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去我眼前的水雾，我看清了蚩梦。
蚩梦的表情，很是慌张。
蚩梦的胸肌不似女子般柔软，而是健壮的，胸肌之下，是沾了水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
我往水下一瞥，果然如此。
原来我的师妹是男人，还是条蛇。
蛇有两条鞭子，我已经看见了，尖叫出声。
不知哪来的力气，我挣脱出他的怀抱，跑出了重白殿。
远远地，听到他好像在喊我，但我没有理会。
我实在太慌乱，我直接跑回了师父那里。
师父见我湿漉漉的，没问什么，只是把我推到了火炉旁。
脑子里，全是他刚刚出浴的身体，无法忽视的性别特征。
好一会儿之后，我才回过神来，“他为什么要骗我？”
师父在后面，没说话。
不知怎么的，我的眼泪落了下来。
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上滑落，怎么都止不住。
我呆呆地坐着，伸手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泪水和身上的水混合在一起，在火炉旁，我却瑟瑟发抖，伸出手抱住谢谢自己。
师父坐到旁边，揽过我的身体，温度逐渐升高。
我任由他搂着，往旁边挪了挪，不说话。
他轻拍我的背，我不知道我在哭什么。
是他吓到了我？是他骗了我？还是我们都错了？
蚩梦不像个女孩子，我很早便感觉到了。
女孩子的柔软，她完全没有。
那碗红糖水，那么生涩，怎么可能出自女孩之手。纵使蚩家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至于连每月一喝的水都不认识。
只是，我不愿意承认。
好不容易跟他建立了关系，我不想因为一点怀疑，就走散了。
我在哭的，是我们回不去了。
师父安慰了我几句，我都没说话。
“如果他以男子的身份来到你身边，你还会跟他相处得这么好吗？”
“不会。”
我那么害怕男人，怎么可能那样和他朝夕相处。
就是因为以为他是女孩子，我才会对他那么亲近，而今却不一样了，我终于知道他真的不是女孩。
“蚩梦，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还知道他其实想告诉我了。
我一把推开他。
“那你们呢？师父和师兄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吗？”
我瞪着他。
师兄和他青梅竹马，怎会不知他是男儿郎？
师父也早就知道，他在骗我。
他的眼里，有受伤。
一时情绪激动，口不择言凶了他。
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对他如此，可是我做便做了。
我埋下头，蜷缩着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
师父还想说什么，在旁边站了很久，默默离开。
后来的几天，我什么话都没说。
蚩梦来找过我几次，我闭门不见。
师父见我，也是爱搭不理的。
我知道此举没有意义，可我想不通又不知该怎么办。
我又走到了后院，我想后院的桃花酿了。
到了后院，我蹲下身，抱了一坛起来。
师父却悄然出现。
“就在这里喝吧。”
我思考片刻，还是坐下。
他递给我碗，我倒酒喝了。
我还是喜欢抱着坛子喝，一碗也就一口。
师父指了指他眼前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