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下。
原星予牵着明栀进了公寓楼。
因为他还没来过这儿，所以只能按照沈女士发来的地址找楼栋和房子。
好在并不难找。
解锁大门，两人进屋。
看着整洁干净却没什么人气的室内，明栀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第一次过来？”
“对。”原星予点点头，“本来也以为这段时间没什么机会过来。”
明栀：“为什么？”
原星予：“我一个人来没什么意思啊。”
明栀：“……哦。”
原星予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笑道：“我妈想得还挺周到的。”
沈女士把女士拖鞋也准备了。
之后，两人换鞋。
“你先到沙发上坐一会儿。”原星予道，“我去冰箱里拿两瓶水。”
“哦对，栀栀你是不是要喝热的。”
“不用，冷的矿泉水就行。”
“好。”
明栀坐到沙发上，随意打量着房子。
虽然家具看着都很低调，但直觉告诉她价格不菲。
“要看电视吗？”原星予拿着水走过来，“或者电影什么的。”
“随便放一个吧。”明栀道，“要不然没声音怪冷清的。”
原星予笑着说了句“行”，然后打开了电视。
恰巧卡在电影频道，这会儿正在播一部国外片子。
少年坐到女孩身旁。
电影声音缓缓流淌，两人间的氛围却被衬托得有点微妙。
之后，原星予主动开口道：“今天开心吗？”
明栀顿了下，看向他，回答说：“开心的。”
“开心就行。”原星予轻揉了下女孩的脑袋。
这个动作，让明栀心颤了瞬。
默了默，她问：“你要的奖励，还没告诉我。”
原星予微滞。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明栀继续认真地道。
女孩过于直接，倒是让原少爷愣了好一会儿。
“嗯……”原星予挠挠脖颈，欲言又止，“那个……”
他的反应让明栀觉得奇怪，“怎么了？”
“就是——”原星予说着，又停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像是下定决心般道：“栀栀，你现在是喜欢我的吗？”
“……”
问完，原星予紧张得心脏狂跳，手心也开始冒汗。
可即便紧张，他还是定定盯着女孩，等着她的答案。
因为在不知道这个答案之前，他没办法要自己的“奖励”。
话题忽然被扯到“喜欢”上，明栀是有点懵的。
而她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身体更是发起了热。
性格使然，明栀的第一反应是“逃避”。
然而在看到男生眼里的期待时，她便知道自己不舍得逃了。
算了。
虽然突然，但总归要聊到这个话题的。
见明栀一直沉默，原星予说不失落是假的。
他垂下眸，缓了缓心情。为了不让明栀觉得尴尬，他准备转移话题。
而这时——
“你喜欢我吗？”
明栀倏地开口了。
原星予一僵，连忙抬眸。
明栀忍着羞赧，再次重复道：“你喜欢我吗？”
“当然。”原星予不假思索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少年下意识的、最真实的反应。
明栀眼睫微颤。
“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原星予忽而闷声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静默片刻。
“……心里知道跟听到你亲口说又不一样。”明栀声虽小，语气却坚定。
闻言，原星予失笑，“嗯，确实。”
“那不一样在哪里？”他问，“你有觉得开心或者满足吗？”
明栀微顿。
然后，她低下头，轻轻“嗯”了声。
是足以让原星予听清的音量。
“……真、真的吗？”不真实感太强烈，都把原少爷整磕巴了，“你说‘嗯’？”
明栀：“……你不是听到了吗。”
原星予：“但是我想再确认一下。”
“……”
“那如果我感到开心或者满足了的话，这说明了什么？”明栀冷不丁问道。
原星予先是“啊？”了声，随后才慢慢反应了过来。
女孩的眼睛坦荡，貌似是真的在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
“要是你感到开心或者满足了，那就说明……”原星予轻咳一声，“你也是喜欢我的。”
明栀心口一滞。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自己想抓住的正确答案正在逐渐朝她靠近。
“那……什么是喜欢？”明栀看着原星予，“你喜欢我什么？”
原星予一愣。
“我想把这些全部了解清楚。”明栀继续道。
人姑娘都这么说了，原星予自然也必要遮遮掩掩。
都聊到这儿了，那再多说几句也无妨。
“喜欢嘛……”原星予认真思索着，回答道，“大概就是‘每天都想见到ta、收到ta的消息会很欣喜、而你自己也会想跟ta分享关于你的一切’。”
“而且ta的喜怒哀乐，都跟你同频。”
“你希望ta每天都开开心心，也希望ta每天都能睡个好觉。”
明栀听着，多重丝丝缕缕的情绪从心口溢出。
如果这是喜欢，那这个定义放在她身上似乎也成立。
因为原星予所希望的，也是她所希望的。
在明栀接受这个事实的过程中，原星予继续沉浸在思绪里，说着自己的话——
“至于为什么喜欢你……”
少年停顿几秒，脸上浮现笑意，“大概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在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他道，“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再正常不过。”
“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值得被爱，但同时每个人又都有属于自己的‘命中注定’的缘分。而你，应该就是我的那个‘命中注定’。”原星予不好意思笑笑，“虽然很文艺腔，但这确实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明栀点点头，“嗯，我知道。”
原星予：“更何况你这么好，我没有理由不喜欢你。”
这一句，成功让明栀脸红了。
“你善良勇敢、认真努力，内向却不怯场。”原星予细数着明栀的优点，“跟你在一起，我也会想要变得更好、更优秀。”
“你已经很好、很优秀了。”明栀忍不住轻声回道。
原星予莞尔，“真的吗？”
“嗯，你很好。”明栀再度肯定道，“你是我在人生中遇见的最优秀的男孩子。”
“甚至优秀到让人觉得不真实。”
这下，换原少爷脸红了，“……没那么夸张，其实我也有很多缺点的。”
明栀不以为然，严谨道：“那些缺点在你的优点面前都不值一提。”
猝不及防被撩到的原少爷：“……”
看。
他就说她很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