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午九点多几分。
我换上自己喜欢的短袖,刚入秋的月份免不了有些炎热,
望着镜子里的短发少年,朱唇微启,明眸皓齿,轻轻舒缓的眉头若有若无的现着一抹淡淡的久违了的自信。
我锁上门,把钥匙放在我经常藏钥匙的小石头底下,紧贴地面的小石头上的凹槽刚好能将钥匙给包裹住,独属于自己的“完美秘密”,让我有些满意的点点头。推出我小小的自行车。
这是一款中等大小的黑色的车子,上面有着小时候自己贴上的“纹身”,幼稚的童趣展现的淋漓尽致。
自行车扶手熟悉的触感不免让我情不自禁的回忆起当时找父母嚷嚷着要买自行车的画面,想到和父母承诺“策马奔腾,分秒必争”的滑稽,早已消失了的“一骑绝尘”的气魄悄么声儿的涌上了心头。
我微微苦笑,“嘎吱......”一声,关上了院子那扇黑红色的大门。终究还是没有“一骑绝尘”的气魄和勇气,只是沿着街道边缓缓地向着徐嚣飞家里赶去。
......
到徐嚣飞家的距离不是很远,我慢慢悠悠的骑着车子的走着,邻居家唤作“小草”的狗子,撒了欢儿的跟着我,“汪汪汪......”的叫着。
它好像在问我要去哪里。
我说“小草儿,回家去。”
小草不理睬我,继续奋力的奔跑着。路上遇到熟悉的行人和邻居时,我没有停车或者减慢速度打招呼。可小草每次都放缓自己扑腾着的脚步。
小草好像有些“社恐”吧,在接二连三的遇到不熟悉的人后,终于像是承受不住压力似的,钻进了路边的草丛。
我没有回头看它,我以为它一直在我身后呢。自顾自的骑着车子缓缓的行驶着,就像是没有看到熟悉的行人……
……
我把自行车在门口支好。
眼前的是一扇铝合金的银白色门,一根根合金管子组装成“栅栏”似的门闪烁着“高级”的光泽。
透过大门可以看到占着半个院子的那一盆一盆的君子兰,一个有些削瘦的身影蹲在花盆边忙碌着。
那辆我熟悉的三轮车在院子的另一边,此时的它没有像每次见到它时那样冒着滚滚的黑烟,只是静静地卧在那里,斑驳的锈迹好像对应着他移动时的“吃力”,却也有着“蓄势待发”的精神气。
“铛铛铛……”我轻轻的敲了敲门。
“徐叔,上午好。”
被惊动的中年男人回过头看向我。紧接着笑呵呵的站起身,走过来开门。
“段落呀,来找嚣飞?”
“徐叔,嚣飞在家么?”
“在的在的,在他自己房间,你过去吧。”徐叔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
我点了点头,快步跑进他的家门。即使是面对着很熟悉的徐叔,我还是压不住内心深处的紧张。
看着我跑进屋的背影。“这小子,今天怎么有一点儿不一样。不过还是羞答答的,像我的宝贝君子兰一样……”徐叔嘀咕道。“哎呦,我的花儿怎么看着精气神那么不足呢。”
我没有关注到身后的动静,只急急的推开了徐嚣飞的屋门。
“段落。你来啦,现在才十点半,我们不急,先坐一会儿,等我打完这把游戏,”
“好,”应了一声,我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
良久。
专心致志盯着电脑屏幕的徐嚣飞,突然开口道“段落,要不要来一把简单的撸啊撸?”
“啊!”我诧异的叫出声。
“??你啊啥?”停顿了一下。“不是你丫想那样儿,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污” ,我是问你要不要打一把游戏,这游戏叫“撸啊撸” 。”徐嚣飞有点激动的说道,一副你要再胡说我就弄死你的架势。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哎呀,算了,你丫也不打游戏,问也是白问,话说你还真是个奇葩呢,怎么从小到大都没见你玩过电子游戏什么的?”徐嚣飞有些无奈的道。
……
我没有说话
回忆起小的时候,上学回来的姐姐带着我偷偷去了村子里的一个小破网吧,老板是个瘸子,好像是因为小儿麻痹症吧。拄着拐杖,有些艰难的弯着腰,给我们打开了一台“疙瘩”机。
“老弟,姐今天教你玩点小游戏,等一下啊,姐先上个“扣扣”……”
彼时的我还不知道“扣扣”是什么,姐姐说那是一款可以打字聊天的软件,她的解释也只是让我在我的心里打上了一个“我接触不到的高级玩意儿”的标签。
我兴冲冲的按着姐姐的指导拍着键盘,玩的不亦乐乎,
只是很快爸爸就找了过来。姐姐慌忙要躲,却被爸爸无情的拖拽回了家。
只记得那天在我们家曾经的老院子里,爸爸一脚踹翻姐姐,姐姐倔强的站了起来,随后又被爸爸踹翻,嘴里骂着什么。反反复复……
自那以后,我没有再碰过电脑,那是第一次,也是很多年内唯一的一次。
我也不知道从不舍得对姐姐动手的父亲为什么那次反常的对姐姐下那么重的手,只是那令我恐惧的一幕像烙印似的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
“不喜欢……”我有些艰难的回应着徐嚣飞。令我恐惧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响。
看着我低着头有些不自信的神情。徐嚣飞眼神中若有若无的讥讽一闪即逝。
“好啦,段落,你给张新准备礼物了没,前几天我跟你说过的。”
是的,徐嚣飞通知过我要给张新过生日的那天晚上专门过来跟我说了要给准备生日礼物。只是想到这里,我不仅仅是无力,好像变成了一滩死水……
“这个,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