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再睡一会儿!”他在她身边躺下,一臂顺手揽住她的腰身,闭上眼睛道,“你也再睡一会儿。”
“我不想睡了。我……”她话还没说完,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四周太安静,导致声音清晰可闻。
乔一诺尴尬万分,将头缩到被子里去,其实她的确饿得饥肠辘辘。
之前两天在警局和看守所,因为奶奶离世,内心悲恸,她都没有好好吃过饭。
左夜廷无奈地从被子里坐起来,他本想再睡个回笼觉,眼下是睡不成了。
他走出房间,不多时,便从楼下端了一份早饭上来,放在乔一诺面前。
乔一诺艰难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想要去拿。
那一刻,就看到左夜廷用勺子盛了一勺粥,然后放在嘴边,吹了几下,送到她唇边。
乔一诺愣了愣,说道,“我的手没残废,自己可以。”
话刚说完,勺子已经整个塞进她嘴里。
塞得满满的。
“唔。”她被迫吃下这口粥。
“张嘴。”左夜廷又喂了她一口。
“……”乔一诺觉得,其实左夜廷为人非常霸道。
清爽的蔬菜粥,淡淡的咸味,入口非常爽滑。她确实很想吃些清淡的。
“哪来的粥?严寒去买的?”乔一诺边吃边问道,“味道还不错。你不吃吗?”
左夜廷瞟了她一眼,又喂了她一勺,放在她的嘴边。
其实,这蔬菜粥是她一个人在浴室里的时候,他下楼自己做的。他并不会做饭,从前为了照顾奶奶,怎样做粥还是学会了。
喂完她一口。接着,他自己也吃了一勺。
乔一诺瞪大眼睛,看着他毫不避讳,用她吃过的勺子自己喝粥,她娇美的脸都快扭曲了,“这勺子,是我刚才用过的啊。你不能重新再拿一把勺子?”
他不是有洁癖?竟然不嫌弃她用过的勺子?
直接吃她吃过的勺子……
分明,还有点让人,说不出来的滋味。
左夜廷吃了两口粥,听见乔一诺质问他,他舀了一勺粥直接塞到乔一诺嘴里,堵住她的嘴。
“吃就吃,哪那么多讲究。不是你问我为什么不吃的?”
说完,他自己又吃了几口。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两人吃完了满满一大碗粥和小菜。
乔一诺觉得自己饱了,热粥暖身又暖心,全身都舒服,似乎连背伤都没那么疼了。
她懒懒地躺着,闭目养神。
忽然,她感到后背一阵凉意。
竟是左夜廷撩开她的衣服。
她刚要挣扎。
“别动,我再给你的伤口上一遍药。”身后,传来左夜廷低沉的声音。
他用手指蘸着药膏,轻轻碰触着她已经结痂的伤口。
好在。
伤口不算深。
“昨天的药是严寒临时买的,效果一般。今早严寒让林枫送来了特效伤药。我给你重新擦一遍,伤口恢复的会快很多。”
他仔细的一遍又一遍反复涂抹着药膏。
修长的手指在她背后来回。
反复摩挲。
像是把玩自己心爱的物品一般。
这种感觉,让她埋在被子里的脸愈来愈红,最后忍不住出声阻止,“够了,差不多就行了。”
左夜廷抽出几张餐巾纸,擦干净自己的手指。
“你还没说,是谁打你的。”他凝眉问道。
乔一诺侧脸趴着,“我不认识,并不是分管我所在的一区的女狱警。她半夜假借有人要见我,将我带到一间黑屋里。二话不说便拿出鞭子要打我。”
左夜廷皱眉,跨分管区域动用私刑。看样子,铁定是受了上级指示。
他还想细问。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通电话,是沈秀韵打来的。
电话里,沈秀韵的声音万分激动,“夜廷,我听说,你花了一个亿,将乔一诺取保候审了?”
声音之大,连旁边的乔一诺都能听清,她微微皱眉,听声音是沈秀韵的来电。
“是。”左夜廷回答。
“夜廷啊!离婚协议书你签字了吗?还有,你走的时候,我是怎么关照你的,千万不能将乔一诺取保候审啊!你怎么一点半点都不愿意听妈妈的话呢?”电话里,沈秀韵痛心疾首地说道。
“你说过?我没有印象了。”左夜廷淡淡道,突然,他问道,“不申请取保候审,让她留在看守所,方便你们下手,是吗?”
“夜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竟然帮着杀死你奶奶,骗走你你奶奶遗产的凶手说话?你是被这个贱人彻底迷惑了?该不会,这个贱人现在就在你身边?!”电话里,传来沈秀韵不可置信的声音。
声音大到炸耳,连乔一诺都忍不住紧皱眉头。
她抚了抚额头,的确,她这个“贱人”现在就在左夜廷身边。
哎,左夜廷也不换个地方接电话。等同让她被迫跟着一起听。
“乔一诺在看守所受伤,是不是你叫人做的?”左夜廷直截了当地问,没有半点遮掩。
连乔一诺听了都忍不住想捂住他这张口无遮拦的嘴。
怎么能毫无证据,就直接质问沈秀韵呢?
“受伤?她能受哪门子伤?她别装可怜了!夜廷,你千万不要再被她骗了。赶紧签字离婚,和她撇清关系。把你奶奶的股份全都拿回来。这才是最要紧的事。现在媒体舆论方面,对你十分有利,你现在离婚,不会造成任何负面影响。夜廷,夜廷,你有在听吗?”
沈秀韵的话还没说完。
左夜廷已经掐断了电话。
他心里大致有数,沈秀韵最关心的是,赵谨容留下的股份。自小,沈秀韵也不是说谎的料,但凡她有做过,从字里行间,他还是可以判断的。他可以肯定,让人鞭打乔一诺,这件事不是沈秀韵做的。
可见,在狱中想要教训乔一诺的,另有其人。
这就奇怪了。
从头到尾,这都是左家的家事。
谁会在这时候,要伤害乔一诺呢?目的又是什么?
疑惑重重,他总觉得,也许,这会是问题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