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诺抱着天麒回到自己的房间,左夜廷替她打开门,顺势接过她手中的天麒。
“怎样?你将天麒抱走,刘姨有什么反应?”
乔一诺回道,“没有,她表现的很正常。她确实挺累,我离开之后她倒头便睡。”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奶瓶和纸尿裤等放在床头。
随后,她从柜子里面取出一只婴儿半包床垫,放在他们的大床中央,睡在他们中间。
左夜廷将天麒小心翼翼地放在婴儿床垫之上,“子麟呢?你也去看了吗?”
“嗯,子麟睡得很香。廖阿姨也睡着了。她并不知道我进去过。”
乔一诺躺上床,睡在天麒的身边,纤柔的手,轻轻握住天麒的小手,心里淌过一阵暖流。同时眼里也忍不住担忧。
左夜廷同样睡在天麒的身边,“既然如此,明天你安排张阿姨替换廖阿姨晚上陪夜,理由是让她们轮换休息。再看看廖阿姨的反应。”
“嗯,我这样想。婴儿房隔壁的房间一直空着,明天我们先搬去那里睡觉。天麒和子麟,我们每天轮流抱一个过来,跟我们一起睡。过几天,便让他们两个全都跟我一起睡,在需要起夜和喂奶的时候,喊保姆过来帮忙。你觉得怎样?”
“我并不建议,一来你太累,会影响你白天的精力。真有情况,反而应付不了。二来,做的太明显,肯定会有人怀疑。”左夜廷说道。
乔一诺叹了口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将脆弱的婴儿,交至身份不明的人手中。叫我如何能够放心。”
“我知道你的顾虑,虽然房间里面有监控,但若真要出事,我们也来不及出手。”左夜廷眼神转为凛冽,“我会尽快查出,到底是谁?对外透露我们的消息。究竟什么目的?”
乔一诺侧身,轻轻抚摸着天麒的侧脸,顿然心情全无。之前平安喜乐的假象,仿佛骤然被打破。突如其来的警醒,令她无所适从。心绪一下子全乱了。
左夜廷看出她心烦,宽慰道,“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乔一诺点点头。她自然相信他。
她突然问道,“你说,会不会跟沐弦有关?”
“或许。”左夜廷并不否认自己的猜测,“他的目标,其实很明确。反电磁脉冲。”
乔一诺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如果真是沐弦安排了这些,她反而心里松落一些。沐弦,应该不会对她的孩子不利,否则当初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而且,沐弦曾经有很多次机会,在她怀孕的时候下手,但他并没有。所以她愿意相信,沐弦不会伤害她的孩子们。
“你先休息吧,我不睡,今夜夏风突然传讯,对我们来说都太突然。你需要保持良好的体力。”左夜廷轻轻拂过乔一诺的脸庞,为她阖上眼睛,哄她道,“睡吧,我守着你睡。”
“嗯。”乔一诺轻轻哼了一声,在他轻柔的抚摸下,渐渐进入梦乡。
左夜廷则半支撑着英挺的下颚,一直看着乔一诺睡着的侧颜。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心一直纠结着。时不时,他也看着天麒,幼小的身躯,呼吸着,上下起伏。这一回,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他们,再不让乔一诺担心。
天亮时,乔一诺小憩片刻便醒来,她将天麒抱回婴儿房的同时,让左夜廷睡一会儿。
左夜廷也只眯了片刻便起来。他一向睡眠少,整夜整夜不睡,好几日都无妨。曾经乔一诺不在她身边的日子,他几乎夜夜不能寐。第二天一样头脑清醒。正因为日日夜夜清醒,才格外痛彻心扉。
起来以后。
左夜廷去婴儿房看望过天麒和子麟,又来到餐厅。
乔泽安和左泽念正在吃早餐,他们马上就要出发去学校。
乔一诺也是刚刚在餐厅里坐下。
秦姨为乔一诺盛了一碗蔬菜粥,又摆上了一些小菜。因为她知道,乔一诺早上喜欢吃一些清淡爽口的食物。而安安和念念我喜欢吃西式的牛奶和面包。
“安安,念念,今天早上,我现烤的披萨,你们尝尝。”秦姨从烤箱里面取出一只铁盘,浓厚的芝士味道,香飘满溢,蘑菇与鲜嫩的鸡肉水灵灵的,配上一些红椒,色香味俱全。
“秦姨,早晨起来做披萨,你5点之前便起来了吧。”乔一诺微笑着问道,“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我看孩子们爱吃,但是披萨热量高,下午吃热量难以消耗,早上吃更好,所以我特地为他们做的。”秦姨给每个孩子夹了一块,见左夜廷走进来,她恭敬地问道,“左少,您需要来一块披萨吗?”
左夜廷摆摆手,“不用,我和乔一诺一样。”
“好的。”秦姨转身也给左夜廷盛了一碗粥,恭敬地放在他的面前。
左夜廷留意了秦姨几眼,若有所思。
乔一诺心知左夜廷想试探,她故意轻咳两声,将秦姨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秦姨,你在这里住得惯吗?”乔一诺问道。
“夫人,当然住得惯。夫人何出此言?”秦姨问道。
乔一诺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秦姨为人如此敏感。她笑着摆摆手,“你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未必吃得惯K城的食物,这里口味偏清淡。不知道你会不会水土不服。”
秦姨回道,“我虽然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但是我的丈夫是K城人,从前家中做饭,我多以这边的口味为主。”
“啊,难怪。我说你的手艺怎么这么好,很合我们的口味。”乔一诺又笑了笑,“你就不回京城,会不会想家?要不然,干脆让你的丈夫也一起来K城?”
乔一诺问完的时候,秦姨突然垂眼,面部表情僵了僵。
“我的丈夫已经死了。”
乔一诺愣了愣,忙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是她忽略了,难怪秦姨刚才的用词当中会用“从前”两字。原来秦姨的丈夫早已过世。秦念真并没有告诉她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