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颜打开剧本,又合上。
反复了大概三四次才将剧本摊开。
她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哪里听过第二十三幕十七镜。
呵。
中秋节那天,云烈说秋导答应他,这一幕戏会好好拍……
他还打算怎么好好拍?!
许栀颜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
这一幕戏,是云烈的杀青戏。
当天秋导只给他们排了两场戏,早上拍的那一场比较轻松,下午这场如果拍摄顺利,云烈就杀青了。
他只需要再补拍部分镜头之后,他扮演的戾将军便再也不会出现在帝姬身边。
许栀颜埋头仔细看着剧本。
看完之后,她去了阳台,打开窗,透透气。
窗外的凉风凛冽,将屋里的暖气尽数吹走。
这部戏已经拍过半年了。
自从中秋节之后,许栀颜和云烈就再也没有上过热搜。
许栀颜也没有发过一条微博,全身心的投入这部戏的拍摄当中。
因为云烈的行程有限,他所有的戏份都被压缩到了这半年里。
他现在毕竟不是专职演员,还有整个云氏要他等着拿决策。
而且《帝姬》这部剧,就是一部大女主成长戏。
和戾将军相关的感情戏不过占据全篇幅的三分之一。
所以云烈杀青之后,许栀颜大概还要拍个大半年。
想到明天拍完戏之后,云烈大概就要先回去,她还得留在这里拍戏……
自从结婚之后,两人就没有长久的分开过。
许栀颜坐在阳台上的小桌子边,托着下巴看向窗外。
已经到了寒冬凛冽的时候,温度很低,屋里开着暖气本来还不觉得,阳台上窗一开,冷风直往里灌。
许栀颜忽然看见一片雪花如羽毛一般落了下来。
下雪了!
她眼睛便亮了亮,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雪花很快便在温热的手掌心里彻底融化。
这场雪来得很大,也很急。
没过多久,窗外便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
许栀颜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冷风吹进来有些凉意。
刚准备关上窗户,旁边的阳台灯也亮了。
云烈似乎知道许栀颜在这儿。
他手里拿了一瓶已经醒好的红酒,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对着许栀颜晃了晃,问道:“喝点吗?”
许栀颜睁大了眼睛。
红酒的幽香似乎被雪花送过来,许栀颜刚想从窗边伸手去拿过来,云烈却将手收了回去。
他的房间和许栀颜是同样的户型,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阳台三面都是窗,若两个人同时在阳台上,便能清楚的看见隔壁阳台上的人在做什么。
云烈刚从室内出来,只穿了一身灰色的毛衣。
这半年他没修剪头发,头发有些长长了,在脑后,像是狼尾一般柔顺。
他随意的将额前碎发往后捋去,那精致的美人尖彻底暴露出来。
毛衣有些宽松的套在身上,他盘腿坐在地毯上,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身体后仰,姿态慵懒散漫,微微侧脸,看着许栀颜。
虽一句话都没说。
但是勾引嘛——
一切尽在不言中。
许栀颜再一次被他蛊到了!
她喉咙有些干,亟需红酒来滋润一下。
“你哪来的红酒?我也要!”
下雪天不喝点酒,好像缺了什么似的!
云烈轻轻晃了一下酒杯,酒杯里腥红的酒液微微晃动,姿态有些优雅,但不多。
他身后是飘着白色雪花的漆黑夜空。
衬得他像是中世纪的吸血鬼,正在蛊惑不谙世事的人类犯罪。
“想要?”云烈轻轻扬了扬眉梢,他心情似乎很好,侧脸精致得泛起暖光。
他手指轻轻点了点,缓缓说道:“自己来拿。”
许栀颜心里纠结了半晌,挪动着小碎步,问:“酒够吗?”
“还有夜宵。”
“就来!”
许栀颜风一阵的飞奔出去。
云烈的房间本来不在隔壁,他可能是‘突发奇想’就换到了许栀颜的隔壁去。
这种突发奇想的次数有些多,许栀颜已经见怪不怪了。
许栀颜刚走到云烈房间门口,他便拉开了房门。
许栀颜便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居然是炸鸡!
许栀颜心里的小人在疯狂挣扎。
许栀颜!你清醒一点!
你明天要拍船戏!要露点肉的啊啊啊!
今天吃完炸鸡只怕又得胖三斤!!
许栀颜极为不忿。
明天云烈比她露的肯定更多,他怎么可以肆无忌惮的吃炸鸡!?
门虽然开了,但许栀颜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好似这门里就是阿鼻地狱,她只要踏进去就会被炸鸡所吞噬……
明天拍戏又会被秋韫声骂。
许栀颜面露挣扎,云烈挑眉问她:“不进来?”
许栀颜嘴唇动了动,小声说:“今天吃完炸鸡明天上不了镜了……”
云烈:“也不主要拍你。”
许栀颜:?
她是主角,不主要拍她,拍谁?
云烈吗?
大概是许栀颜脸上的疑惑太明显,云烈好心解释。
“中秋那天,秋导答应我这一幕戏会好好拍。”
许栀颜记得这回事,但还是不解。
“好好拍的意思是,我会把你挡住,你只需要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就好。”
许栀颜:???
她就是一整个不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