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刚煮的鸡蛋现在还热乎着呢,登云你是不知道,自打你参了军,院里有什么贵重东西都得藏严实,贾家那小崽子可不得了。”
一大妈蹲在火炉边,取出燃尽的煤块往里添了些新的,准备给两兄弟沏茶喝。
李登云想的是无功不受禄,婉言拒绝了,但李立军熟练的用鸡蛋小头敲了一下八仙桌,剥的光洁滑嫩,一口塞到嘴里。
还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一大妈,我跟二哥这些天在凤凰山打猎,你不知道,凤凰山大变样,好多野猪野兔呢,赶明我去掏窝蜂蜜给你养养身子。”
说着把手里掂着的东西放到桌上,这时候李登云才发现,自己这个三弟还带了礼物,一块血哧呼拉的猪腰子,又腥又臊。
“好孩子,凤凰山可去不得,听人说邪乎危险着呢,你有这份心,大妈便没白疼你。”
一大妈喜滋滋的接过猪腰子,面容和蔼:“说吧,领着你二哥来找我这老婆子又碰到什么麻烦事儿了。”
李立军嘿嘿笑下,没有藏着掖着:“二哥要去组只部安排工作,家里没澡票了。”
“安排工作?是了,登云这成了英雄受伤是该安排工作,走之前就受欢迎,现在拾掇拾掇还不得把附近胡同的姑娘迷得找不到北。”
一大妈到橱柜最上面的罐子里拿澡票,厚厚一大叠,没有吝啬,一口气全塞到李登云手里:“这回来了,记得多来屋里坐坐,走动走动,晚上让你一大爷买些卤食再带瓶汾酒,爷俩好好唠唠。”
李登云愣了一下,还没开口便被一大妈撵了出去:“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几张澡票不值钱,别耽误了你报到的事。”
“这……不好吧。”
嘴角抽下,李登云看着很是高兴的一大妈,再看看坦然受之的李立军,心里泛起嘀咕:“自己不在家这些年,易中海该不会把主意打到立军身上了吧。”
这么想倒也可能,毕竟李立军在生人面前那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现在在一大爷家那怡然自得的小模样,小家雀显然是没少搁外面吃野食。
一大妈送两兄弟出了门,转眼瞧见秦淮茹正在家门口弯腰教棒梗做题,心里顿时一激灵。
慌忙叫住有些不明所以的李登云:“登云啊,那猪腰子还是拿回去吧,你一大爷肠胃弱吃不消。”
“啊?”
看着手里失而复得的猪腰子,李登云满头雾水没来得及发问,一大妈悄悄附在耳边叮嘱道。
“登云呀,你没在院里不知道,院里贾东旭还记得不,你之前经常揍的他三天没下炕。”
“他,他怎么了?”
李登云想都没想点点头,原主孩子王打遍整个南锣鼓巷,同龄孩子哪个没被欺负过,身子骨弱,样貌秀气的贾东旭没少被揍。
“他废了,啧,下车间的时候倒霉,被起降机撞到肚子,听说肾都撞坏了,不知道真的假的,成了个药罐子,反正那小脸白的,殡仪馆里死几天的人都没他白。”
李登云有些唏嘘,冷不丁问句:“出事的时候,一大爷在吗?”
“咋不在,幸亏你一大爷发现的早,领着几个学徒赶忙送去值班医室,唉,这人呀,麻绳专挑细处断。”
说完,一大妈压低声音:“贾家那几口子没一个省油的灯,听大妈的少来往,尤其是秦淮茹心眼多着呢,指不定落了套。”
看着满脸警惕的一大妈,再看看不远处那凹凸有料,温婉可亲的俏妇人,李登云有些啼笑皆非。
瞬间明白为啥送出去的腰子又回来了,感情是怕自家耕牛吃完草料帮别人拉帮套。
这才对嘛,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才符合一大妈的人设,刚才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吓得李登云还以为拿错剧本了呢。
“二哥,妈说秦大姐是狐狸精,让我劝你少琢磨,安安分分娶个媳妇过日子。”
把猪腰子重新拿回屋,两人步行去钢厂澡堂,路上,李立军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听的李登云嘴角直抽抽,敢情这是给自己打预防针啊,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自己堂堂大好男儿,怎么可能对人家有夫之妇感兴趣,曹操都不对有夫之妇感兴趣,往往都是大包大揽的尽枭雄之风:“汝妻儿,孤养之,汝且去吧……”
再说秦淮茹跟正儿八经的吸血鬼又不一样,人家吸血鬼只吸血,她吸什么还不一定呢,古话不是还说,一滴那啥十滴血……
毫不客气的赏了个爆栗之后,李登云问李立军:“一大爷那边,爸妈知道?”
李立军闷闷不乐:“咋不知道,一大爷是个好人,经常接济家里呢,只不过,自从中院贾家遭了难后没了,前些天听爸说你回来,一大爷又掂了好多猪头肉。”
“肉呢?”
“被大哥当宵夜吃了……”
李登云无语一阵后,大致明白了易中海的打算,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心,估计是看着立军老实懂得感恩,所以想着让立军养老。
这不是件坏事,一个8级钳工真要是掏心掏肺的对李立军好,李家敲锣打鼓欢迎,李战正为男丁多发愁呢,傍上易中海,李立军娶媳妇工作方便太多。
可为什么突然又倾向于贾家了呢?难不成,是想让秦淮茹帮忙生一个……
这不保准,一大妈这个年纪是没生育能力了,但易中海说不定还行,虽说时间可能要短,但快感和致孕联系还是没那么大的。
草原霸主几秒多少次来着?
轧钢厂到了,李登云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搁浅下来,亦步亦趋跟着李立军按照流程,好一番折腾,才到了大澡堂。
澡堂没啥好说的,北方特色,一进房间雾气弥漫,随处可见的一缕不着,要说有啥讲的,唯一的一点可能就是不要找偏僻角落。
根据北方求学多年的经验,李登云可以明确表示,偏僻角落的墙壁上往往能刮下来一层厚厚的硝石……
把换洗衣服放在柜子里,李登云带着毛巾和肥皂准备好好洗一下全身的污垢,这些天趴在响林子里,别提多遭罪了。
闭眼洗着洗着,爽朗惬意。
背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扭头一看,李立军赤裸裸的站在背后晃晃悠悠,口吻却一本正经:“二哥,我给你搓下澡,”
“麻溜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