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便是大半年过去。
司徒青衣身子又恢复了不少,却也出不得房门半步,整日与闺房之中同宁潇读书写诗,和紫儿墨雪谈谈针线裁剪,与司徒锦绣摹贴棋画,倒也不闷。
这日宁潇不在,司徒锦绣又来,一进门便道:“这嫁了人的妹妹就是不一样,之前还知道有我这个姐姐,现在倒是一次也不去了,整日和郎君待在闺中,不知道做什么没羞没臊的事呢。”
“二姐来了!”
司徒青衣连忙起身迎接。
“嗯?你在干什么?咱家那姑爷呢。”
“嘘……”
“姐姐轻声,别让姐夫听到了。”
“怎么还叫姐夫呢。我都打算改口叫妹夫了。”
司徒锦绣笑道。
司徒青衣红脸道:“我不敢改口,怕……”
“怕什么?”
司徒锦绣笑道:“怕他心里还藏着大姐?”
“好了二姐,不说这个了。你看……我这件衣服绣工怎么样?”
司徒锦绣定睛一看,讶异道:“你怎么在做衣服呢?”
司徒青衣笑道:“给姐夫做的!”
“我听说外面的娘子都要给夫君亲手做衣服穿呢,我和姐夫都已经成婚大半年了,却每天都是他照顾我,但是我又做不了别的,所以……”
“可你身子受的住么?”
司徒锦绣关切道:“我看你手……”
司徒青衣想要躲,却被司徒锦绣抓住,翻过来一看,拇指果然红了。
“二姐……没事的,我刚才就是怕姐夫突然回来,所以做的时候急了些。”
“你啊……干的这叫什么事?”
司徒锦绣瞪了她一眼道:“知不知道你的身子不能太过劳累,到时候万一……呸呸呸……总之不准做了,家里多少丫鬟做衣服,不缺这一件,让紫儿帮你做好了。”
“不行的,二姐,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
“唉……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这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还了得么?”
“二姐,求你了,你最好了,千万别说。”
司徒青衣紧紧抓住司徒锦绣的手,祈求道。
“哎呀!”
司徒锦绣烦闷的看了司徒青衣一眼,却也无可奈何,犹豫了一下,方道:“这样吧,紫儿她们毕竟是下人,替不得你的心意,那我替你总好了吧,你做一半,我替你做一半!只能这样了,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只能告诉老爷夫人去!”
司徒青衣犹豫半天,只得点头道:“那好吧。”
“那你把尺寸料子都给我吧。”
是夜,
司徒青衣贴在宁潇怀中,有些羞怯的道:“姐夫……”
宁潇低头抚了抚她的发丝,道:“怎么了?”
司徒青衣柔柔道:“你和姐姐,当时也是这么一起睡觉的么?”
宁潇以为她吃醋了,不由道:“忘了。”
“哦。”
犹豫了一下,司徒青衣又道:“可是我听说……夫妻之间,晚上…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说完这句话,司徒青衣便不觉面红耳热,十分羞赧w。
宁潇不动声色:“你听谁说的,她们骗你的。”
“哦~”
过了一会儿,司徒青衣又忍不住道:“可是大嫂嫂和二嫂嫂她们也说……”
“她们说什么?我可以成过两次婚的男人,有什么事是我不懂的?”
宁潇豪气道。
“可是我还听……”
“哪有什么可是,我困了,快睡觉。”
宁潇有些头大,司徒青衣也不是三岁小女孩,这种事情,也算是搪塞一日是一日吧。
……
“姐夫,你看这是什么?”
司徒青衣静悄悄走到宁潇身后,欢喜的把一件刚刚缝制完成的新衣摆到宁潇面前。
宁潇笑道:“你给我新买的?”
“嗯~嗯!”
司徒青衣摇着脑袋眉眼含笑道。
“那是怎么来的?”
宁潇佯作不知,依旧问道,实则心知肚明,有数次她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一个人悄悄爬起来在灯下刺绣。
宁潇有些心疼,但缺依旧没有拆穿她。
“是青衣亲手给姐夫做的!”
司徒青衣有些开心有些骄傲的说道,眼睛一闪一闪的望着宁潇,就差喊着快夸我快夸我了。
“哦~”
宁潇却是平静的点点头。
见宁潇一副无所谓的神态,司徒青衣眼中兴奋光芒不由缓缓熄灭:“姐夫不喜欢么?”
宁潇道:“倒不是不喜欢,只是想着,我本就不缺衣服,却依旧有自家娘子劳心为我缝制新衣,可辽东灾民数十万,直到今日,依旧有不少灾民依旧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心生感慨罢了。”
司徒青衣顿时敬重的看向宁潇道:“是啊……姐夫果然心怀天下,倒是青衣不懂事了,青衣以后事事多节俭,不浪费衣食了。”
“那这件衣服……”
“帮我穿上吧,下不为例。”
“嗯!”
司徒青衣又愉悦起来。
宁潇低头看着为自己更衣的司徒青衣,不觉心中一叹,他太难了。
按照秦太医的嘱咐,伤身之法有二,一则以喜,一则以悲。
所以,平日里宁潇说话行为处处谨慎小心翼翼以求恰到好处,生怕让司徒青衣生气,但又不能让她太开心。
宁潇挽了挽袖子,揽镜自顾,笑道:“不错,挺合身!”
“姐夫喜欢就好……”
夫妻二人正细语温存,却被走进来的司徒锦绣撞了个正着:
“哎呀!天还没黑呢,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司徒锦绣连忙捂脸。
“二姐……你怎么来了?而且怎么还不敲门啊。”
司徒青衣连忙和宁潇分开,有些埋怨道。
“行吧,怪我。咦,今日终于穿上这新衣服了。”
司徒锦绣细细打量了宁潇一番,只觉风神醉玉,俊逸绝伦,不由微微点头,对自己和青衣的手艺十分满意。
然后无奈的看向宁潇道:“我是叫你姐夫呢,还是妹夫呢?”
宁潇笑道:“二小姐开心就好。”
“叫姐夫吧还是……”
司徒青衣可不愿意宁潇因为她白白降了身份。
“嘿嘿……我偏不,我就要叫她妹夫!反正现在你才是他的的妻子,我叫他妹夫,谁也挑不了我的理去。”
司徒锦绣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