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营带队的校尉,辛无用是认识的,他见张校尉控制好现场后,就悄悄地的走了过去低声呼唤:“张将军,张将军.....”
正在仔细观察人群的张校尉猛然间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发现是辛无用,就快步走了过来。
“哦,辛掌柜啊,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要出城啊,要是事情不重要,还请你等上几天,等风头过了再说。”
“不是,将军误会了,我是来等人,我喊您过来,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下金池城的事情。”
“你等的人是从金池城过来的?几个人啊?”
“具体有多少人我不是很清楚,他们是一个戏班,明天不是鸿福老店的店庆吗,我听说他们在金池城,就把人家请过来唱几天戏热闹热闹,说好的今天过来。”
“这样啊,不过让你失望了,金池城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军报上面也没有说。我的意思呢你等上一等,若是等不到,你就再联系一下,看人家是不是因为金池城的事情耽误了,若是真来不了了,你也好做些更改。”
“是是,将军说的很对,那我就去旁边先等着,不耽误将军做事了。”
“行,你若是等到了,给我说一声,我给你行个方便。”
“不用,不用,将军还是照章办事的好,若是里面真混进一个白莲会的人,咱们俩可吃罪不起!”
正当辛无用和张校尉说着话的时候,一个城防营的队正噔噔噔跑了过来,到了近前大声的说道:“报告将军,押送犯人的神策军到了!”
张校尉一听哥舒猛和秦烈等人到了,扔下辛无用就走向了城门口,指挥手下人清理道路。
“都闪开!闪开!让大军进城!”
呼啦一声,正在排队接受检查准备出城的百姓们听到喊声后,纷纷向两边退去,害怕被进城的军队伤到自己。
再说辛无用一听押送犯人的神策军到了,心里是一阵的激动,他知道,这是哥舒猛来了,急忙往前挤了挤,站在了路边,伸长了脖子往城门口看去。
嗒嗒嗒,嗒嗒嗒....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响起,神策军五百玄甲铁骑排着整齐的队伍,分成前三百后两百两部分走进了汴梁城,秦烈和哥舒猛押着京娘,带着福伯等人走在中间的位置。
近了,近了,随着马蹄声的响起,端坐在马上的哥舒猛离着辛无用是越来越近。虽然辛无用已经与哥舒猛多年未见,但是他还是凭着脑海中清晰的面貌认出了现在哥舒猛。
哟,少爷长大喽,少爷越来越壮实了,少爷越来越俊俏了,这过上几年,还不知道便宜谁家的姑娘呢......看着马上的哥舒猛,辛无用思绪万千,一颗小心脏是砰砰直跳,差一点就从嗓子眼儿蹦出来冲向哥舒猛,千言万语化成了喜气的泪水顺着眼角不断的流出。
“哎哟诶,这当兵的怎么骑的马,这么大的尘土,把我的眼都给迷了,我还是往后面站站吧。”
辛无用找了个借口,用袖口擦着眼角的泪水低头往人群后面走去,他没有发现,坐在马上的哥舒猛往他这个方向瞧了一眼,嘴角之上满是笑意。
“辛掌柜,您这茶还喝吗?”
“喝,怎么不喝。你先给我弄点清水洗洗眼,眼里进沙子了。”
“好嘞,您等着。”
在茶棚老板的帮助下,辛无用清洗过眼睛之后,让茶棚老板换了一碗热茶,坐下来是继续等候戏班的到来,当辛无用等到半晌午的时候,他从金池城请的戏班儿来了。
“站住,干什么的!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啊!”
“军爷,我们是唱戏的,是从金池城来的,受人之邀,要在咱汴梁城唱几天戏。”
“金池城来的,全部下车,接受检查,把你们的箱子都打开!还有,把你们的路引拿出来,我要看看!”
“哎,知道了。”戏班的管事的应了一声,转身就来到了一辆香车的跟前,隔着车窗说道:“班主,可能是受到金池城的影响,咱们进城要接受盘查,没有问题了才能进去,您受些委屈,下来等一会吧。”
“嗯,我都听见了,你让下面的人都配合些,别给戏班添麻烦。”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一个美艳的妇人从香车上下来了,站在一边静静的等候着。
“都听好了,按照军爷的要求办,别给大家伙儿添麻烦啊,谁要是惹事,可别怪我不将往日的情面啊。”
“管事的,你就放心吧,咱知道咱回事,不会给班主惹事的。”
“张将军,张将军,这就是我要等的戏班,您看我能不能过去给人家打个招呼。”正在喝茶的辛无用听到城门口的叫喊声,掏出一把铜钱放到了桌子上就跑向了城门口。
“嗯,你过去吧,注意些,别做出特别的事情。”
“将军放心,不会给您添麻烦的。”辛无用一抱拳,谢过张校尉就跑到了香车的跟前。
“马班主,在下辛无用,就是我托人请您到汴梁城演出的,这是契约和信物,您看对不对?”
辛无用说着话,掏出一份文书和一个令牌递了过去,他和戏班之间的约定,是通过中间人完成的,双方根本没有见过面,你这跑过来说是你找的,要是没点儿东西证明,空口无凭的人家凭啥相信你。
美艳的马班主接过文书和令牌看了看,将令牌收了起来,把契约还给了辛无用,轻启朱唇说道:“契约和令牌都不错,令牌我收回了,等下进了城,还请辛掌柜的安排好地方,我们稍作休息之后就会准备明天的演出。”
“马班主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到了地方之后,若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您指出来,我好让人整改。”
“将军,都检查过了,与路引上面写的都对应上了,没有问题。”
“嗯,放他们进城!”
“是,都赶紧收拾一下进去吧,后面还有人等着呢,都快点!”
“张将军,多谢了,这是明天演出的请柬,您若是有时间,一定要赏个脸。”辛无用在陪着马班主往里走,路过张校尉身边的时候,将早就准备好的请柬递了过去。
“行,明天我一定去看看。”
辛无用辞别了张校尉之后,就领着戏班的人往城东走去,刚走出去一条街,戏班停了下来,正当辛无用纳闷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少年走到了香车的跟前,弯腰一礼说道:“王晓光多谢班主收留,多谢您一路上的照顾,大恩大德王某一辈子不能忘,日后若是有了机会,我一定报答您的恩情。王某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王晓光说完话转身就要走,却被纳闷的辛无用一把就拉住了,惊诧的问道:“你不是戏班的人啊?”
“辛掌柜,他不是戏班的人,是雍州遭了水灾的百姓,家中父母双亡,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我路过雍州时,发现他倒在路边昏迷不醒,便把他救了起来,本想收留在身边教导,哪知道他一心想走,留也留不住。”马班主的俊美容颜透过车窗露了出来,向辛无用解释着少年的身世。
“啊,这样啊,你跟我走吧,我身边缺一个使唤的小厮,我看你挺机灵的,你若是愿意的话,就跟我走,若是不愿意,你也跟我走,等你攒够了银钱,你想去哪都可以。”
“一个月多少钱?”
“一两银子。”
“行,我跟你走。”
“你这孩子,我怎么没有看出你是一个财迷呢,早知道你喜欢钱,我就把你留下了。”
“马班主,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这强扭的瓜不甜,辛掌柜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一路无话,辛无用领着戏班的人来到鸿福老店之后,自有下面的人招待,他则带着王晓光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那个,晓光啊,这是我的书房,平常也没有人来,这几天你先睡在这儿,等忙过了这阵子,我再跟你安排.....”
“天王盖地虎!”
进到书房,正在给王晓光介绍环境的辛无用,猛地听到王晓光说了一句话,他就愣住了,看着王晓光傻在了当场。
“天王盖地虎!”王晓光见辛无用没有说话,他也没有着急,而是重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一下,辛无用有反应了。
“宝塔镇河妖!”
“寒门英雄士!”
“天下是一家!”
“哎哟,兄弟诶,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兄弟,少爷可有什么交代的?”
刚才辛无用和王晓光说的那几句话,正是哥舒猛当初留下的接头暗号,辛无用在王晓光第一次说出来时,不是没有反应过来,而是他不相信自己随手拉住的一个少年,会是少爷的人。
“辛叔,少爷可交代了,您是我的长辈,您可别兄弟兄弟的叫,要是让少爷知道了,非要揍我不可。”
“这些都是小事,咱回头再说。你快说说,少爷有什么交代的?”
“少爷说时机到了,让你想办法接近你们的会主,并成为他的心腹之人。另外少爷还要你想办法,把我你弄进白莲会。”
“呀,光顾着高兴了,把重要的事情都忘了,你能不能跟少爷说一声,我要跟他见个面,说重要的事情。”
“辛叔,见面的事情你就别想了,少爷说时机还不到,您要是有什么事情,让我通报就行了。”
“啊,是这样的,我觉得少爷让我做的事情能完成,昨天晚上....”辛无用关上了房门,将昨天晚何玉莲找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怪不得少爷说你是福将呢,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您安排我一件事,我这就去找少爷汇报。”
“行,广德楼刚来了一批新茶,你去买一些回来。”