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嫂子的眼神,少女心虚似的躲开视线。
“该死的!你克死了我的儿子还不够!竟然还敢不干活!”妇女声音凌厉,辱骂该女子。
女子弱弱地解释:“我、我没有,今天明明一整天都是我在干活。”
可妇女似是不愿意听女子的解释,拽住女子的头发,接着就扇了她一巴掌,骂道:“明天一整天你都别想吃了!”
一旁的男孩看见自己的娘亲被打,哇哇大哭起来。
妇女赶忙去哄男孩。
女子捂住自己被打得肿胀的面颊,低头啜泣。
这时门外出现了白稚沫与鲛绡凝的身影。他们此行发现周围人烟稀少,几乎没什么人家,但好在是个安全的地。
方才屋内的情景他们有看到一部分。
白稚沫将女子扶起来,说道:“今日我们有看见这女子一直在忙活,而您的女儿不知所踪。”
妇女似乎是不信白稚沫说的话,却又不敢对着白稚沫发脾气,于是她恶狠狠地瞪了女子一眼,朝她厉声道:“你怎么不去死!把我儿子克死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女子缩瑟了一下脖颈,眼眶中充满了泪水。
少女在似乎是因为撒谎有点过意不去,喏喏低声说:“娘,阿兄是打仗死掉的,不是嫂子杀的......”
妇女听自己的女儿竟然为女子辩解,一拍大腿,直接坐在地上,大声哭泣:“唉呀!我可怜的儿啊!你走了所有人都来欺负娘了呀!”
少女赶忙扶起妇女:“娘,我没有,对不起我错了。”
看着这场闹剧,白稚沫不免头疼。
“明日我们便离开吧,我不想在这多待了。”
鲛绡凝点了点头,靠近白稚沫,似乎是想帮她捏肩膀放松放松。
从来这的时候开始白稚沫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她的身体看起来僵硬得很。
在鲛绡凝手指触碰到白稚沫肩膀的一瞬间,白稚沫迅速躲开,神情戒备:“你这是做什么!”
鲛绡凝看着落空的手,低头失落,神情犹如被抛弃的小狗般:“我只是看你太累了,想让你放松一下。”
白稚沫正颜厉色:“以后别碰这样,我再累也不需要你。”
方才鲛绡凝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之前被鲛绡凝灭族的恐惧感。
或许是因为自己最近压力太大了,再这么下去万一遇到危险对作战可不利。
白稚沫双手拍了拍脸颊清醒了一下。
一旁的女子停止了啜泣,神情变得呆滞,她如同提线木偶般走回自己的屋子。
白稚沫见此,便也回了自己的屋子休息。
二人站在床前看着屋内的唯一一张床。
鲛绡凝默默地躺在了一旁的草堆上。
白稚沫没有说什么,径直躺在了床上睡觉。
夜半时分。
鲛绡凝微睁眼睛,瞳孔地温情注视着白稚沫紧锁的眉头。
她看起来好像是在做噩梦。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离开屋子,仅片刻时间,鲛绡凝就回到了屋子。
他身上沾染了些许血腥味,手心浮着一股暗紫色的力量。
白稚沫若是看到这股力量,定能认出这力量是魅鬼的内力凝结而成。
鲛绡凝将力量推入白稚沫身上,就这样,白稚沫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刻,月光透过窗户,撒在一片浸满鲜血的泥土地上,而地上的那具尸体眼睛微睁,视线的方向是月亮,仿佛死前是在通过月亮回忆着什么。
鸡的鸣叫声响起。
与之响起的,还有少女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
白稚沫听到声音,以为又是在闹什么,便也不想起来。
可突然,她嗅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糟了!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白稚沫迅速从床上跃起,提着剑就往声音来源处赶去,鲛绡凝也紧跟在白稚沫身后。
到了目的地,入眼的是消瘦女子如同破布般躺在地上,而她的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刀,另一只手的手腕出有一道刺眼的伤口。
“啊啊啊啊——”
男童不断地哇哇大哭。
而少女倒在一旁,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嘴里不断喃喃些什么,仿佛是被吓傻了。
妇女咽了一口唾沫,身体不又得向后倒。
白稚沫朝消瘦女子走去,双手探上她的脖颈。
可却摸不到女子的脉搏,女子的身体早已冰冷。
白稚沫无奈只能对妇女与少女摇摇头,说道:“她怕是昨晚半夜便死去了。”
男童朝尸体扑去,不断地扒拉尸体的脸:“娘,娘,你醒醒......”
白稚沫叹了一口气,接着拿出两个碎银放在桌上,离开了此处。
路上,白稚沫吩咐鲛绡凝去找干木材,自己则是找到一条小溪,抓了两条鱼上来。
鲛绡凝一只手抱着木头朝白稚沫走来,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一些蓝紫色的果子。
她取过鲛绡凝的木头,施法使木头起火,串起了鱼来考。
“焦了。”
“什么?”白稚沫疑惑问道。
于是鲛绡凝重复了一遍:“鱼变焦了。”
!!!
白稚沫睁大了眼:“我的鱼!!!”
鲛绡凝将自己手中的鱼递给白稚沫:“我的差不多了,给你吧。”
白稚沫没有接,直接吃自己手上的鱼。
“呕——”
刚咬了一口,白稚沫没忍住干呕了起来。
鲛绡凝眉眼不由得向上弯起:“我还需要你的保护,你得好好吃东西才行。”
于是,白稚沫纠结地取过了鲛绡凝的鱼。
“呕——”
白稚沫咬了鲛绡凝的鱼,竟是直接将早上吃的东西都呕了出来。
这味道怎么像放了十天的烂蔬菜味。
她眼睛猩红地盯着鲛绡凝。
这货不是故意害她的吧?
可鲛绡凝的眼神无辜,似乎并不是故意的。
“你、快,喝水。”
鲛绡凝慌忙拿起水递给白稚沫。
“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烤鱼。”
白稚沫取过水壶,忽而,她的视线停留在了鲛绡凝的衣袖处。
有一块血渍。
方才杀鱼和处理鱼的尸体都是她做的,照理来说他身上不应该有血渍才对。
白稚沫拉起他的袖子,质问:“谁的血。”
鲛绡凝直言不讳:“晨时那具尸体的。”
白稚沫忽地顿了一下,面色发颤:“这个血渍好像干了许久?似是昨夜便沾染上的,而且今日晨时你好像没有靠近尸体吧?”
鲛绡凝眼眸寒光一闪,但离开就掩盖下去,接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白稚沫委屈喃喃道:“你怀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