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天雷推开房门,一股寒意袭来,使得他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羊毛大衣。抬头看了看,天空灰蒙蒙一片,初冬的南方,天气变幻莫测,早上穿大衣,说不定中午就得穿单衣,一天内就能感受到四季变换。
撸起袖子看了看表,早上八点,集合的时间到了。
昨晚,天雷给那个叼毛下了死命令,一个月内一定要把护卫队训练成纪律严明,能打敢打能赢的护卫队。训练量多加一倍,饮食规格也提一个档次,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训,以他的武力再加上自己给的训练方法,相信这个任务他不难完成。
果然,当天雷来到前院时,护卫队员提前集合,已经完成了半个小时的队列训练,接下来就是五公里负重拉练。
天雷满意的点了点头,来到中厅吃了早餐,然后回到房中把床底的大铁箱拖了出来,打开捆绑着箱子的大粗铁链,再打开箱扣锁。打开厚重的箱盖,里面躺着五张百两银票,和一百个银币。
天雷无奈的笑了笑,真丢地球人的脸,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一直吃老本,入不敷出的。昨晚又花出去一百多两的医药费和抚恤金,重伤的护卫队员每人一次性给了三十两,轻伤十两。
合上盖子,重新锁好。天雷抱着用破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铁箱来到牛棚,把箱子放到板车上。
“大木,出发,去流民县城。”
林木阳驾着牛车,后面是一个仰天抱头躺着的男人,缓缓行驶在镇街道上。
牛车经过染坊时,天雷从车上下来钻了进去。
二十匹布已被按要求染了色,这大概可以做六十左右套衣裤,正好可以给三十名护卫队换装了,红褐色披风做了一共一百张。
天雷把余钱交了,然后吩咐他们把布送去鱼悦来酒楼,披风则是被放上牛车,拉回城里。披风这个东西天雷有自己的想法,把表现出色的人挑出来,成立一支新的队伍,百里挑一的那种。
牛车出了葫芦口,行驶在稍微算得上平坦的官道上。天雷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躺得稍微舒服一点。上方的天景缓慢后移,他的思绪也随之流动。
现实跟游戏和是两码事,游戏的钱粮人,鼠标一点就能无中生有。里很多有系统同样可以凭空捏造,没系统的也可以安排无数个傻大财,动不动就肯花几两银子买一斤盐或者一块肥皂,几十两买一坛酒,几千两买一首诗等等。
然而自己是真穿越的,发现钱并不是那么好赚。大多数人都吃不饱时代,就拿还算大的葫芦镇来说,整个镇里的地主老财也就几十家,每家不过平均千两不到的家底,加起来顶天了也不到十万两。镇里的消费份额就那么点,酒楼的收益能够给员工发工钱就很不错了,想要赚大钱看来还得到城里。
青山绿水,没有任何污染的空气,蜿蜒的官道,牛车缓缓的前行,满身惬意的天雷渐渐的进入梦乡。
……
北宫庄,议事堂。偌大的厅中,就两个人,一个是端坐上首位的北宫家主,堂下是低头跪着北宫淳获。
“蠢货!”
听完儿子简单讲述完昨晚发生的事,北宫家主一拍太师椅的扶手,怒声道:“两个黄毛丫头,她们说是太极观的就是太极观的了?!上次就跟你说过了,现在又被人虎住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北宫淳获被骂得头越埋越低,大气都不敢出。
老者哼了一声,缓和一下后拿起边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据自己所知,太极观里目前只有三个男徒弟和一个女徒弟。然而昨晚出现的是两个女的,明显就不是太极观的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便多问了一句。
“她们两个臭丫头有没有说出她们的名字?”
北宫淳获低头拼命回想起昨晚的经历,片刻后突然眼睛一亮,微微抬头答道:“听其中一个女的对小的称呼为小燕妹妹,大的就不知道了。”
小燕,小燕?老者听完,在脑海不断搜索起往常的记忆。小一阵后,突然瞳孔猛张,身体一僵,手中的茶杯直直脱落,啪的一声脆响,把北宫淳获吓一跳。然而老者就像定格了一般,面露惊恐,脑海里浮现出十一年前的那个夜晚,一个面色红润胡须花白的老人抱着一个两岁多的女婴进来酒楼。自己当时还是掌柜,便上前多问了几句,老人当时好像就说过,怀里的女婴就叫小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宫家主缓过神来,同时感觉口渴异常,伸手就要去拿茶杯。手摸索了半天找不到茶杯,一气之下随手抓起茶壶,就扔到了堂下。
啪!了一声响,茶壶的碎渣四处飞溅。
“这段时间给老子消停一点!挑个日子,你和我一起到太极观赔罪去!快滚!”
北宫淳获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
一辆牛车驶入新租的大院马厩中,天雷抱着箱子就往正房而去,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
今天的气温一直下降,没了往常的反复。来到前院,天雷看着护卫队员已经完成了队列训练,接下来是各队的技能训练。弩箭队训练射把,长棍队的练习方阵捅刺,刀盾队拿着藤盾和木刀正在对练,钝器队的大汉们举着不同重量的石墩。
不错不错,天雷暗暗点头。
“东家,我们做什么?”
围观瘦弱汉子,几个带头的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道:“我们都来这里两天了,什么事都没干,给安排点事做吧?”
看着几人急切目光,天雷立马明白过来,他们不被选中为护卫队,这两天光吃饭睡觉了,不被安排点事做,心里开始不踏实起来了。
“大家不用担心,明天早上车就到了,你们有得忙的,放心。”天雷保证。
虽然不知道明天到来的是什么车,但是东家说了明天会很忙,大家都安下心来了。
翌日。
七点多钟,天雷被大木的敲门声叫醒。
天雷领着一大帮人来到门口,此时的大门口乌乌泱泱全是人和板车上的货物。有铁匠铺的车架,有木匠铺的车轮和框架,有裁缝铺的挡雨棚布。
天雷一声令下,众人把所有货物陆续搬进院中。接下来就是繁琐的组装程序,整整一天,五十辆车在天黑之前被组装完毕。
天雷给这个时代出现的黄包车改了一个好听点的名字,简单粗暴的就叫‘人力车。’
同时给众人演示了人力车的使用方法,就这样,灯火通明的前院,一群人兴奋的拉着车在院里转圈。
因为东家说了,大家明天就可以拉着车出去赚钱去了。
东家还说,每人负责一辆车,可以到城里各处拉客,起步价是五文,一里五文的收费标准。这个收费标准可比坐轿子和马车便宜太多了,每人每天平均的最低任务是二百文,就可以拿到一个月一两的保底工钱,超出二百文后的收入部分,无论多少,都是五五分。
这个规定一出,五十个汉子个个激情满满,对于明天到来充满了期待。二百文的任务算下来最多不过四十里的路程对于他们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平时只要有人肯出钱,一天二十文就可以雇上一个壮汉到沿海挑上两三百斤的盐或咸鱼等货物,一天走个上百里就跟玩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