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是什么人?”贺辞双眸微敛,锐利的眼刀扫向四人一阵上下打量。“异能者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从J市逃难过来的,没有恶意。”陆彪看了看贺辞身后的守岁,一脸歉意的说道,“方才不知道那位小兄弟是你的伙伴,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谅解。”
“J市离我们A城区足足有四百多公里呢,就你们四个人?还是说只活了你们四个?”贺辞狐疑的睨向他们。
却在这时,周遭陆续从四面八方涌出了一波波的低级丧尸群,此刻正饥渴的朝他们低吼着,应是被方才的枪声所吸引而来。棒槌男紧了紧手中的狼牙棒,朝贺辞提议着商量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找个安全屋再慢慢解释吧。”
贺辞扫了眼周遭的情况,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跟我来吧。”
看他们刚才道歉的姿态还挺真诚的,应当不是什么恶人。贺辞虽然对那四人还心存疑虑,但一想到他如今已精进到“沧溟”二阶的实力,就算他们敢使什么坏心眼儿,他也能轻松接招应对。
所以几人破开第一波丧尸群的包围后,贺辞带着他们一块儿回了玉桂别墅。
玉桂别墅的大伙儿经过莫元凯一事后,对外来的人员都有些忌惮。但碍于人是贺辞带回来的,大伙儿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一个个都戒备的盯紧了陆彪四人。
除了俞婶儿。在看到四人中的那个受伤的双马尾女生时,俞巧曼更是一脸关切的急忙找出了药箱,将所剩无几的药品都拿了出来,然后亲自给那女生处理起了伤口。
本来还想给守岁也包扎一下的,但因为害怕其丧尸的身份,俞巧曼只将纱布和绷带交给了贺辞让其代劳。
看了看一路上都不发一言的少年丧尸,因为不清楚丧尸受伤后的伤口,还能不能用人类处理伤口的方式同样处理?一时间贺辞有些无措,他只好启唇问道:“你的伤……会疼吗?”
“当然会啊,”守岁白了他一眼,“丧尸只是痛觉不明晰,又不是没有痛觉。”
“哦,”贺辞还真没想过丧尸有没有痛觉这个问题,他只会手起刀落给它们一个痛快,然后麻木离去。看到守岁的伤,他忽然联想到一个疑惑,“那你的伤势该怎么处理?我怎么见其他丧尸受伤后的伤口好像都没有办法愈合的。”
“首先我得先是个人类,然后我才因为某些因素变成了丧尸。so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呗,要是没有医用药品了你就帮我缠两圈绷带算了吧,我手不方便。毕竟丧尸病毒都这么毒了,也用不着再给伤口消毒。”其实守岁也不清楚其他丧尸身上的伤若不处理的话还能不能长好的问题,他只知道,自上次喝了贺辞的血后,他身上已经开始腐烂的伤口没过两天就莫名其妙的痊愈了。
想来要么是贺辞的血有奇效,要么就是只要他觅食血肉补充体力便能痊愈身上的伤。
“先回房吧。”听罢少年的说辞,贺辞领着守岁朝二楼的房间抬步而去。
刚一回到房间,守岁便一脸嫌弃的瞧了瞧自身,一边往浴室走一面朝贺辞请求道:“我想洗个澡,我感觉自己要发臭了!”
贺辞兀自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急救药箱搁在茶几上,听得守岁提出的需求,他看向少年一阵蹙眉:“你的伤不碍事儿吗?”
“不浸水就行啦。”守岁撇了撇嘴,兀自将身上残破不堪的衬衫给脱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又是血又是汗的流了一身,既黏腻又有味儿,再加上这满身的尘土,本就洁癖的他早就受不了了。
“那行吧。”贺辞听罢,即刻去给他打了水来,倒了满满的一浴缸。完后,守岁早已经将自己给扒了个精光,此刻正站在浴缸旁看他忙活。
贺辞退到浴室门外边的时候,才恍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你能自己来吗?”
守岁一脸无辜的抬眸望向他眨了眨眼睛,“你觉得呢?”他伤的本就是他常用的右手,男人这不明知故问嘛!
贺辞很是无奈的再次踏进浴室,他眸光微敛,目光似无处安放般有些闪躲,贺辞故意板着一张严肃脸将毛巾浸水拧干后,给少年擦了擦伤口周围的血污。
守岁看着他的举动,沉了一脸的黑线:“你真奇怪,洗澡顺序居然不是先从脸开始的!”难道这货洗澡都不带洗脸的吗?守岁不禁盯瞧向男人的脸庞细细打量着,那刀削般五官,白净的面庞,这不挺干净的嘛。
贺辞手上的动作随着他话落的一瞬顿住了,特别是少年说罢还朝他投来了肆无忌惮的打量眸光。贺辞顿时有些尴尬,守岁不知道的是,男人这是因为紧张所以才乱了顺序。
“急什么,”贺辞故作镇定的开口,“你这不是受伤了嘛,先处理好伤口不更要紧吗?”他继续擦完他伤口周遭的血迹后,便起身去将茶几上的药箱拿了过来。而后给守岁简单清理包扎了一下。
借着心无旁骛的处理伤口的专注,贺辞总算将方才心中的那份慌乱给平复了下来。他从高中的时候就接纳了自己的性取向是男生,尽管他从未向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们表露出一丝丝的痕迹,但每当他与同性有过多的亲密接触的时候,他总会害怕自己会有生理反应,从而给旁人带来不必要的困扰与麻烦。
所以,贺辞为了避免麻烦和尴尬都尽可能的与所有人保持距离。这也就形成了一种,在旁人看来,他就是那朵不染红尘俗世的高岭之花,周身都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当守岁毫不避讳的将自个儿黄金比例般的完美身躯赤条条的展露在他面前时,贺辞的心脏就蓦地漏跳了一拍,不由自主的涌起阵阵心慌。听得少年要他帮着洗澡时,他更是一阵心猿意马,不可避免的就感到紧张。
守岁眼睁睁的看着他给自己缠好纱布后;又拿先前擦伤口的毛巾意图给他洗脸的时候终于绷不住了。他抗拒的别过脸去,“你换一条嘛!”
“你自己的还要嫌弃?”贺辞有些想笑。
守岁瞪了他一眼,懒得言语。
贺辞没法儿只好从系统商城里给他再换一条新的毛巾,刚洗完脸,守岁便扑通一声趟进了浴缸里,扬起的水花溅了男人一身。
“你……”坐在浴缸边的贺辞因闪躲不及,身上的灰格衬衫瞬间湿了大半。薄薄的布料紧紧贴在了身体上,勾勒出了一块块线条明晰的腹肌曲线。性感又撩人,再配上男人那阴沉的脸色后简直充满了危险性。
可某人却浑然不觉,守岁一脸惬意的往贺辞身上继续泼水,坏笑着道:“一块儿洗啊,反正都湿了。”
贺辞挡了挡脸,但还是架不住被湿身的命运。他瞥了眼笑得无比粲然的少年,一双凤眼,眸光逐渐变得幽深。男人忍无可忍地攥住守岁的手腕儿,将人死死地抵在了他和浴缸之间。压制得少年再也放肆不得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