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
那些“扯东扯西,胡言乱语,乱七八糟,胡连八扯”的甲乙丙丁......们。
“唰!”带着破空声,整齐划一的动作,且带着“七上八下”的心情,把自己娇俏的小脑袋瓜子狠狠的扭向了别处。
开玩笑,小狮子发威了,桌子都给掀了,就跟拿着木头棍子,一人给了个大糖豆吃了吃一样,咋整,自己的脑袋瓜子宝贵着哩!可不敢“磕磕碰碰”呢。
每个人都这样想着。
而我在一旁,心里大呼饶命!
我悄么声儿的睁开眼睛,清澈的眼球儿在眼皮儿之间的那条细微的缝隙里面,显得格外的“亮晶晶”。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旧的桌子,有些凄惨的躺在地上,零零散散的书本掉的到处都是
我飞快的在地上扫视着。
本该在桌上的橡皮不见了踪影,想来已经趁着“王国暴动,天降横祸,”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去哪个角落里“苟且偷生”了。
45°三角尺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它本是和量角器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此时正发挥着它们种族最大的“天赋能力”,有些狼狈的在地上转着。
啧啧啧,地上那个坑这是在配合着它表演“金鸡独立”。
被掀翻的桌子前面坐着的那小子,正委屈巴巴的小心翼翼的揉着自己的腰,生怕被小狮子发现他的动作,
同时心里大呼倒霉,特喵的自己明明就刚才大家笑的时候吹了个十分响亮的口哨,又没干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斜楞眼向他处看去,肩膀跟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扭动着,目光在远处地上的已经“半身不遂”的小物什儿上停留了下来。
啧啧啧,这哪儿是半身不遂?这是五马分尸后,又特喵的弃尸荒野。
诶?不对,这特喵不是哥刚买的用来给书本上的前辈们,画衣服和迫击炮的,的铅笔么?
我眯着眼睛,伸着头,定睛一看!
目标确定!
“嘭啪!”我的眼皮猛的睁开,一声响亮的音爆声,传遍方圆百里,怒目圆睁,当真令人胆战心惊!!
MD!真是老子的铅笔,这这这......
这特喵的颜小宝这小娘皮掀的是老子的桌子!
啊呀呀呀!
颜小宝这小贼,欺人太甚,想我英雄一世,行侠仗义,三年级便能给老奶奶推三轮车儿,如今竟被这身高不过一米四的小娘皮如此欺辱!
当真是不知道,落王爷有几只眼睛!
娘的。
叔能忍,婶儿都忍不了,何况这颜某人欺我太甚!
立时,目光似剑,冷面寒霜,剑眉星目中透露着隐隐杀气,怒气冲冲,寒气逼人,周身似有澎湃的气势喷薄而出,霎时!天昏地暗,灯泡儿无光。
我猛得回头,有着单眼皮的的眼睛狠狠地睁着,恨不得把眼睛伸到颜小宝脸上,让她看看哥有多凶!!
然,目光刚一接触到颜小宝那好看的脸蛋儿......
我的脸上瞬间百花齐放,缤纷多彩,姹紫嫣红,绽放出花儿一样谄媚的笑容!
我眼中的颜小宝。
似乎是因为气过头了,四肢在不住的颤栗着,是的,是颤栗,而我也清晰明白的看到了我转身的一瞬间,她眼中的有着一抹痛苦,一闪即逝,
脸蛋儿红扑扑的,像娇艳欲滴的粉色紫荆花,红颜色出现在她娇嫩的像是可以挤出水来的皮肤上,
颜小宝的肤色其实并不算白,也可以说是有些偏黑的,但是她的五官十分立体,
每一个单独拿出去都不像是可以说的上是美丽的样子,
但是它们在一起组合的十分巧妙,似乎像是一块块拼图一样,缺了哪一块儿,这幅画卷都称不上合适,可以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但是当所有的“零件儿”都组合在一起的时候,这幅画卷已经不能用合适来形容了,端得是一幅完美无瑕的举世无双的佳作!
她的眉毛像自然垂落的柳树枝丫,自然不是像柳条那般,自上而下的垂着。
而是柳条特有的那种,慵懒和洒脱,却展现出谦谦君子的神,灵动而清秀则表现出一个女孩子的美
在她刚刚看苍蝇和蜘蛛时,眉毛便是我心中所想那般,是最美丽的时刻。
可是她经常皱着,现在也皱着,眉间充斥着浓浓的忧郁。
她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平静如水,瞳孔漆黑如墨,炯炯有神!
似乎是想从我脸上发现什么。
我心中一惊!
糟糕!
莫不是我刚才想要把她丢出去的计划被她发现了?
这可如何是好!
莫不是今日我便要命丧于此?
可悲可叹!
我有些胆怯的看着她的眼睛,发自内心的笑容已经僵硬在脸上,我知道我的笑容里充满了温情,并不是我所说的谄媚,
而所谓的我想要把她扔到楼下的想法,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随风飘散了,
精神世界的那汪清水在想法飘散的同时也停止沸腾,温度也在极速下降,很快便趋于平静。
是的,我看到我的桌子被掀翻时确实很生气,我想没有谁能接受自己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的东西被别人弄乱,并且像是故意的甩的到处都是。
可是我看到颜小宝怒气冲冲的模样,莫名其妙的瞬间恢复了冷静,我好像感受到了她精神世界里那炽热的火焰,
她眸子里的痛苦令我害怕,她颤栗的身体令我感到莫名其妙的心痛。
这或许不是我忽然冷静下来的理由。
这对于我来说也并不重要,因为我还没有看透自己心里呼之欲出的到底是什么。
那一瞬间我好像理解了她为什么发了疯似的掀飞了我的桌子,
那些讨厌的甲乙丙丁......嘴里说出的闲言碎语,狠狠地抽击在颜小宝那跟我一样的弱小的心灵上,对于一个13岁的小女孩儿来说,这算得上是赤裸裸的侮辱。
她很强大,至少表面上很强大,强大的无与伦比,强大的坚不可摧,这世界上的一切好像都没办法对她造成伤害,
可是,这好像只是她对她那敏感的灵魂做出的掩饰和遮盖。
我不知道她心里的故事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成长成现在这副模样,但是我知道,她比我强,因为我面对困难时,选择了苟延残喘,在夹缝中生存……
而我所想的“可悲可叹”,只不过是我不经意间对自己的经历做出的总结罢了,只不过是我不敢承认自己的怯懦的掩饰罢了……
我还抬着的手臂看着是那样的可笑,我竟然恬不知耻的认为她跟我一样!
……
她渐渐红了眼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从我还伸在她面前的那只“罪恶”的手中,拿走了我给她的东西。
……
是那颗从头到尾都静静的在我手心里躺着的棒棒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