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暗夜笼罩。
萧瑟的寒风再起,肆虐着大地。
沈秀韵和左晓晓两人沐浴完,睡觉前正准备放松一下。沈秀韵白天一直忙于四处打点,各方联系,争取要把乔一诺的罪名坐实。
疲于奔波,使得她脸色很差,气血全无,十分憔悴。
思前想后,总觉得不放心,她给良署长打电话。
当电话接通后,良署长自然明白沈秀韵的用意,他开门见山道:“左太太,很抱歉。有个坏消息,乔一诺一案移交过来的材料里,并没有赵谨容的遗嘱。所以我没法将遗嘱送去给我的亲信鉴定。我打听到,宫苏言插手此事,他连夜将遗嘱亲自送到京城鉴定中心,找到国内鉴定元老刘云生做鉴定。刘云生做出的鉴定,代表最终结论,全国无人能翻盘。”
沈秀韵一听,心突突猛跳,直觉不好,连忙问,“鉴定结果怎样?”
“我之前提醒,宫苏言此人很棘手,他一旦插手的事情,我很难下手。他已将鉴定结论直接送去JIAN察院,所以现在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良署长声音严肃,“我高度怀疑,遗嘱可能并非篡改,而是赵谨容的真实意思。否则宫苏言应该将材料上报警署总局,而非送往JIAN察院。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申请撤销逮捕令。”
沈秀韵心瞬间沉到谷底,她的股份岂不是没戏了?该死的赵谨容,究竟出于什么原因?不给自己和晓晓留一份?太过分了!
“怎么办?良署长您一定要想法子帮帮我。”沈秀韵声音沮丧,恨得几乎想将手机捏碎。
“你也别着急。事情还有余地。目前我们的重点,放在乔一诺是杀人凶手上面。如果乔一诺确认是凶手,遗嘱将存在瑕疵,很有可能是她胁迫赵谨容修改遗嘱。这样一来,遗嘱内容即便是赵谨容本人修改,也可以不成立。”
“对对对,我完全想不到这点,多谢良署长。”沈秀韵仿佛看到一丝希望。
“目前,其他证据对乔一诺均不利,我们可以充分利用好。”良署长继续说道,“既然是左太太拜托的事,我自当竭尽全力。”
“我绝不会亏待你。首笔款今天下午我已经打到你海外账户。”沈秀韵说道。
“行,有什么新情况,我们再联系。”良署长说完,正准备挂断电话。
“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关照道,“据我所查,乔一诺是孤女。涉及命案,取保候审的保释金额极其高昂,需要几千万,普通人支付不起。我建议,您这边千万不要将她取保候审。她人在看守所,我更方便操作。”
“我明白。”沈秀韵应承道。她才不可能帮乔一诺申请取保候审。她巴不得乔一诺在看守所多受些罪,最好死了才好。想到死亡,她没来由的心慌了下,她也就是脑子里想想,泄泄愤,真要杀人的事,她可没胆量做。她只想要回股份,进入集团董事会。
“妈,刚才良署长电话里都说什么?”左晓晓本来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见沈秀韵打完电话,脸色不好,她走过来询问。
“遗嘱可能真的是你奶奶亲笔修改的。”沈秀韵咬牙切齿地说着。
“什么!”左晓晓惊声尖叫起来,“奶奶凭什么这么过分?乔一诺算什么东西,一个外人!一个孤女!奶奶太偏心,她是老糊涂了!妈,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的股份怎么办?”
正在这时,突然门铃响起来。
“嘘!”沈秀韵对左晓晓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她疑惑地看了下挂钟,“十点半,谁这么晚还来打扰?”
左晓晓黑青着脸,走过去开门,气呼呼地质问,“谁啊。”
当大门打开时。
左晓晓愣在原地,来人竟然是左夜廷!
“哥,你这么快,就,就回来了?”左晓晓结结巴巴,一下子慌了。上午她们给左夜廷打电话的时候,他人还在M国。这才十多个小时,他竟然回到了K城?!
天啊,刚才她尖嚷的那段话,仅隔一道大门,也不知左夜廷听见没有。
沈秀韵亦是震惊,她以为左夜廷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来。
当左夜廷出现在她面前时,完全超出她的预期。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像是瞬间被打乱,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你们不希望我回来?”左夜廷冷冷地看着眼前两人,明明都是自己的至亲,现在,却看着如此陌生。
“怎么会?”沈秀韵抹了把额头,尴尬道,“夜廷,你不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都快吓坏了,也不知道后续繁琐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幸好你回来,今晚我总算能安心睡觉了。”
“是呀,哥哥。好多东西等着你签字,法医那边,还有警署,都在催我们。”左晓晓附和着。
沈秀韵心念一转,想着,既然遗嘱并非篡改。
她首要的事情,赶紧让乔一诺和左夜廷顺利离婚。
“夜廷,你稍等一下。有份重要的东西,你赶紧签字。”沈秀韵赶紧回到房间,取出乔一诺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
她将离婚协议书拿到左夜廷面前。
“这是什么?”左夜廷拿起协议,看到抬头“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时,长眉深锁。
“离婚协议书,乔一诺已经签字了。你赶紧签字,这婚就顺利离了。”沈秀韵从旁怂恿。
左夜廷大略地翻了翻内容,翻到最后一页,当他看到乔一诺的签名时,俊颜已布满阴云。
化成灰他都认得这是乔一诺的字迹,如行云流水,张弛有力,看她爽快利落的签名,不带一丝一毫留恋,他心内无名火四处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