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猛三个人足足在山顶上等了一个时辰,冯道佑和周小通两个人才回来,这双方一见面儿,哥舒猛三人是大吃一惊,只见两个人腿也瘸了,衣服也破了,鼻青脸肿的没有了人样。
“两位前辈,您二位没事吧?”
哥舒猛急忙迎了上去,关心的问了一句,也想从侧面打听一下,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大打出手。
哪里知道冯道佑和周小通两个看见哥舒猛走过来,同时脖子一扭,重重的哼了一声,各自走到一边坐在石块上休息去了,谁也不搭理谁不说,还将好心的哥舒猛给晾到了当场。
哥舒猛碰了一鼻子灰,他也没有生气,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还是走到了周小通的跟前,说道:“前辈,晚辈之前肯定对您有些误会,还请您能够理解。晚辈就想知道,您为何会在这里?”
这人的脸面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来的,周小通一见哥舒猛客客气气的,他也不好意思端着,急忙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稽首说道:“贫道有礼了,见过豫王殿下。贫道乃是奉了师兄之命,前来解救殿下,之前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海涵。”
“前辈,您不是被逐出山门了吗?怎么还会听灵虚真人的命令?”
哥舒猛心中的疑问是脱口而出,这话一出口哥舒猛就后悔了,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这其中有隐情,要不然师兄弟两个也不会那样做,而自己这样明目张胆的打听,是犯忌讳的事情,就在他自责,准备向周小通解释的时候,旁边休息疗伤的冯道佑嚷嚷着说出了实情。
“娃娃,那牛鼻子说什么都别听他的!他们师兄弟两个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灵虚牛鼻子为了防止全真教走上其他宗门的老路,也为了防止下面的人带着宗门的名义作乱,他就编造了一个谎言,将这家伙逐出了山门,声称全真弃徒,老死不相往来。
而实际上,这家伙是全真教的监察使,掌管着全真教最精干的力量,替他师兄在暗中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管理着全天下的门徒。
娃娃,要不是你的身份太重要,容不得出现一丁点的闪失,这家伙绝对不会出现的。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这家伙是你爷爷的把兄弟,此次去四封山,你得把他带上。”
冯道佑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将哥舒猛等人劈得外焦里嫩,哥舒猛瞠目结舌愣在原地,而在他的身后,叶凡紧紧的依偎在顾月娥的怀中,她的心里升起一个很不好的念头,那就是眼前这个看着和蔼的老道,很有可能将他们杀人灭口。
被人揭了老底的周小通没有去找冯道佑的麻烦,因为就算对方不说,他也会实话实讲的,当着真人的面不说假话吗。
周小通讪讪的笑着,说道:“殿下,贫道的身份是本教的机密,全天下知道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还请殿下不要随便透露。”
哥舒猛木然的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自己如果不答应的话,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家伙,绝对有能力让自己忘掉之前冯道佑说过的话。
“殿下,刚才老东西说殿下要去四封山,这个地方是非常危险的,您能跟贫道说一下原因吗。”
听到周小通的话,哥舒猛就知道冯道佑在与对方打架的时候,没有将皇爷爷的事情说出来,而眼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哥舒猛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他就将之前隐瞒的事情说了出来。
“前辈,晚辈刚才说的都是实情,冯老前辈可以作证,至于皇爷爷为何在四封山,晚辈确实不知道。”
“殿下,贫道心中清楚了,此事要从长计议,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哥舒猛点点头,他清楚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毕竟他爷爷的身份太过敏感,而能困住他爷爷的四封山,绝对是一个龙潭虎穴,要不然他爷爷也不会在离开时叮嘱他,要他二叔也一同前往。
周小通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把飞剑扔在了空中,飞剑迎风而长,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宽三丈长九丈的巨大飞剑。
“殿下,请!”
饶是哥舒猛闯荡江湖多年,见多识广的他还是对眼前的巨大飞剑产生了兴趣,童心大起的他绕着飞剑转了一圈,才迈步站了上去。
等所有人都在飞剑上站好,周小通站在了首位,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还是坐着舒服,等哥舒猛等人全都盘膝坐下之后,才催动飞剑离开。
虽说周小通法力高强,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沧河县,但是由于哥舒猛身份尊贵,为了避免半途出现意外,周小通飞的很稳当,不快也不慢,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来到了沧河县县城的上空。
在飞行的过程中,冯道佑闲着没事,将山河图交到了哥舒猛的手中,详细的说明了使用和进出的方法,等哥舒猛完全掌握了,才坐到一旁休息。而哥舒猛为了感谢对方,特意将得到的宝物都拿了出来,要冯道佑挑选,然而冯道佑一个都没有看上,只是索要了哥舒猛身上的定魂珠做为谢礼。
当周小通驱使飞剑要落下的时候,哥舒猛找上了冯道佑,让对方重新进入到山河图,理由很简单,怕沧河县的人看到之后引起误会。
冯道佑也非常的通情达理,他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不会被世人接受,就很坦然的进入到山河图,等待着哥舒猛的再一次召唤。
沧河县县衙之内,孟小七、秦烈、郝大通和胡方坤等人,已经等的是鼻子眼儿冒烟儿,衙门口不曾散去的百姓和断断续续传来的哭声,更是让人心烦意乱。
当按耐不住的孟小七,再一次站在郝大通的面前,要武力逼问事情的时候,一直与周小通沟通的郝大通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高兴的说道:“诸位,指挥使他们回来了,就在外面。”
听到郝大通的话,孟小七头前往外面跑,秦烈、胡方坤等人也跟着呼啦啦跑了出来,众人来到大堂外面一看,就见哥舒猛三人毫发无损的站在那里,而送他们回来的周小通,则去了别的地方。
简单的寒暄过后,哥舒猛将自己等人被绑走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当然了,这里面的水分是相当的大,他只说是遇到了一位前辈高人,将他们从冯道佑的手中救了出来。至于真假冯道佑、周小通护送和皇爷爷哥舒翰的事情,哥舒猛只字未提,现场人多眼杂,他可不想给解救皇爷爷的事情增加困难。
事情说完之后,孟小七、郝大通等人暗自都替哥舒猛等人高兴,也都没有刨根问底儿,至于事情的真假,没人去追究,因为人回来比什么都强。
哥舒猛将山河图从怀中拿了出来,打开之后,将冯道佑之前找到的孩童都放了出来,指挥着现场的人将人送了出去,那些守在外面的百姓看见自己的亲人后,一个个感激涕零。
借此机会,哥舒猛将百姓失踪的事说了一下,所有的罪过都按在了东山盟的身上,言明朝廷一定会倾尽全力铲除东山盟这个邪教,替枉死的百姓们报仇。
百姓们的心思是简单的,他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也没有不依不饶的非要哥舒猛给一个说法,而是将侥幸活下来的孩子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同时一个个暗自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帮着朝廷,将东山盟这个毒瘤彻底的铲除。
给案子定了性之后,哥舒猛带着人急匆匆的离开,原因很简单,其他地方也出了大案子,需要戍卫司的帮助,至于百姓们的安抚工作,则交给地方衙门全权负责。
长安皇城御书房内,安德庆拿着一封密信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挥退了旁边伺候的小太监之后,将房门关好,又布置了一个结界,才拿着密信来到哥舒信的跟前。
“皇上,这是殿下通过紧急通道刚传过来的密信,您看一下。”
哥舒信将密信接了过来,指了指周围,说道:“安德庆,不就是一封信吗?你至于搞这么大的阵仗?”
安德庆没有解释,而是指了指密信,说道:“皇上,您还是看一下再说吧。”
哥舒信狐疑的将密信拿了起来,低头一看,只见信封上布置了两个防御阵法,而这个阵法,是他和哥舒猛之间用来通报紧急状况的特殊方案,而这么多年以来,这时头一次出现。
哥舒信忐忑不安的将阵法解除,打开信封将信纸抽了出来,只看了一眼,整个人腾的一下站起,慌乱中撞翻了龙书案,上面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皇上!您没事吧?!!是不是殿下出事了?!!”
安德庆一瞅哥舒信神情不对,就知道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他也顾不上收拾地上的东西,忙不迭的扶住了哥舒信。
“安德庆,起驾!去灵虚观!”
“好好好,老奴这就准备!”
安德庆说着话撤去了结界,迈步就往外走,可又被哥舒信给叫了回来。
“等一下!帮朕更衣,咱们便装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