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啊，这周周末你要回来的吧？”
“……妈，你别这么喊我了。”原星予看着视频里的母亲，无奈道，“我都被大家嘲笑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沈菁不理解道，“你永远是我的宝贝啊。”
原星予笑，“也对。”
“周末回来啊。”沈菁道，“正好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吃顿饭。”
原星予：“好。”
“你是不是又瘦了啊。”沈菁心疼道，“怎么脸上都没肉了。”
“哪有。”原星予不觉好笑，“是妈妈你滤镜太重了。”
沈菁：“你说你，偏要住宿舍。要是自己住外面，我还可以给你专门雇个厨师。”
“不用。”原星予依旧笑，“我没这么金贵。”
“怎么不金贵了。”沈菁煞有其事道，“其他有钱家的孩子都这样。”
“我不一样。”原星予道，“我觉得住宿舍挺好的。方睿跟江霖都跟我合得来。”
“唉，行吧。”沈菁妥协，“哦对了，我给你们几个又买了鞋，大概明天会到。”
原星予惊讶：“妈你怎么又买了。”
“哎呀，上次逛街时候看到了。”沈菁道，“正好有我们家小宝贝喜欢的款式，就给你们三个人都买了。”
“嗯，谢谢妈妈。”
“谢什么，不用谢。”
原星予弯唇，然后跟对面两个室友说了沈菁买鞋这件事。
方睿跟江霖先是凑到手机前跟沈菁客气了半晌——
“哎呀阿姨，真的不用的。太贵重了。”
“您每次都给我们送礼物，真的太客气了！”
然后——
“阿姨放心，我们跟星哥相处得特别和谐，特别友善。”
“谢谢阿姨！”
原星予：“……”
关键时候改口还挺快。
沈菁被两人逗得开心，咯咯笑，“没事，看你们相处得好我就放心了。一双鞋费不了几个钱的。”
壕气发言。
方睿跟江霖自动闭麦。
待三人聊得差不多了，原星予接过了话。
过了会儿，沈菁忽然问道：“宝贝，最近有几个人跟你表白啊？”
沈阔太太平时没太多爱好，除了麻将，八卦就是最大乐趣了。
自家儿子也不放过的那种。
两个儿子从小到大的“感情史”，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原星予现在听到表白两个字，脸颊就开始发烫。他轻咳一声，“没有。”
“骗人。”沈菁当然不信，“你都对妈妈有秘密了。”
原星予：“……真的。”
“行吧行吧。妈妈也就随便问问。”沈菁道，“主要是我想看你谈恋爱啊。”
“……”
“大学这么好的时光，不谈个恋爱多可惜，对吧。”
“……嗯。”原星予不自觉抬手摸了下耳朵。
沈菁也是闲得发慌，又开始分析起了自己儿子的感情事——
“怎么会没有喜欢的姑娘呢？”
“星艺里不有好多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吗？就没有一个喜欢的。”
“本来我一直想着你跟戚涵青梅竹马，可以谈个恋爱——”
“妈，过了过了。”原星予立即打断道，“我跟戚涵互相嫌弃还差不多，怎么可能产生感情。”
一旁给老婆剥橘子的原明琅也道：“就是。小予跟戚涵要能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你懂什么。”沈菁白了眼一根筋的直男老公，“一看你就不懂浪漫言情。”
原明琅：“？”
原星予望着老爸吃瘪的表情，不由跟着发笑。
不过很快，沈菁又自顾自道：“也是。我们宝贝喜欢的是那种能激发人保护欲的娇小姑娘。戚涵虽然很不错，但不对你的审美。”
若是平时，原星予这会儿大概是会点头表示认同的。
可今天不知怎的，他莫名其妙地犹豫了。
沈菁没发现儿子的异常。
她继续道：“但是我家儿子这么帅，会找到一个漂亮女朋友的，对吧？”
“没错。”原星予应着母上大人的话，眉眼弯下。
沈菁：“你那宣传照怎么还没出来？我还要去姐妹群里炫耀呢。”
“应该快了。”原星予失笑，“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大家每次都夸我俩儿子长得帅，那我可不得使劲炫。”
原星予无奈地笑。
*
“好。你们不用担心我的。”明栀温声道，“妈妈你跟外婆也要注意身体。”
白渘温柔笑道：“知道的。”
“栀栀啊，这不是你喜欢的那个齐昀吗？”外婆忽而把镜头一转，对向了电视屏幕。
明栀观察半晌，发现是齐昀前段时间回国参加的一档综艺。她回道：“对。是他。”
“怎么样，外婆眼力好吧。”宋春梅得意洋洋道，“一看就知道是你平时在电脑上捯饬的那个人。”
明栀忍俊不禁。
白渘也笑，“是。妈你最厉害了。”
“对了，栀栀你前几天不是说要拍学校宣传照吗？”宋春梅问道，“照片出来了吗？”
“还没有，外婆。”明栀道，“可能还要等几天。”
宋春梅：“哦哦，你到时候记得给外婆发几张啊。我要把照片打印成个大海报，贴在店里，让大家使劲夸。”
明栀下意识拒绝：“……不用吧，外婆。”
“要的！”宋春梅语气不容置喙，“必须让别人夸！”
母女俩：“……”
白渘顺着老人家，“行行行。”
明栀也笑了一下。
之后，那头的白渘跟宋春梅聊起旗袍店里的一些事情，明栀边做颈部拉伸，边听着。
“有个单子要这几天赶出来，”宋春梅喃喃算着日子，“后天是3月12号……”
听到这个日期，明栀倏地一顿。
白渘也是如此。
母女俩对视一眼，又默契地掩盖住了情绪。
宋春梅一时倒是没反应过来。
三人再随意聊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后，白渘给明栀单独发来了一条“抱抱”的表情。
明栀同样回了条“抱抱”。
放下手机，女孩望着桌上一处，出了神。
3月12号，是她爸爸的生日。
只不过，爸爸已经不在世了。
明栀的父亲明毅是一名特种兵，经常需要出各种危险任务。
小时候，明栀一年里见到父亲的次数就不多。
但她知道，爸爸是一名很优秀的军人。
也很疼她这个女儿。
可是，他在明栀六年级那年，牺牲了。
总有人要负重前行，而明毅就是其中一员。
不知过了多久，明栀眨了下酸涩的双眼。
她拉开书桌的一个抽屉，从里处拿出了一个袋子。
里面是一个小狗样式的零钱袋。
这是明毅送明栀的生日礼物，还是他亲手缝制的。
记得当时明毅回家，拿出这个娃娃时，明栀特别高兴。
她一直都喜欢小狗。
明栀六年级时候，许愿的礼物是想养一条真正的小狗。
她本来也说好了要跟爸爸一起养的，但是后来爸爸离世，这个愿望也不了了之。直到现在也没能实现。
明栀摩挲着“小狗”，心绪翻涌。
爸爸，你现在会在哪里呢？
在那边还好吗？
我……
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