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照常在心里念了一句“晦气”,然后就给如慧捏肩按背去了。
沈君泽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心中生疑,她好像……聪明了一点?
不确定,再观察观察吧。
瑞泽刚琢磨完,一回头,就看到沈君泽在盯着白浮看,不由挑挑眉,走过去道:“师兄,你盯着人家白浮看干嘛?不会是人家不喜欢你了,你才发现自己对人家也是有几分感情的吧?”
沈君泽回头看向他,一脸的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废料的表情。
开口就直接嘲讽,“你但凡将你这些没用的想法多花一点在功夫上,也不至于菜到白浮都能看出来你的短处。”
瑞泽:“……”
“沈师兄你别太过分。”怎么能开口就人身攻击呢?润泽想哭了,
沈君泽不理他,继续看台上的比试。
这次台上比试的一队中,终于有一队是天墓教的人了,他向来对天墓教的心法比较感兴趣,所以才一直在此等到现在,怕自己错过。
虽然天墓教的人只和自己人组队,故而没有治疗师,但他们的战力非常的可怕,出的招都十分狠辣,还很会设伏,让人每一步都走的胆战心惊,生怕落入他们的陷阱。
但再小心也没用,还是会在不经意之间中招,台上的另一队就是在不知不觉间中招的,所以这场结束得相当的快,赢得自然是天墓教的人。
台下看众一片哗然,有没仔细看比试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一回头,才懵逼的发现这场已经结束了。
沈君泽微微蹙眉,心中有所计较,模拟了一下刚刚的那一场比试,若换做自己在场上,该如何做才能完美避开天墓教的那些陷阱。
瑞泽见他在想事情,也不敢再出声打扰他,于是便转身离开了。
白浮跟着如慧他们到一边休息,眼睛却时不时在四顾。
那位圣子去了哪里呢。
若顾怀衣是他弟弟,他一定知道顾怀衣在何处,不知找他的话,他能否带自己去见顾怀衣一面。
若能确定那孩子生活无忧,过的开心,那她以后便不再打扰。
眼睛四处寻摸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圣子的身影,白浮便也就罢了,其实她有最快能找到那位圣子的方法,就是让小黑蛇带路。
但这小黑蛇一看就不是稳重的主,怕它又把自己带入什么禁地之中,还未与对方说话,就又被迷晕,所以此计慎用。
她想问问天墓教的其他弟子吧,人家一个个看起来又忙得很,让她不忍打扰。
还是找个机会光明正大的见见那位圣子吧。
他看起来好像很闲,除了比试前那番看起来大佬十足的操作外,一直都是个闲人似的坐在上首,这会儿还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偷闲去了。
她必须发誓,她真的不是喜欢他的声音,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她举起四根手指发誓!
很快,她的机会便来了。
入夜时没有比试,天墓教的弟子们在比试台边上搭起了很多的篝火,邀请众人吃烤肉。
烤肉的肉选用的都是些很正常的小妖兽之肉,也有十分常见的牛肉或者羊肉之类的。
这可算得上是天墓教这些天来,拿出的最正经的吃的了,所以这次几乎是所有的弟子都留下来捧场了,一时热闹非凡。
白浮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位圣子,他盘膝而坐于宗主和长老们那一堆篝火前,抱着他的藤杖沉默的面对前面的篝火,像是个大人们在聊天,无聊却又懂事,不闹不吵的乖小孩。
旁边有天墓教的弟子陆续站起来开始围着篝火跳他们的舞蹈,有人拿了手鼓在旁边给他们配乐。
白浮盯着圣子看,想着,等会儿若是他也起来跳舞,那自己就冲到他旁边去跟他一起跳,也好打听一下顾怀衣的事儿。
但她等啊等,等了许久却都不见那圣子有何动静,看他保持着一个动作半天都没换过的样子,白浮甚至怀疑他借着鹿骨冠的遮挡,睡着了。
看到有两个性格比较活泼的天墓教女孩子竟然大胆的去邀请沈君泽一起跳舞,白浮忽而计上心头,站起身,走到了那位圣子旁边,低声问道:“圣子大人,我有幸能请您与我一起跳之舞吗?”
她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尤其是旁边的各宗门宗主和长老。
这其中尤属灵岫山庄的宗主和和长老们的反应最大。
白兮荷本来也是在旁边打瞌睡的其中之一,忽而听到自己弟子的声音,瞬间就惊得精神抖擞起来。
看到白浮和人家圣子搭话,很想把她拎走,却又觉得不合适。
这小丫头真是不要命啦,竟然敢去扰人家的圣子,要知道天墓教的人可是全身都是毒的啊,她那点本事被怎么毒死的,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二长老两道浓眉皱得十分难看,声音肃然喝道:“你这小弟子怎可如此无礼,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来打搅圣子?”
当然,他这一声呵斥可不是担心白浮,不过就是见缝插针找她错处。
白浮看了一眼向来与自己师门不和的老火枪二长老一眼,当着他面对他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这个老火枪真是在他们师门的事儿上,啥都爱插一嘴,事儿比得很,她明明是用礼貌的口气在邀请人家圣子,怎么到了他那里就变成了无礼?
二长老见此,气的瞬间吹胡子瞪眼起来,转而指责白兮荷,“你看看你教的什么弟子?这般放肆无礼!”
天墓教的教主倒是笑得乐呵呵的,对圣子道:“奕儿,即是有人相邀,便自去玩罢,不必在此陪我们这些老物。”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外来的弟子愿意接近顾奕的。
别说是外来弟子,就是本门的弟子,也都不会主动接近顾奕,搞得他这个做师父的操碎了心。
看着自己的徒弟每日只能与那些蛇虫鼠蚁的说话,没有玩伴,都担心他心理会出问题。
他话都那么说了,做弟子的再如何不愿,也该给师父一个面子才是,可是教主话落下好会儿却都不见圣子有所反应,众人面上都不由生出几分替教主尴尬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