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是下放的一个老头。】
顾左左皱皱眉,这里距离牛棚并不近,中间还隔着一个知青点呢,他来这里做什么?
哄了一会儿缠着她的小朋友,顾左左这才告别马家夫妻俩,拎着装了满满东西的篮子出了门。
“顾知青?”
谢长征穿着破旧的棉袄等在大树底下,看她出来后,脸色闪过不自在,要不是受那个臭小子所托,他打死都不会做这种堵人的事来。
“谢同志,你有事?”
看出她的脸色并不好,谢长征也不多说,只是把手里的信递给了她。
“这是瑾瑜留给你的。”
接过信,顾左左直接打开飞速看完,嗤笑一声把信又还给了谢长征。
“麻烦您跑一趟了,我和那位谢同志并不熟悉,劳烦您把信还给他。”
说完,顾左左微微欠身点头,绕过他直接回了知青点。
“宿主,信上说了啥?”
系统好奇的百爪挠心,脖子伸的老长,无奈没有宿主的准许,它不能私自偷看宿主的信,好捉急呀!
“无非一些道歉的话,有什么好看的。”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原主死都死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她又活不过来。
【宿主,你当真对他没兴趣啊?他长得那么帅!】
顾左左嫌弃的眯了眯眼,差点想把系统扔出去。
“你一个智能操的哪门子心?怎么?签到系统改成红娘系统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系统无语=_=!
它不就说了一句帅吗。至于吗?
“唧唧~”
一直沉睡在顾左左怀里的小狐狸懵懵懂懂的冒出了一个还在迷糊的小脑袋。
“醒了?刚好。”
小狐狸还没反应过来,就扑通一声被扔进了温水里。
“唧!”
“别唧了,你看你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取经回来呢,猪八戒都没你这么埋汰。”
小狐狸扒拉着大盆的边缘,本来还算蓬松的毛发一湿,顿时就能看出它瘦骨嶙峋的小身板。
“呦,还是个小姑娘呢?”
就是太瘦了,得好好补补。
一连洗了好几遍,终于把它从灰狐狸洗成了白狐狸后交给了一旁等待顿时的新春。
新春的一只手托住小狐狸小小的身子,另外一只胳膊变成了无声的吹风机,对着小狐狸吹起了毛。
“白化赤狐?”
怎么长得跟只狗一样?但是可爱的紧。
吹干毛发又变成蓬松一团的小狐狸,萌里萌气的,顾左左有些喜欢了,狐狸啊,谁能不喜欢呢。
“我得在甜甜她们俩回来前把你养胖,她们俩估计会很喜欢你。”
小狐狸安静的趴在她怀里,它喜欢她身上的大自然草木清香味。
系统酸唧唧的蹲在角落里画圈圈,为什么新春都能出空间,而它就只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出不去,它也想让宿主亲亲抱抱举高高。
最冷的一月过去了,眼看着天放晴了,大雪也停止了,气温开始回升。
在家憋了一个冬天不能出门的大娘婶子们拿上鞋帮子开始了东家长西家短的乱溜达。
意外的是,以往没人理会的知青点今年居然是最热闹的,尤其是顾左左的那里,每天都有熟悉的不熟悉的大娘大婶领着大媳妇小媳妇来找顾左左聊八卦打牌。
房间小坐不下这么多人,干脆就搬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晒太阳,因为她养的小狐狸被发现,有些孩子也最喜欢来她这里看小狐狸。
顾左左也从来不小气,有人来就糖果瓜子花生的招待,后来那些人怕她吃亏,就自备家里自家炒的松子,榛子,核桃花生的过来找她玩,偶尔还给她带些走亲戚带回来的新奇玩意儿。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们作甚!”
刘喜妹一拍大腿把睡在顾左左怀里的小狐狸吓得毛都炸起来了,顾左左眼神含笑的顺着它的毛,安抚它受了惊的小心脏。
众人嗑着瓜子,缝着衣服纳着鞋底,津津有味的听着刘喜妹比手画脚口沫横飞的聊着周围几个村子的八卦。
而其中当属隔壁红星大队的热闹最让人津津乐道。
“那知青可是个不好惹的,哭哭啼啼几下那男人就跟没脑子一样的凑上去了,自己未婚妻还倒在地上看都没看,啧啧,所以说这男人啊,还是喜欢那些柔柔弱弱的,啊!我不是说你啊顾知青!”
顾左左失笑,现在整个红旗大队的人谁还会把她当成弱不禁风的人来看待。
对于她说的知青,她想她知道是谁。
“所以说,这女人嫁人一定要擦亮眼睛,你们现在还好,提倡自由恋爱,哪像我们那时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过去就好像卖给了婆家一样,被打死了都不能提离婚。”
一位大婶感慨不已,鞋底也不纳了,眼神放空,说起了她年轻时遇到过的一家人。
“我还当着姑娘那一会儿,也就是还没解放前,我们村就有一户人家,男的在外面有了相好,又不想放弃家里的那个任劳任怨,就两头跑,后来被他媳妇发现,想要和离,就是你们说的离婚,结果差点被打死,被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公婆在旁边煽风点火,后来那家媳妇腿都被打断了。”
“后来呢?后来呢?”
大婶喝了杯糖水,砸啊砸吧嘴,幸福的眯了眯眼。
“死了,听说后来是跳井死了,那时候我都嫁人了,哪还关注过那家人呢。”
众人唏嘘不已,有些性子暴的直接就骂出了声,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死啥死?她就应该先毒死那一家子丧良心的玩意儿!还大男人呢?白长那二两肉了!站不起来的孬种!”
刘喜妹抽了抽嘴角,这里还有未婚的姑娘呢,她怎么什么都往外骂?
“顾知青!救命啊!”
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冲进了知青点,直接一路摔打着进来。
“咦?大全?你这是咋了?”
马大娘距离门口最近,看见一身狼狈的人惊愕出声。
“顾知青!大队长说你能救命!求求你救救媳妇!”
马全扑通一声跪下,朝着顾左左不断磕头。
“你媳妇?你媳妇不是怀孕了在家养胎呢吗?她咋了?”
马全一个大男人粗糙黝黑的脸上都是泪痕,被刘喜妹扶起来后也哭的直不起腰来。
“我媳妇下河洗衣服,掉进了冰洞里……”
“啥玩意儿?下河洗衣服?河水都没解冻呢洗个屁的衣服?更别说你媳妇不是都怀孕八个月了吗?”
马全低下头,神情沮丧,后悔,懊恼一一闪过。
“这成婶子是不是又磋磨秀禾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