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五彩的光。华贵却不落俗套,落在翩翩走来的晓星尘眼里满是惊艳。
“不愧是皇宫,连亭子都这样的精致,果然不是那自诩皇室后代的金氏可比的。”
“慎言,如今的皇室可不姓金。”听他如此说,抱山即刻制止,向一旁跟着的内侍解释道
“公公勿怪,我这弟子年岁尚小,之前规矩松了些。”
要是寻常人来这么一下,这位常年侍奉在天子跟前的大内总管,自然是要好好让人知道一下这宫里的规矩。
但这位可不是常人。从夷陵山之外来的仙人啊,一现世就被接到宫中,国师之位加身。不论日后,就看眼前,正是求人的时候。是以,这位梁公公笑着接话,
“哪里哪里,仙君洒脱逸然,非常人可及。”
“公公谬赞……”
“青菊,那边,快”。清亮的童声带着欣喜,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恭维。
“是懿宁殿下,这会正是殿下每日放松的时候。”梁总管解释着。
“可是陛下所言懿宁公主?”
“正是。”
抱山稍一思量,倒也明白过来了。不愧是皇室中人,真真是七窍玲珑心,难以企及啊。
既然人家都说到这了,自己去看看也无妨。抱山稍一思索,开口说道:
“所谓相逢即是缘。那便,去看看罢。有劳公公引路。”
“不敢不敢,合该是劳动您了才对。”
人家都明白了,梁总管自然也不再装傻。“大人这边请。”
转过几丛开的正盛的桃粉色杜鹃,隔着游廊,就看见扎着双平髻正和侍女扑蝴蝶的小姑娘。
没等梁总管上前禀报,就被立在一旁的青兰瞧见。当即带着身后一众端着软帕,披风等的侍女齐齐行礼。
“国师安好,仙君安好。”
即是问安,也是提醒小主子有人到此。而且一见自己就行礼,不管是凭什么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依着这几日的了解,想来是早早吩咐过了。
到这,抱山不得不在一次感叹皇室之人心思缜密。
“殿下安好”见有人来,那小姑娘缓缓走至近前。梁总管连忙行礼。
“梁公公请起,这位是?”
对这位懿宁公主,梁总管还是有些了解的。跟着公主的侍女已经说明了来人的身份,现在公主问的,就是所为何事了。
“是前几日受封的国师大人,受陛下之托前来为您看诊。”
“原来如此,不远处就是我的康畅宫。还请国师大人移步。”懿宁公主边让侍女给自己系好披风,边对抱山做出“请”的手势。
……
“大人请用。”
坐在黑檀木案后的蜀绣织金锦垫子上,接过侍女手中的青玉杯。处在这处处精巧的康畅宫里,抱山二人再一次体会到了这位懿宁公主的受宠。
“这朝露菡萏大人喝着可还好?”
正想着,就听得屏风后传来询问声。几息间,声音的的主人懿宁公主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之前几人同行至康畅宫时,这公主让那梁公公引他们来这正殿,自己却不知去了何处。等了这许久,晓星尘有些不快。
“殿下……”
他本意是要问问她为何将客人丢在一旁,一抬头,却是有些移不开眼,张不开口。
小姑娘换了件十样锦留仙裙,衬的整个人清丽婀娜如出水芙蓉。笑吟吟看向他们这边,晓星尘未出口的话就这么堵在喉间,咽了下去。
好在他师傅接上了小姑娘的话,他那句“殿下”倒也没人注意。晓星尘悄悄松了口气。
“的确不错,清爽解渴却不过分寒凉。可称佳品。不知殿下可否告知炮制之法。臣必有厚谢”
“不必,原也不是什么名贵方子。不过懿宁闲暇时研得罢了。”
说着,无意间瞄到了晓星尘面前空空的杯子。稍一停顿,招手让侍女添茶。
又补充道“今年才让宫人们新制了一批。一会给大人带些。”
抱山正要推辞,懿宁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接着说
“也没用什么名贵材料,不过是些荷叶,肉桂,薄荷之类罢了。大人不必推辞。”
“既如此,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位是?”
见国师旁边的小仙君从自己进来后唤了一声,便没了后文,懿宁好奇地问道。
“这是小徒晓星尘。星尘,还不见过公主。”
“抱山…国师之徒晓星尘,见过公主殿下。殿下安好。”
“懿宁公主唐翎霜,见过晓仙君。”
两相见礼完毕,三人各自坐下。
“晓仙君方才似乎有话要说?”
“这……”
“实不相瞒,是本宫自幼体弱,适才发汗,接待二位有失礼数,且本宫的身子也受不了。这才出此下策,让侍女先代我招待两位。”
晓星尘不懂这些,抱山却知道,依这里的礼数,懿宁公主与自己乃是同级,对方不仅给出了让人挑不出错的解释,还自称“我”,自己这边再说什么,反而有些失礼了。
“无碍,陛下本就是叫我来为公主看看的。不知公主可否与我详细说说这症状?”
“当然。青兰。”
那名叫青兰的侍女应声而出,不急不缓一礼之后站在一侧,将翎霜的病情缓缓说明。
“……除这些寻常体弱之症外,殿下每当情绪激动,便会突然发冷,有时甚至会使身边的水冻结。……”
随着青兰的声音,抱山的脸色越来越沉。
待青兰说完后,抱山严肃地开口
“殿下的情况我已知晓,有些猜想,但太过不可思议,不知可否搭脉一探?”
“自然可以。”翎霜点头应下,青菊已经备好脉枕垫在翎霜腕下。
青兰在抱山开口时,与翎霜对视一眼,就退出正殿,这会想来消息已经由暗卫传给宫中那三位了。
……
“国师大人,不知阿霜这是……”
好不容易,抱山抬起了搭在翎霜腕上的手,等了有一会的太后急着问。
帝后二人也面带急切,看着抱山。
“几位不必着急,殿下的情况并不严重,臣已有解决之法。只是……”
“国师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