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马车果然好用，即便是经过了昨夜的事，那和邪修相处过的马不仅没跑，看起来还精神抖擞。
坐在马车上，姜鹿戳了戳战战兢兢的僵鬼：“他们怎么没发现你？”
自从那四个人出现后，僵鬼就跟死了一样安静。
听了她的话，僵鬼抿了抿嘴唇：“幽门真晶能帮我隐蔽气息。”
“那先放你身上。”
说完，姜鹿从他怀里抱走望月兔，缩回了脑袋。
听了她的话，僵鬼心里莫名生出几分担忧。
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唉，终究还是个七岁的小孩……
“奶奶怎么了？”
车厢内，姜鹿看着昏迷不醒的姜奶奶，疑惑地问道。
程夙岚抬手，一根傀儡丝当着姜鹿的面没入了姜奶奶的体内。
“娘你……”姜鹿瞪大了眼睛。
“你奶奶心太软，为免麻烦，我给她种入了傀儡丝。”
听了这话，姜鹿这才想起，在绿林的时候，程夙岚就用傀儡丝操控着姜奶奶杀了许多人。
看来，傀儡丝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控制了姜奶奶的。
难怪，这一路不管姜鹿和程夙岚做出多少旁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她都装聋作哑当没听到。
原本姜鹿还以为，她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程夙岚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生出了新的疑惑。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罗九镇，姜奶奶又怎么会在她的暗示下，说出要程夙岚改嫁的话？
“鹿儿放心，娘只是让傀儡丝封闭了她对我们的疑心，没有伤她的身。”
见姜鹿不说话，程夙岚主动解释道，“到了南城，我们安定下来后，娘会把傀儡丝取出来的。”
听了这话，姜鹿点点头：“我知道了，娘。”
说完，她就回到自己常坐的角落里开始打坐。
刚突破就出去打了一架，姜鹿现在急需稳固境界。
而且，小秘境也修复好了！
识海内，柔亮的光芒顺着小秘境的门缝里铺洒出来。
姜鹿站在门前，正要抬手推门，一道惨淡的魂影飘了过来。
【主人，统统知道错了，统统再也不偷拿主人的功德了！】
系统紧紧地抱着姜鹿的手，这会儿完全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捏死了。
姜鹿使劲甩了甩手。
系统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根本甩不掉。
“虽然没有办法在不伤害本座神魂的前提下弄死你，但你也别得寸进尺。”
【主人原谅统统吧，统统真的不是有意要欺骗主人的！】
听了这话，姜鹿举起手凑近看他：“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故意要偷本座的功德的？”
【呜呜呜，统统不敢撒谎，统统是故意偷的，但统统是有苦衷的！】
【统统醒来就与主人的神魂绑定在一起，那时主人还在沉睡，小秘境正在狂暴，主人的识海已经快要被撕碎了。】
【统统祭出了全部的力量将小秘境封锁了起来，统统也是在主人第一次从娘亲身上收到功德金光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统统用来封锁小秘境的力量是功德！】
说着，系统哭得更大声了。
听了这话，姜鹿挑起一边小眉毛：“这么说来，你不是偷本座的功德金光，是拿回你用在本座身上的功德金光咯？”
【呜呜呜，统统不是这个意思，统统只是也想像主人修复神魂一样修复自己QAQ】
“那你叫本座做的那些任务也是因为想修复自己？”
姜鹿话音落，系统猛地止住了哭声，小心翼翼道：【一点点是……】
“嗯？”
【主人有所不知，统统向主人发布的所有任务，都是能影响主人这一世命运的关键，若是主人不完成任务的话，轻则倒霉BUFF不断，重则会因为各种意外丧命。】
说着，系统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统统不想主人出事，而且主人完成任务之后的奖励也是真实的，我也……也能分到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姜鹿盯着他。
【不多的，很少一点点……】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姜鹿使劲攥了攥拳头。
系统被攥得“咕叽”响了一声，这才艰难地道：【真的不多，统统只在主人第一个任务贪得多了点，后面都是只贪1/3的！】
“第一个任务，奖励是多少灵气值？”
【〒▽〒统统知道错了……】
“赶紧说！不然我打死你！”
【剧情任务的基础奖励，都……都是10点……】
话音落，姜鹿火冒三丈，一把将他掼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几脚。
“你还真是个狗东西！”
原以为这狗东西偷功德金光已经够缺德了，没想到还偷了她不少灵气值！
一想起自己刚开始的时候费劲巴拉地做任务，只得到可怜兮兮的1点灵气值，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把系统狠狠地揍了一顿之后，姜鹿逼着他打开了怼怼值兑换商城，把商城里的东西全都以最大值薅了一遍后，凝了个神识牢笼把他关了起来。
做完这些，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抬脚踏入了小秘境之门。
小秘境是师父当年送她的结丹贺礼，花了他许多年的时间，才终于炼化进她神魂识海内。
师父知道她怕孤单，所以花了很大的力气，为她保留了秘境之灵。
但自从碎骨山山顶之后，小秘境就打不开了。
好在，现在一切都好了起来！
眼前的光影退散，姜鹿看清了小秘境之后，脸上的期待缓缓凝固，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原本灵气充沛的秘境此时遍地焦土，她花了许多年种下的灵植十不存一，就连秘境之灵也不见了踪影。
可是此前，她明明还给自己炼了两次器的啊！
“小怪！小怪你在哪里！”
姜鹿大声呼唤着秘境之灵，奔走在难看的土地上，心焦如焚。
难怪，难怪昨天晚上小秘境会释出那么多驳杂的灵气。
因为秘境之灵不见了，因为小秘境正在死去，所以，那些灵气是注定留不住的……
想到这里，姜鹿穿越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心慌。
她仔仔细细地，绕着小秘境找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找不到小怪的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姜鹿回到了秘境之门前，坐在焦黑的土地上，双眼黯淡无神。
小怪没了……
她和师父、和魔界的最后一点念想，没了……
“你是我的姐姐吗？”
一道清甜的嗓音响起，带着十足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