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个月过去。
司徒霓裳修为尽失,自是无所事事,日子久了,竟是喜欢上了坐轮椅的感觉,即便身子已经过了功法最虚弱的时期,每日都依旧要宁潇推着她绕湖一周玩赏湖光秋景,方才罢休。
只不过如今花草尽皆枯萎,香来水榭现在只有水没有香,倒是太过单调了些许,所以宁潇便斥巨资——一百两银子,让红鸾又在外面买了些应季之花。有一串红、彩叶草、含羞草、月季、海棠、蔷薇、鸡冠花等等,有了这上百朵鲜花的点缀,香来水榭再次被沁人心脾的花香所点缀。
是夜,风扫云开,一轮涌出。
二层小阁中。光亮的油灯下。
宁潇静静把玩三枚玉佩。
若不细看,三枚玉佩几乎并无差别,皆是火一般的颜色,晶莹剔透。
而如放在烛火下细细观赏,则能发现属于自己的这枚玉佩最为小巧,而且隐隐能放出赤金色的荧光。
宁潇又拿起司徒霓裳的玉佩,映在烛火下,则是极致的绯红。
而公孙赤的则是泛出冰寒的白光。
“这细微的差别,说明了什么?”
宁潇微微皱眉。
显然,这三枚玉佩是完全不一样的!
既然能成为此方世界打开天门的钥匙,自然皆非比寻常。
宁潇沉吟片刻,旋即向三枚玉佩同时注入内力催动。
三枚玉佩顿时受到某种牵引,立时自动摆成三角形的状态,若即若离,似乎想要靠近,但是却又保持一定距离。
宁潇想要用力分开三枚玉佩,又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引力所干扰,稍一松手,三枚玉佩再次恢复三角形的状态。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玄机么?”
宁潇喃喃自语。
“公子,该睡觉了!”
红鸾铺好了床,乖巧的凑到宁潇旁边,笑嘻嘻道。
宁潇道:“再等会……”
“公子在想什么?这三枚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么?公子已经摆弄一晚上了。”
宁潇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一把钥匙!”
“什么钥匙?”
烛光下,红鸾眨动着大大的眼睛,疑惑道。
“天门……”
“那是什么?”
红鸾还是不解。
宁潇觉得对红鸾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犹豫了一下,便把司徒霓裳一直谋划的事情讲了出来。
却不料,红鸾听过之后,顿时红了眼眶:“公子你的意思是,大小姐为了你放弃了三百年方才打开一次的天门?”
宁潇白了这情感丰富的丫头一眼,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这样说了?”
“大小姐这般选择,恐怕另有深意!或许是我不知道的。”
“那……天门还有一个月便要打开了,公子想要去天门之上看看么?”
红鸾问道。
宁潇摇了摇头道:“只有天人方能渡过天门,我只能通过世界之匙开启天门,却过不去……怎么?你想去?”
“这个嘛!”
红鸾深情望着宁潇道:“奴婢当然是跟着公子的了,公子去,奴婢就去,公子去不了,奴婢自然也去不了了!”
宁潇笑了笑,然后再次把目光移向三枚玉佩,心中暗道,若想清楚了解这五枚世界之匙之间的联系,恐怕还要集齐另外两块才行……
其中一块在国师手中,不好搞。
另一块,还不知道在谁手中,更不好搞!
难搞哦。
宁潇摇摇头。罢了,先睡觉,明日再想办法吧。
虽说宁潇已经是三品宗师境,三五日不睡觉也没什么事,但到底还是肉体凡胎,没必要对自己这么苛刻,毕竟自己已经是长生之体,漫漫人生已然难渡,若连觉都不睡,那岂不是双倍长生,真就是一种煎熬了。
修为更进一步,突破上三品之后。
宁潇算是对当前九品武道有了更深的理解。
即便是一品之上的天人,虽然已经拥有了远超常人的力量和能力,但其实质上依旧不过是肉体凡胎罢了!
距离超脱人体本壳恐怕还有不远的距离!
不过,宁潇也能想象,每隔三百年开启一次的天门,天门之上大概率会有一个超脱凡人的世界!
不过,短时间,这与宁潇无关。
毕竟,一个月后便是天门开启的时间,他在这么短的时间突破三品已经是极限,进入天门的资格,他并没有。
不过,他没有……又有谁有呢?
大小姐修为尽失,公孙赤提前出局,试问天门将开,又有何人能渡?
长夜漫漫,转瞬即逝。
眼睛一闭一睁,便是新的一天。
吃过早饭,宁潇再次推着司徒霓裳绕湖赏花。
而此时,临国府正厅之中。
又一道圣谕传来。
司徒敬城刚要下跪。
传旨太监则是连忙拉住他道:“临国公不急,这次陛下是传的口谕。”
“公公请讲。”
司徒敬城连忙又道。
公公遂附耳,轻声道:“陛下说,收回上次对宁公子的敕令,恢复他秀才的身份,这不明日便要秋闱了,陛下希望宁公子去参加乡试。”
“真的!”
司徒敬城大惊之后便是大喜:“好好好!臣多谢陛下恩德!”
司徒敬城说着又要跪下谢恩。
传旨太监连忙再次拉住他道:“临国公,说了,这次不用跪,对了,若是可以的话,还希望临国公不要声张,自家人知晓即可。”
“这是为何?”
传旨太监略有深意的笑了笑,旋即低调的转身走了。
“这……”
司徒敬城愣了片刻,便迫不及待的的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宁潇了。
“不去。”
正推着司徒霓裳绕湖转圈赏花看水的宁潇停下脚步,淡淡说道。
“为什么?”
司徒敬城大为不解道。
“只有科考,只有入朝为官,你的才华方能有用武之地啊!”
“霓裳,快劝劝他。”
司徒敬城说着,又看向司徒霓裳。
司徒敬城自然不知道司徒霓裳当前的身体状况,只以为是二人夫妻关系甜蜜,反正自己女儿也没有吃亏,所以也没有多问其他的。
司徒霓裳闻言,看了宁潇一眼,又看向司徒敬城,反问道:“入朝为官又有什么好?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妇人之见!”
司徒敬城闻言,气的不行,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