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大半年的光景过去。
司徒玥回了两次门,表示薛淮安对她很好,她现在很幸福。
去拜访了司徒锦绣,虽然她知道司徒锦绣招了赘,但她也是个聪慧的女孩,却是只字未提。
最后方去拜见了宁潇,说了些半日闲话,才告辞离开。
熟能生巧,事情做的多了,自然也便简单了不少。
如今莫忧对账簿可以说也是极为熟悉了,比以前当小厮时的生活不知清闲了多少倍。
也是渐渐适应了身边有人随时伺候着的感觉。
伴鹤和引泉十分乖巧,说什么就去做什么,一点也不偷工减料,与他当年初入临国府可以说别无二致。
时过境迁,他心中对司徒锦绣也越发感激,若非司徒锦绣招他入赘,他岂能感受到,府内上上下下几百个丫鬟家仆时时刻刻毕恭毕敬的感觉?
而自己说破天也不过只是个赘婿而已,可以想象那些真正的高官贵胄又是如何的耀武扬威,说一不二。
当然,莫忧感受到的尊重与恭敬也仅限于那些丫鬟小厮,无论是素来看他不顺眼的许思宸还是还算平和的司徒敬城。
他也都能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在他们的眼中依旧轻视的目光。
所以他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志气,希望能让他们看到自己也是有价值的,虽然自己出身低微,但一样可以做好任何事情。
与司徒锦绣在一起生活久了,莫忧从开始的激动与紧张变成了迫切与紧张。
但司徒锦绣对他的态度,依旧如开始那般平和宁静。
司徒锦绣饱读诗书,偶尔也会在他面前说些书本上的话,他自然是一句也听不懂。
虽说司徒锦绣也没有说什么,但莫忧也能明白二小姐眼中的一抹失望之色。
所以他也在闲暇的时候开始从司徒锦绣的书房里面拿书看,但是因为许多字都不认识,自是怎么也看不进去。
他只得放弃。
他后来发现司徒锦绣尤其喜爱书法,每日都会抽时间写字,所以他也私下偷偷开始练字,希望能让司徒锦绣刮目相看。
而且,成婚大半年来,莫忧自然也懂了许多。
司徒锦绣依旧与他分塌而眠,似乎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
但司徒锦绣不开口,他自是也不敢开口,害怕司徒锦绣生气。
他想着,只要自己一切听二小姐的,把她吩咐的事情都办好,做二小姐喜欢的事情,二小姐早晚会亲近自己的。
所以既然读书是不成了,那便好好练字吧,相对读书,写字还是要简单一些。
但他二十年来也未必写过二十来个字,也便是这大半年稍稍写了一些,勉强让人认识。
所以想要把字写的漂亮,依旧是不容易。
他本来想要麝月教他。在司徒锦绣身边的丫鬟之中,他最熟悉的也便是麝月了。
而且麝月很柔和,也很有耐心,更是从未对他流露出丝毫不满的神色。
但是麝月并不会书法,虽然会认字,但亦不常写,与他也算是半斤八两,自是教不了他。
但这偌大的临国府,又有谁能教的了自己呢?
他想到了宁潇。
所以,这一日,他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了香来水榭的门外。
“……二姑父?你怎么来了?”
司徒明朗好奇的看着他。
“明朗公子,我是来找姐夫的,他在么?”
莫忧好奇的问道。
“他不在!”
司徒明朗点了点头。
“啊?那去哪了?”
莫忧连忙问道。
“刚才大伯母身边的丫鬟云儿过来请小姑父好像有什么事情。”
司徒明朗说道。
“这样啊!那我……”
“二姑父,要不你陪我打会拳吧!”
司徒明朗忽然说道。
“啊?”
莫忧连忙摇头:“我……你不会又想打我吧!”
司徒明朗哈哈一笑:“你放心,我这次会很小心的!如今我已经是九品武者了!对力量的控制已经十分精微了,肯定不会打伤你的,你站着不动就行,放心!”
“那好吧!”
莫忧只得答应一声。
而此时,禾园之中。
苏映雪和司徒敬城正忧心仲仲的看着宁潇。
宁潇则是在为司徒明诚把脉。
司徒明诚如今已经五岁了,但是依旧不会说话,今晨忽然发了高烧,开了好几副药方才勉强压制,最重要的是太医们却是找不出病因所在。
苏映雪这才连忙去请宁潇,希望他能有办法。
但,宁潇自然也没有什么办法,否则早就治好了小家伙。
宁潇不通医术,当然,通也无用。
这些太医已然是天下医术的顶尖水平。
而即便是这个世界的极限,天人境,也只不过是杀人更容易,至于救人……连自己都救不了,又何谈救人?
所以宁潇自助司徒霓裳飞升之后,便再也没有修炼过。
但即便如此,由于之前他勘破世界之匙的奥秘,体内早已五行流转,生生不息,虽不主动修炼,但依旧在数日前自动破境至二品武圣。
当然,武道境界于如今宁潇而言,并无多大用处。
而宁潇看似是在为司徒明诚把脉,实则不过是以内力渡入司徒明诚体内。
以精纯的内力贯通司徒明诚的四肢百骸,这算是上三品武者优于寻常医者之处。
很快,司徒明诚脸色缓缓红润起来,微微睁开双眼。
“醒了!醒了!”
苏映雪喜急欲泣。
宁潇缓缓站起身,走了出来。
司徒敬城看了孙子一眼,叹息一声,也连忙追出来问道:“明诚一直不能开口说话,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宁潇叹息道:“若我所料不错,应当是先天顽疾。”
“可是太医们说明诚并无疾病啊!”
宁潇道:“这种病先天所生,病根在大脑之中,导致言语功能受损,所以说不出话来,太医们医术虽高,但这种深入脑髓的疾病,自然是探查不得。”
“竟是如此?”
司徒敬城长叹一声:“可惜擎天只遗留此一个儿子,为何还能生出此等顽疾?果然天道不公啊!”
忽地,司徒敬城又激动的问道:“你既然知道病根,那可能治啊?”
宁潇摇了摇头道:“岳父莫要真把我当神仙了,我终究只是凡夫俗子,武道真气虽能入体,却是无法入颅。”
“这样么?”
司徒敬城脸色再次沉了下去,强笑道:“罢了,罢了,只要身体康健,即便不能说话,也…无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