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吼?竟然有这么多人要参丞相,听闻此言,小陈也来了兴趣,难道丞相真的飘了?
“好好好,你们都一个一个来。”
看着呈上来的奏折,上面写的还挺严重的,什么卖官鬻爵,强占他人产业,逼死无辜……
这折子上的内容虽有几分夸大,但肯定也有事实,看来对方确实犯了事。
“陆丞相,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对此,还是要听取一下当事人的意见的。
“回陛下,犬子确有不当之处,但其中也不乏他人陷害,还请皇上明查,之后如何处罚,听凭皇上处置。”
丞相面上虽有悲痛,但也还算平静,想必也是早就想到这一出了。
如今丞相求不求情都是两难,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索性便大公无私,推给小陈了。
这一招以退为进,倒也不失为一招好棋,毕竟小陈的本事大家都清楚,若是其中真有冤屈,他肯定能查出来,未必不会酌情处理。
“那你们的意思呢?”
“但凭皇上做主!”
望向诸位大臣,大家也都表示相信皇上。
“好,既然大家都信任朕,那此事朕必会给诸位爱卿一个交代,今日就先退朝吧!”
耐着性子应付了这堆糟心员工,看着众人退下后,小陈的俊脸也耷拉了下来。
“真是的,一回来就要给这群人断官司,快过年了也不消停。”
吐槽过后,小陈也不忘吩咐:“小豆腐,让孔统领派人好好查查吧!”
其实对于今天这一出,小陈多少能猜出这些人的目的。
如今丞相虽掌握了朝堂的大半势力,但到底根基不算太深,还没到权倾朝野,压得他人不敢争锋的地步。有人嫌他挡了路要整他,这也很正常。
特别是今年小陈出巡,事务大半都是丞相处理的,眼见对方越发受皇上器重,权势也越加煊赫,有心之人若是再不加以阻止,只怕日后这朝堂就姓陆了,焉还有他人的出头之日。
不是谁都甘于屈居人下的,都是皇上的臣子,第一权臣的位置,谁又不想争一争呢?
所以这些人急于将丞相拉下来,也在意料之中。
等到晚上,拿着下面人呈上来的资料,小陈发现果然与自己预想的差不多。
丞相膝下有二子一女,这次被参的就是这两兄弟。
唉,或许虎父犬子,后继无人,是很多英雄人物最大的痛吧。
与英明睿智的老爹不同,丞相的两个儿子远远不如其父,大儿子天资鲁钝,二儿子也不过勉强算是中人之资罢了。
当然,有丞相的教导督促,二人倒也不算太混账,不过随着父亲地位水涨船高,飘飘然自也是有的。
就像这卖官鬻爵一事,他们虽没有大包大揽,但也向那些人保证,会在父亲面前为其美言几句,借此收了不少银票。
然而对于丞相的性子,作为儿子的他们是再了解不过了,是故两人是银子照收,对此事是只口不提。光拿钱不办事,严格来说,这其实更该算是诈骗。
还有强占人财,逼死他人的事,这两人确实有借助丞相府的名声做出了强买强卖,低收高卖,破坏市场等种种行为,但也没有做得太绝
至于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被逼自杀’,想必只有背后的人最清楚了。
还有故意杀人之事,这里面……
凡此种种,这其中虽有他人的算计,但说到底还是二人立身不正,不知收敛。就算是他人故意引诱,但他们犯的罪却也是切切实实的,依律便是斩首也不为过。
很粗浅的计谋,说是简单粗暴也不为过,但它也很有用。
若是丞相为其子求情,那么即便小陈看在对方的面子上饶过了二人,心中也难免会生出芥蒂。要知道,小陈对这种事向来是嫉恶如仇的。
但若是丞相要求禀公处理,这二人最轻也要受流放之苦。而小陈到底处置了对方的亲子,心中还能相信丞相日后会忠心耿耿,不加以怨怼吗?
无论如何处置,两人的关系都怕是难以如从前一般了。
而丞相如今的权势,一半是靠他自己的本事,一半也少不了小陈的支持。若是没了皇上的信任,众臣联手,未必不能扳倒丞相。
便是此计不能一举功成,但到底在两方心中留下了芥蒂,再一再二,以后总有机会的。
“唉,净会给我添麻烦,小豆腐,宣丞相入宫吧。”
“可是陛下,夜已经深了。”
“无妨,想必今夜丞相也是无心睡眠,你去宣就是了。”
“是!”
果然如小陈说的那般,小豆腐去到相府,丞相衣着整齐,似是早有准备,当即便随人入了宫。
“见过皇上!”
“臣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臣有罪!”
见到小陈,丞相便跪地请罪。
“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何况你我都清楚这背后的算计。”
可能有人会有疑惑,丞相那么能耐,怎么会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这点,小陈倒是能理解对方。
自他登基后重用丞相,对方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用,工作占用了太多时间,对家庭忽略是难免的。
丞相地位水涨船高,他能适应良好,克制自己,但他的家人未必也能如此。
这两人之前并没有什么前科,丞相也不会日日派人看守他们,或者一直关着他们,被人钻了空子也是难免的。
再者,有心算无心,有人故意帮忙掩盖,丞相又不是神,自然不能面面俱到。
所以说小陈虽怪那两只犬子不争气,但说不怪丞相也是真的。说到底对方忙得脚不沾地,他这个老大也有几分责任。
“凭你的本事,此事的前因后果想必你也查得差不多了,那老陆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臣惭愧。”
“既然陛下问了,臣也不说那些虚言了,虽然我也气那两个逆子不争气,但他们到底是臣的儿子,这些年也是臣疏忽了他们。”
“那些受害之人,臣愿意补偿,也愿承担任何罪责,臣不求别的,只求陛下饶他们一命。”
纵然知道自己应当让皇上禀公处理,但到底抵不过父子之情,丞相还是求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