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国府。
“到底怎么回事?”
见他们都不说话,司徒敬城不悦道。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司徒擎海。
看我干嘛!
司徒擎海顿时无语,你们都不好意思开口,我就好意思了?
“擎海!你说!”
司徒敬城目光如炬,看向司徒擎海。
司徒擎海楞了一下,只得说道:“妹夫和霓裳……已经三天没有出过房间了,也不知道……在干啥。咳咳……”
司徒敬城闻言顿时脸色一黑,头发懵!
三天……这就是现在的年轻人的活力么?
徐夫人轻咳一声,幽幽看了司徒敬城一眼,道:“既然茶宴办不成了,我先回了,你们聊。”
徐夫人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了。
场面陷入沉寂。
司徒敬城沉吟片刻,哼道:“年轻人不知轻重,什么事情都不能过分,华富,去香来水榭,让他们……快点完事过来!”
“是!老爷!”
“你们都引以为戒,什么事情都要节制!”
华富离开,司徒敬城又训诫道。
司徒擎海内心嘀咕,我倒是想,可还要有那个实力啊。
正在这时,有守门小厮走进来禀报道:“老爷,出大事了!”
“何事?”
司徒敬城已有预感,不由问道。
守门小厮颤颤道:“外面有兵爷击鼓鸣锣,喊着:大行皇帝,龙御归天,全城缟素,居国丧,所有人一律不准外出,凡在京者,日着素服,百日内不许婚嫁礼乐,不许食肉,违者,杀无赦。”
“还有一个兵爷喊着:七皇子嵩,天资奇伟,日表英奇,先皇遗诏,令其继统,以奉祭祀,于日祗告天地、宗庙、社稷,即皇帝位,改元天齐!”
众人闻说,纷纷大惊失色:“皇帝驾崩了?”
司徒敬城叹息的摆摆手,吩咐道:“让华富去准备吧。”
小厮连忙告退。
“爹……皇帝这便驾崩了!这……太突然了吧。”
司徒擎海惊讶道。
司徒敬城瞪了他一眼:“这是你能议论的事情?”
司徒擎海悻悻不语。
忽地,守门小厮又冲了进来,比刚才还要紧张激动三分:“老爷,圣旨!圣旨来了!”
司徒敬城豁然起身,只见已经有紫衣太监手持圣旨前来。
“临国公,接旨!”
司徒敬城连忙下堂,带领所有人一同跪拜于地。
太监旋即展开圣旨念道:“宁家忤逆不忠,狼子野心,裹挟太子谋反,罪无可赦,朕以仁孝治国,此不忠不孝之罪,皆斩!”
“但念宁家次子宁潇并不知情,又已入赘临国府,特此法外开恩,赦免死罪,夺其一切功名,永不录用。此后千年,凡宁氏子弟,亦不录用!钦此!”
“临国公,那宁潇何在?为何不见他来接旨?”
太监尖着嗓子问道。
司徒敬城心中已经沉到谷底,但还是陪笑道:“老夫是一家之主,代他接旨也是可以,臣司徒敬城接旨!”
司徒敬城大喊一声,旋即起身,一把从太监手中夺过圣旨。
太监顿时气怒,但终究没有发作,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爹……”
司徒青衣看向司徒敬城,泪光点点。
司徒敬城紧紧握着圣旨,良久方叹息一声:“保住性命便好!”
……
此时香来水榭之中。
阁楼三层。
宁潇叫苦不迭:“大小姐,我都三天没合眼,没进食了,你受的住,我受不住啊!”
“再坚持一下!”
司徒霓裳严肃道:“继续写!”
“如此重要的东西,我必须立刻掌握在手中!”
但又怕宁潇真受不住,旋即素手轻点在宁潇额头。
顿时一股清凉之气直入天灵,转泥丸,通涌泉,转瞬之间,宁潇神态饱满,神采奕奕。
“如此手段,鬼斧神工!”
宁潇赞叹一声。
“别废话,继续。”
终于,宁潇又熬了一个时辰,把自己从世界之匙中得到的一篇晦涩难懂的怪文全都写了下来。
房间之中满地纸张。
砚台都被司徒霓裳磨碎了数个。
本来司徒霓裳让宁潇给她念,说她都能懂,但是念着念着,司徒霓裳就不让他念了,说是他念的一点不清楚,但宁潇觉得,分明是她也不懂!
不过好在,现在终于写完了。
宁潇站起身,浑身啪啪作响,连忙活动了一下筋骨,生怕直接碎了。
“我先走了,你自己整理吧。”
宁潇看了司徒霓裳一眼,旋即推门而出。
而只见,阁楼之下,
大管家华富正被阿离拦在楼下,无论他怎么说,阿离都是不让他进来。
“姑爷!”
忽地见到宁潇出来,华富大喜过望,连忙跑过来拜道:“姑爷,你终于出来了,快随我去见老爷吧,等了这么久,老爷怕是要生气了!”
宁潇点了点头,道:“有劳管家了。”
“不敢,不敢!”
华富连忙笑容可掬的躬身,走在前面为宁潇引路。
“小姐呢?”
阿离看了宁潇一眼,旋即飞身上了阁楼。
……
“老爷!姑爷来了!”
华富欢喜的跑了过来。
众人闻言回首,只见宁潇满面红光而来。
司徒擎海大惊,这妹夫还是人嘛!都三天了,还这么精神?
但众人却已经来不及调笑他们夫妻的风流之事,皆是目光幽幽的望着宁潇。
宁潇诧异的看了众人一眼,心中疑惑,但见了司徒敬城手中握着的圣旨,顿时心中轻轻一叹: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宁潇向司徒敬城微微躬身,旋即要从他手中接过圣旨。
“贤婿,你……”
司徒敬城并未松手,反而难为开口。
“姐夫……”
司徒青衣走到宁潇面前,眼中噙泪,柔柔道:“姐夫还是不要看了吧。”
“是啊,不就是圣旨么,有什么好看的!”
司徒擎海也连忙说道。
宁潇望了望所有人,却是温和一笑,道:“诸位不必为我担忧,无论圣旨上写的什么,我都受的住!”
宁潇旋即用了用力,把圣旨从司徒敬城手中抽了出来,展卷而观。
司徒青衣顿时屏住呼吸,紧紧盯着他。
自始至终,见宁潇脸色毫不变化,方松了口气。
宁潇看罢,把圣旨合上,竟是笑出了声道:“这位新皇陛下,倒是雄心万丈,他大乾不过立国三百年,便想绝了我宁家千年的路,何其可笑!”
宁潇大笑三声,旋即手握圣旨,径直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