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哥舒信处斩京娘的圣旨,是通过传送阵直接送到大太监安德庆的手中的,安德庆拿到圣旨后,命人将京娘从关押之处带到了哥舒猛居住的小跨院儿,又让人请来了知府于柏生,当中宣读了大唐皇帝的旨意。
“来人!将白莲余孽京娘押下去,要仔细看押,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安德庆宣旨完毕之后,一挥手,叫来了几个神策军的战兵,要把京娘押下去重新关押,哪知京娘不愿意离去,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战兵的捆绑,冲着屋中的哥舒猛喊道:“哥舒猛,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胆!掌嘴!”
大太监一听京娘直呼哥舒猛的名讳,心中火起,厉喝了一声,就要让身边的人给京娘一些颜色瞧瞧,不料却被身后的哥舒猛给拦住了。
“住手!安公公,让你的人退下吧,我和她说上几句。”
“是”
哥舒猛让安德庆挥退要打人的小太监之后,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京娘的近前,这是他出事之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哥舒猛一见京娘没有了往日含苞欲放的娇艳模样,病恹恹的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心中莫名的一疼,便轻声问道:“京娘,你近日可好啊?”
京娘听到哥舒猛的话,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掉了出来,当天她被文俊一掌拍在了后背受了重伤,若不是救治及时,当晚她就去见阎王爷了。到了第二天清醒过来后,京娘明显的察觉到周围的人和事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看押她的守卫不但增加了数倍,就连照顾她的人也改变了数量,一个个没有了往日和颜悦色的笑容,凶神恶煞般态度冰冷,京娘就知道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随向身边的人打听,可结果是不但没有人跟她说实话,反而是破口大骂,诅咒她早日死去,一来二去,京娘便没有了寻找真相的心思,只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着。
“谢谢,我很好。哥舒猛,你之前不是说要押解我进京吗?为什么现在改变主意?还有就是当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我第二天醒来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变得陌生起来。”
在京娘说完之后,哥舒猛也没有隐瞒,就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简简单单的说了一遍,到最后他说道:“京娘,刚才你也听到了,杀你是当今天子的意思,我一个小小的县尉,是没有能力改变的,还请你不要怪我。”
“没事,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命不好。哥舒猛,咱们下辈子再见。”
京娘听哥舒猛解释完前因后果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嘲了一句,与哥舒猛定下了一个约定,便转身离开房间,在战兵的押送下回到了关押之处。
深夜,哥舒猛在厢房内单独约见了起死复生的狗子,一见面便关心的问道:“狗子,你身上的伤不碍事吧?”
“大哥,放心,我没事儿。”狗子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道。
“委屈你了,要不是为了我那个便宜徒弟,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说的啥话,兄弟这条命都是你给的,别说挨上几刀,你就是要我的脑袋,我也心甘情愿没有话说。”
“放心,大哥不会亏待你的。对了,那两个帮忙的兄弟没有事吧?还有就是辛无用,他怎么样啊?”
“放心,他们都好好的,就是为了帮助你那个徒弟,我在他身上多剌了几刀。”
“没关系,他会理解的。那两个兄弟你安顿好没有,可不能出了差错让兄弟们寒心。”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经派人送他们回平山县了休养了,这一年之内是不会给他们安排事做的。大哥,那个跟踪的老太婆可是一个隐患啊,你得想办法除掉,要不然你那徒弟没有好日子过。”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找机会把她干掉给我徒弟铺路的。倒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辛无用这条线,他可是我们铲除白莲会的关键,容不得有半点的闪失。”
“你放心,我会亲自盯着这条线,绝不会让你徒弟出事。大哥,今天你可是夸你那个徒弟无数次了,他真有那么厉害么?”
“厉害,非常的厉害。狗子,不是哥哥我打击你,在同等的条件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吹牛,我可不相信。”
“你不相信没有关系,事实会证明一切的。”
当哥舒猛给狗子讲述着辛无用的故事,帮着他刷名声的时候,他的宝贝徒弟却没有闲着,带着伤在外面值夜,和王晓光两个人一起充当起了文俊的护卫。
到了第二天清晨,辛苦了一夜辛无用并没有去休息,而是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之后,跟何玉莲打了一声招呼,拖着疲惫的身躯独自一人来到了汴梁城。
辛无用来到汴梁城的南门后,就发现城门口贴告示的地方人头攒动,像是有大事情发生,便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忍着疼痛挤进人群一看,发现是官府张贴的处斩京娘的告示,不动声色的与周围的人闲聊了一会儿,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城门口匆匆往回赶。
“辛舵主,我听何堂主说你进城打探消息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会主,出大事了!”
“嗯?说来听听。”
“会主,汴梁城四处张贴告示,说是大唐皇帝下旨,三日后处斩白莲欲孽京娘。”
啪,文俊一掌就拍在了身边的茶几上,百年铁槐木制成的茶几瞬间变成了一堆粉末,吓得何玉莲、辛无用和王晓光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齐声说道:“请会主息怒!”
“都起来吧,我没事。辛舵主,你刚才所说的可是真的?”
“会主,属下不敢欺骗,处斩京娘的事情千真万确,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让何堂主再去打探一番。”
“会主,要不属下就走上一遭。”
“不用了,我相信辛舵主的话。好了,我说个事情,这三天谁都不能不能出去,都给我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三天之后,我们进汴梁城。”
“是,属下谨遵法令。”
三天时间,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到了处斩京娘那天,汴梁城是万人空巷,老百姓们都涌上了街头,前去观看行刑。
知府衙门内,哥舒猛亲自动手,给京娘做了一顿丰盛的断头饭。换了一身新囚衣的京娘,在吃饱喝足之后,就被战兵装进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木笼囚车之内,在数百名战兵的护送下,押往城西法场。
一路之上,群情激愤,看见囚车过来之后,老百姓纷纷将手中的烂菜叶、臭鸡蛋等脏物扔到了囚车之内,砸到了京娘的身上,短短的时间之内,京娘便被烂菜叶和臭鸡蛋淹没了。
处斩京娘的法场,设在汴梁城城西校军场,那是城防营平常练兵的地方,只有在处斩犯人的时候,才会变成杀人的法场。
校军场之内,监斩棚和斩杀台已经搭好,监斩官于柏生和安德庆,以及刽子手已经等候多时,当京娘被拉到之后,于柏生和安德庆两个连一秒钟都没有耽搁,验明正身,宣读了京娘的罪状之后,直接就扔出了处斩的签子。
唰,一道白光闪过,京娘的头颅滚下了高台,无首的尸身在血泊之中是巍然不动,一声响亮的喊好声在人群中迸发。
“好!”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两道身影飞出了人群,一个捡起了地上了头颅,一个扛起了京娘的尸体,飞一般离开了现场,好半天,才有看守的战兵反应过来。
“不好了,有人劫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