬眸望着男生的眼眸，“再这么下去，要没完没了了。”
原星予摩挲着女孩的脸颊，点头。
不再留恋，原星予迫使自己转身，迈开了步子。
只是刚走出一步，他就回头瞅向明栀。
不知是不是明栀的错觉，她似乎看到了原星予眼里的泪花。
明栀心口一颤。
她飞快眨了几下眼，笑着朝原星予挥手。
原星予照做。
等原星予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后，明栀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了“空虚”。
视线忽然变得模糊。
离别，真是一件让人讨厌又无可奈何的事。
-
“不错啊，明栀跳得很好。”指导老师夸赞道，“大家都照着明栀的动作抠细节。”
“好的老师。”
明栀向老师颔了下首。
此刻，舞团刚结束一场排练。
“明栀你真的好厉害啊。”舞团里的其他女生也毫不吝啬对明栀的夸奖，“你简直就是最牛逼的新鲜血液。”
“是啊，总算知道团长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把你招到星城舞剧院里了。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金子。”
明栀朝众人笑笑，“谢谢。”
“唉，要不是你已经有对象了，我都想说一句我可以了。”
明栀哭笑不得。
“诶诶诶，排队啊。”蓝晴忽而插进话，一本正经道，“就算没有少爷，列入栀栀考虑范围的第一位是我。”
其他女生：“切～不过好在栀栀的男朋友长得够帅，配得上栀栀。”
蓝晴：“那是。”
听着大家的对话，明栀无奈一笑。
原星予的照片，早在之前，就已经在舞团里传遍了。现在流传的版本是：咱舞团门面明栀的未婚夫长得可帅啦！跟明栀简直就是郎才女貌！
原因无他，只因为蓝晴出色的传播（大喇叭）能力。
不过呢，蓝晴这么做，也是“受人所托”的。
受谁所托，懂得都懂。
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明栀回到家，算了下时间，准备给原星予打一通电话。
许是心有灵犀，明栀刚拿起手机，就接到了原星予的视频。
明栀不自觉扬唇。
视频接通。
“下班了吗？乖乖。”原星予温声问道，“吃饭了吗？”
“刚下班，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来着。”明栀一一回答男朋友的问题，“饭还没吃，准备做个沙拉。”
原星予“啧”了声，“你这不吃晚饭的习惯还真是改不掉了。”
“已经习惯了。”明栀笑了笑，“也没什么大影响，不碍事。”
回完话，明栀问原星予：“你要去上课了吧？”
“嗯，正在收拾书包。”原星予道，“今天课多，怕没时间给你打电话了，就趁着现在这个时间跟你聊会儿。”
明栀点头。
她刚才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开启闲聊。
原星予边和明栀视频，边踏上了去校园的路。
“栀栀，我想开个油管账号，你觉得怎么样？”原星予跟明栀说。
明栀眨眨眼，“你要唱歌吗？”
“嗯，暂时是做这个打算。”原星予跟女孩分享着自己的计划，“然后再发点自己做的歌什么的。”
“可以啊，挺好的。”明栀表示支持，“你一定会火的。”
原星予弯眸，“对我这么有信心？”
“是啊。”明栀语气肯定，“你唱歌那么好听，会火的。”
她顿了顿，又问：“你要露脸吗？”
“嗯……还在想。”原星予道，“你觉得呢？”
对于他来说，露脸或不露差别不大。
明栀沉默。
她，当然是希望不露脸的。
但是这种会显得自己很小气的话，明栀自然不会说出口。
“看你自己。”她最后说，“你的想法最重要。”
原星予勾唇，“好。”
“好想你啊，宝宝。”原星予看着屏幕，突然楚楚可怜道，“好想飞回去看你，但是课好多，教授还一个比一个严格。”
“学业为重。”明栀柔声道，“等你没那么忙了再说。”
原星予：“好。那你今天有想我吗？”
“有啊。”明栀毫不忸怩。
原星予满足了，笑容满面，“那就行。要是你现在在我旁边，我一定要猛亲你一顿。”
明栀默了默，“……你旁边有人经过。”
“他们又听不懂。”
“那又不是没有其他中国留学生。”
“没关系，我无所畏惧。”
“……”
等快到教室门口时候，原星予终于不得不挂断视频了，“乖乖，那先这样啊，我明天再打给你。你早点睡，晚安。”
明栀：“嗯，你好好上课。”
视频结束。
明栀坐在床边，出了会儿神。
手机自动熄屏。
恰时，一个念头在女孩脑中渐渐萌生——
原星予虽然过不来，但她可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