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剑宗与恒源宗向来因为心法一冰一水太相近的原因,总喜欢争个高低。又因玉剑宗从掌门到弟子都总一副高高在上,凌驾各仙门之上的装杯模样,所以恒源宗向来厌恶玉剑宗之人。
一听此言,也无需推敲白浮话中真假几分,先入为主的便觉得这确实是玉剑宗那群狗眼看人低的伪君子能干出来的事儿。
谢思雨第一个愤愤不平了起来,“太过分了,玉剑宗那群伪君子,怎么能把你一个修习素心诀的女孩子丢在这种地方?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秦子弦迅速跟着斥责,“什么人啊,即是答应了带人一起出来历练,怎么能嫌别人术法低,就将人随便乱扔在这里呢?属实,属实是……”想了想,似是想不出来一个骂人凶狠的词儿,只好比谢思雨更大声的道:“太过分了!”
白浮嘴角微不可查的一抽,心中腹诽:少年人啊,你怎么骂人都不会啊?
叶闻昭似也是觉得玉剑宗此举太过不妥,眉头皱了起来,也跟着骂了一句,“岂有此理,真是太过分了!”
白浮心道:你们恒源宗最高礼仪只有这一句了吗?
不过看他们都群情激愤,她心中甚慰。
倒也不是她挑拨离间哈,恒源宗与玉剑宗本就不合,她不过是利用了一下这层关系,编了个半真半假的小谎而已。
虽不是玉剑宗的人将原身白浮害死的,但他们也确实是不作为,全程没有尽到一个dps的责任,从未保护过她这个奶妈。
她如今可不信任玉剑宗和她那两位师姐,若再遇上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搞鬼,弄死自己。
而恒源宗门派与其他五派相隔甚远,在临海偏境,甚少与外界来往,各个心思单纯,性情赤诚,在这危险秘境中,唯有与他们一道,方有安全出去的可能。
于是她再接再厉的继续演白莲,“不怪他们,是我太没用了,带上我,只会成为大家的累赘,呼~”最后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要哭又强忍着不哭的可怜模样。
都是根正苗红的少年郎,谁架得住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于是秦子弦一瘸一拐的赶忙上前安慰,“唉~你别哭啊,我们不嫌弃你,你跟着我们一道走呗。”
话落才想起来自己做不了主。于是转头去看叶闻昭,“闻昭师兄,我们可以带上她一起走的吧?”
谢思雨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叶闻昭,“师兄就带上她呗,反正别的门派也经常结盟。”
叶闻昭虽然比他们两个成熟稳重一些,但到底也是好打抱不平的年纪,且也不是心思深沉,思前顾后的性子,本也有让她跟着他们的打算,自然就应允了。
“如果白姑娘不怕跟着我们三个有危险,便跟着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三个虽说道行尚浅。但也护得住一个小姑娘,只要有一口气在,都绝不会将你抛下不管的。”他后面的话,算是在间接讽刺玉剑宗的不作为了。
白浮感动得眼泪花花差点包不住,十分感激的道:“谢谢你们。”
然后顺嘴开始拍马屁,“早就听闻,恒源宗弟子侠肝义胆,乐善好施,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三个人都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纷纷挠头。
谢思雨:“白姑娘太客气了。”
叶闻昭:“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秦子弦:“嘿嘿嘿~”
恭维完,白浮看了看秦子弦还一瘸一拐的腿一眼,道:“秦道友好似受了伤,我帮你……”
话说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她脸上露出窘迫之色来,“啊,对不住,我忘了我的灵藤被我的师姐拿走了,暂时没办法给你施治。”
灵藤是灵岫山庄弟子特有的灵器,灵器与他们所修心法合二为一方能实施治愈之术。
没有武器,那就是个废物中的顶级废物。
当然,这也正合她的意,原身本就没学多少本事,过渡到她这里的记忆,所学相当于没学,便是有灵藤她也救不了一点。
旁的宗门的人或许听到她说没了灵器就治不了,估计都会面露不喜,心中计算带着她到底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但恒源宗弟子却是先为她考虑。
谢思雨不可置疑的道:“什么?你的灵器被你师姐拿走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她自己没灵器吗?干嘛拿你的!要是你遇上什么危险怎么办?都没法自救,她怎可如此不知轻重!”
白浮低下头,一副受气包模样,“师姐说,她拿走我的灵器也是为我好,我与自己灵器可互相感应,万一我没在原地等她们,乱跑了去,到时候他们可通过灵器找到我。”
她这话虽不全是真,但她的灵器确实是被害死她的那个师姐拿走了。
秦子弦闻言,有些无语,“这种话你也信啊,你没了灵器出了什么事,他们便是来来寻你,恐怕也只能寻到你的骸……”
“咳。”叶闻昭重咳一声,将秦子弦未说完的“骨”字驳了回去。
谢思雨心思细腻,赶紧安慰,“不妨事的白姑娘,秦子弦皮糙肉厚,这点小伤对他而言不过是挠痒痒,不需要治的。”
说着将搀扶着的秦子弦一推,“你看他自己能站好,都是小伤。”
秦子弦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但为了不在一个姑娘面前落面子,愣是如不倒翁一般,摔到一半又自己支棱了起来。忍着脚上疼痛,站得笔直的道:“是的,我没事,小伤罢了。”
白浮看着他痛得都惨白了的脸,不由觉得好笑。
倒也不必如此卖力,少年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但人家为了安慰她都这样费心了,她自该有所回应才是,于是画下大饼,“谢谢你们不嫌我是个累赘,等找到了我师姐她们拿回我的灵器,我一定给秦道友治好腿伤,不过我能力不足,可能只能治疗皮外伤,但是我师姐很厉害的,到时候我求求她,她肯定能将你的腿完好如初的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