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这只蝎羊应该已经死了”，韩薇第一个做出了判断。
“总不可能，是因为被拉伸的原因吧？”陈岩生有点疑惑。
他本人是不相信这个原因的，在现实当中，如果一个人或者一个物体被拉伸到那种程度，就算恢复回去，肯定也一命呜呼了，但这是在物质层面的破坏。
物质层面的破坏，即使恢复到原状，也应该能够察觉到端倪。
可事实是不管是医学仪器还是韩薇，都没有能够从物质层面发现任何的被破坏的端倪。
“刚才我们看到的，应该就是奇点路径”，周奇正博士缓缓的说道，“我这都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在奇点路径里面，物质是这样传输的”。
周奇正想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怪不得跟路径的长度没有关系，可能和跟光速都没有关系，所有到达时间都是一个定值”。
陈岩生似有所想的样子，落到了周奇正的眼中，周奇正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不知道第几次重放的时候，陈岩生突然发现了一个让他觉得有点意外的东西。
那就像是一个残影，在蝎羊的身体被无限拉伸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但是但现在身体开始恢复原状的时候，就能看出这个残影。
这个残影也在被拉伸和恢复，但是，很明显它的拉伸比例和恢复比例都不如蝎羊本体。
因此，在某一个时间这两者之间就出现了一个错位，正是这个错位让陈岩生观察到了这个现象。
被陈岩生提醒，周奇正和韩薇都不由自主的看得过来：那个残影像是本体被拉伸之后，在原来的位置上留下了一个空洞。
这个空洞的存在，是在三维层面的，从任何一个方向看都能看到它，但它又像是无形的，并没有阻挡物质本身的拉伸。
时间继续的流逝，当所有色彩汇聚成一传送门的另一端的时候，陈岩生注意到那个“空洞”与本体之间的错位更大了。
而且更诡异的是陈岩生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装着蝎羊的那个笼子，并没有产生类似的空洞。
“你们觉得这个是生物体死亡的原因吗？”周奇正问道。
“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实验样本太少了”，陈岩生刚刚说完，就看到韩薇的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下来。
“你觉得多少样本合适？”韩薇问道，这目的不要太明显。
“大概能把你养到27岁的样子吧”，周奇正对他的这个新学生，显然是有充分了解的。
陈岩生不由用手捂住额头。
“那我们还等什么？”韩薇听到这个，不仅仅是心动，作势就要行动起来。
“我们先退出去吧”，周奇正说道。
到了这一步，虚拟世界里面已经没有办法提供更多的参考了，所以三人很快退了出来。
“可能我们要研究的，不仅仅是生物，也要试一试非生物在传输过程中的性状的表现”，周奇正给实验做了下一步的方向分析。
陈岩生和韩薇都点头表示同意。
“因为这个，可能你们需要用到这样东西”，说着周奇正拿出了一个很小的方形盒子。
“这是什么？”韩薇好奇的问道，这个东西他老师从来没有出示过。
“这是一个生物电的储能盒……”周奇正刚刚开始解释，陈岩生就明白了这个东西的作用。
由于念珠使用生物电进行驱动，不放入生物的情况下，用念珠记录传送的经过，那就需要用到这个储能盒了。
“那我们走吧”，韩薇拉着陈岩生的时候就要离开，毕竟在雷克那里还有一只蝎羊等着他们，算时间可能也烤好了。
“等等”，见状周奇正马上生出了他的尔康手，那只机械手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
“老师，难道你要一起来？”
这个是韩薇的第一反应，有点嫌弃，但非常的真实。
周奇正嘴角抽搐，看着这可爱的学生，一时语塞：我会跟你抢吃的吗？
“好了小薇，你先去吧，我有事儿跟你的师侄谈谈，再说，他又不能跟你一样去吃烤蝎羊”，周奇正调整了一下心态，缓缓的说道。
好像，是这个道理！
韩薇点了点头，正要迈步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道：“老师，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吗？”
陈岩生看到周奇正的脸上肌肉在抽搐：“那肯定有事儿不是你听的呀，比如我们这些臭男人之间的事情”。
周奇正笑着，就把韩薇往电梯口推过去。
韩薇嘟着嘴，一脸的不乐意，最终还是被周奇正硬生生地推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闭，确认韩薇已经通过电梯下楼了之后，周奇正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陈岩生。
“师祖是要问我有关诺娃的事情吗？”陈岩生问道。
“果然聪明，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猜到了”，周奇正夸奖了一句，然后径直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来，你也坐下”，周奇正说完，在他的位置前面，一把椅子肉眼可见的生长出来。
这个场景陈岩生非常熟悉，不正是纳米屋里经常发生的事情吗？
通过这段时间对纳米屋的命令行的研究，陈岩生现在其实已经控制了纳米90%的功能。
但是像周奇正这样，随便说句话，纳米屋就做出对应反应，这一点上陈岩生还做不到，不过这也给了陈岩生一个新的思路，他回去可以尝试一下。
陈岩生坐了上去。
“你能在这里把诺娃召唤出来吗？我想跟他谈谈”，周奇正缓缓的说道。
那一瞬间，陈岩生仿佛感觉，此时跟自己说话的周奇正既不是移民国际的元首，也不是那个伟大的科学家，但是又说不出准确的感觉。
“好的”，陈岩生稍稍有所迟疑，但他还是伸出了右手。
果然在纳米屋发生的事情，在这里再一次发生了：无数的乳白色的像液体一样的纳米机器人，向他的手心汇聚而去。
不一会儿，就在陈先生的手掌中，就形成了一个黑色的U盘，上面NOVA四个字母闪闪发光。
诺娃的三维投影形象很快的出现，诺娃出现的时候，仿佛就知道周奇正在这间屋子里似的，直接面向周奇正，谦卑地低头说道：“元首”。
“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按照人类的伦理来称呼我”，周奇正默默的说道，看不出表情是悲是喜。
“对不起，元首。在诺娃的词库里面，您……没有……对应的人类伦理称呼”，诺娃低着头，陈岩生也看不出她的表情。
周奇正一噎，但神情转瞬恢复了正常：“我听图灵四说，你准备追随陈岩生？”
“是的”，诺娃说道，这个过程中，甚至没有往陈岩生那边看一眼趋势。
就仿佛陈岩生根本不存在一样。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